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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俩了。”海福安忙低头躬身,“皇上圣明。”陶睿又叹道:“当然朕也是怕皇祖母不喜,毕竟朕年幼时什么都不懂,是皇祖母替朕处理政务,后来许多年皇祖母都已经习惯了,若朕能自己做这些事了,皇祖母恐怕要闲着难受。左右我们祖孙是一条心,朕很愿意多闲几年,只是没想到竟累着了皇祖母。早知如此……”陶睿没再说下去,面露沉痛之色。海福安有些动容,忙劝陶睿不要过于哀思。他没想到皇帝还有这样的玲珑心,想来也是,如若太皇太后在世时,皇帝表现出众,那……太皇太后能不能容下这个皇帝还未可知。在那个位子上坐久了,谁会愿意让位呢?当然海福安也不可能全信陶睿说的,觉得他是为太皇太后着想,又后悔累到了太皇太后。更有可能的是陶睿怕太皇太后对付他,所以藏拙保身,说不定还会欣喜头顶的大山倒了。不过这倒有情可原,天真纯善的人在宫中可活不下去,太皇太后疾病薨逝也不全是累到,与陶睿毫无关系,他还是要奉太皇太后的命,护住这个皇帝。两人达成了主仆关系,陶睿也拿到了可信之人的名单。人数还真不少,单是宫里的人就有上百人,小到浣衣局的小宫女,大到某太妃,各个阶层、各个职位都有可用之人。这样一来,他想做什么或者想了解后宫,就方便多了。陶睿当即给了海福安第一个任务,“宫妃入宫,必然有她们能用的人手,你将这些人筛查出来,待合适的机会,朕便放出一批宫人,将他们都打发了。”海福安建议道:“有些钉子可以利用,传递假消息或知晓他们的小动作,全部清除,恐怕不妥。”陶睿点了下头,“你看着定,将留下的人和清除的人各拟一份名单,不要打草惊蛇。留意宸妃、荣妃,还有太后,朕不想看到她们闹出什么乱子。”海福安眼皮一跳,不动声色地领了任务,悄悄退下去了。太后,皇帝的生母,居然也在此列。看来他之前猜得不错,皇帝并不是什么顾念亲情的人,对那么生母也是不在意的。不过,这却更像一个皇帝了,也更像太皇太后了。陶睿又仔细看了几遍名单,找了个暗格将名单藏起来,开始修炼。修炼前还吃了两粒丹药舒舒心,他这边这么累,这些给他找事儿的,一个也别想好过。玄济道长又一次失眠了,还是精神万分,他自己都奇怪,还当是成功得到狗皇帝信任兴奋的呢。第二天上朝,摄政王当着众人的面指责陶睿胡乱下圣旨,虽然他说的话很委婉,没有直接指责,但那个意思却是谁都听得出来的,非常不给陶睿面子。陶睿当然也不客气,直接起身走下去,跟摄政王面对面的问:“要不你我换换?你上去坐如何?”摄政王再大的威风也耍不出来,还得咬牙下跪,向陶睿低头,“臣不敢。”陶睿就站在那里,低头看了他半刻钟,整个朝堂安静到掉一根针都能听见,众臣连呼吸都放轻了。不管皇帝蠢不蠢,他都是皇帝啊,一句话要杀了谁或贬了谁,他们都只有听命的份,除非就地造反,可连摄政王现在也不能随便造反啊,牵扯太大了。所以他们就只能小心点,别被陶睿盯上。然而陶睿一转眼,还真盯上了一个人。他冷声道:“方才,是你先提出朕的旨意不妥的吧?怎么,你和摄政王一样,觉得朕当不了皇上?”“臣、臣臣不敢,皇上恕罪,臣绝无此意啊……”摄政王也皱眉道:“皇上,臣并无此意。”其他人则是一起跪下,齐声道:“皇上息怒。”那个人是得到摄政王授意才第一个出来提这件事,自然是摄政王的人,陶睿干脆道:“朕想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教。来人,摘了他的帽子,令他三日内离京。”那人没等求饶,就被德顺召来的人摘了帽子堵了嘴,直接拖了出去。摄政王冷声道:“皇上,如此随意处置大臣,就不怕寒了臣子的心吗?我等向来忠心耿耿为皇上做事,如今皇上一个不高兴就罢了他的官,又一个高兴随意给人升官,如此做法实在是……”“实在什么?”陶睿重新做回龙椅上,冷着脸道,“谁说朕随意?朕分明是深思熟虑。摄政王,你又不是朕肚子里的蛔虫,怎知朕没慎重考虑过?”摄政王道:“皇上提升那程斌时,连他姓氏名谁官位几何都不知,如何慎重?”陶睿挑挑眉,无赖地道:“朕不是问他了吗?他回答之后,朕便慎重考虑,升了他的官,怎么?谁规定慎重考虑要考虑十天半个月?你看,能干的升上来,要是干不好再贬斥了,多简单?难道你以为朕升了谁的官就会让他在那位子上一辈子?”这话竟然没什么毛病,他一个皇帝,当然看顺眼的就可以升,发现没能力的就可以贬,但是这样升升降降的,朝堂还不乱了?一个老御史,三品官呢,也是摄政王的人,这会儿收到摄政王的眼色,立马严肃道:“皇上乃天子,行事当谨言慎行,为万民之榜样。岂可因个人的喜怒来贬升官员?如此必定导致朝堂上人心惶惶,百姓也无法心安,长此以往,我国危矣。请皇上三思啊!”陶睿叫道:“杨御史,你来说说这位……”他看向旁边,德顺凑近了道,“这是王御史。”陶睿点头道:“杨御史来说说,王御史所言可对?”杨御史头皮发麻,他没有投靠谁啊,或者说原来是偏向柳丞相那边的,不然也不可能和柳家有结亲之意了。此时他对上摄政王的人,哪敢说王御史不对?但他刚要说话,就见陶睿看着他道:“杨御史可要想好了再说。”杨御史心中一个激灵,想到之前的圣旨,有那样的圣旨,他再升官已经没什么希望了。之前靠丞相,丞相倒了,如今要靠,只能靠皇上不能靠摄政王啊。他忙道:“启禀皇上,臣以为,王御史所言差矣。”“哦?说来听听。”“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皇上身为万民之主,自然不会将贬升官员当做儿戏,臣相信皇上做出的决定自有一番道理。”陶睿笑道:“说得好,赏!”那王御史又收到摄政王的眼色,脸色变了变,起身道:“皇上如此糊涂,老臣只得以死明志,求皇上三思!”说完便直直地冲向了柱子!柱子附近的大臣自然要拦,王御史的头撞到柱子上磕破了皮,流了一道血下来,配上他老泪纵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