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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月中娥,都匀只惜怀中瑶。”惹得刘绮瑶一阵开心。又及一日午后,李都匀和刘绮瑶一同站在船头看风景,忽然一头江豚先跃出水面,尔后又跃出另一头稍小的,那江豚憨态可掬,身长如人,忽地又有七八头露出背部,逆水而游,大家纷纷竞相争看。后他们到了芜湖,歇了一日,又乘上马车,接连走了三四日便回到了临安,彼时已临近九月。他们到家时正值午间。李都匀和刘绮瑶先去见了哥嫂,好解去他们的担心。他们兄弟、妯娌四人坐着闲话,聊了一会儿这些时日的种种,场面还算平和。李都泰见他们一脸倦容,因而只道:“回来便好,你们且歇几日,别的回头再说。”亦不留他们,让他们休息去了。及至回到他们的院落,刘绮瑶远远地望过去,只见离去之时正在盛放的荷花,此时已经败落,凋残。李都匀亦停下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道:“入秋了。”“离开的时候还是夏天的。”“‘留得残荷听雨声’。”“李义山想必是个喜欢秋季的。”他二人站在长廊上,呆呆地望了许久。63、第63章及至回到屋里,李都匀和刘绮瑶坐着对望了许久,二人都在回想着过去两个月以来所历经的种种,仿若刚才漫长的梦中清醒过来。尔后各自沐浴更衣,洗去风尘,静静地歇了一夜之后,第二天刘绮瑶终有了身在临安的真切感。用过早膳之后,她将赵忆桐托她带回来的信拿出来,道:“三郎,你现今有事要小桂做的么?”李都匀摇摇头,等着她说下去。“赵jiejie托我带了书信,那这会儿便让小桂送过去罢。”说着,她将手中的信筒交给春春,令她拿去给小桂,让他即刻送到参知政事府。春春接过装信的木筒,转身去了。“三郎,我们该正式开始临安的生活了罢?离开泉州那么久,竟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漂在路途之中。”“是该开始了,”李都匀点点头,“这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够写一本子了。”“确是,许多始料不及之事。”“都是你惹出来的。”“三郎,药不可乱吃,话亦不可乱说的!”刘绮瑶瞪了他一眼,“决定北上的那个人是你,而我——”“你怎么样?”“我只不过是夫唱妇随而已,”这话说出口,刘绮瑶有点难为情,“虽说我自己确实很想到临安来,可若你不来,我岂有独自来的可能?”“巧舌如簧、强词夺理、推诿能力了得!”“多谢三郎夸赞!”二人对笑。“不知赵二哥下南洋没?”刘绮瑶忽想起他来,“现今正是新一轮的出海季节,想必我叔父他们应是在忙碌地备货之中了,我爹爹此前曾说过,会将我的部分嫁金委托给叔父们经营,如此一来,若是他们营商顺利,利润是很客观的。”李都匀听到她提起赵忆棕,不开心地回道:“好端端地,你提起他做甚么?而且,我很好奇,你到底有几多嫁金?”“赵二哥说要去冒险的嘛,顺带想起他来的。至于我的嫁妆、嫁金有多少,连我亦不知,这些只是成亲之前爹爹讲与我的。那些自有账房的人在打理,我是不甚清楚的,我唯一知道的只有西街上的那一排祖传的铺面以及那附近的一所宅院,还有一些不知在哪里的田地。那些铺面和田地都租出去了,亦是账房在管理着租金所得。”“我们亦不用管那些,今日午后我要开始作画,早膳的时候你亦听到了,大哥准备月中带我去拜见赵千里,我要在那之前赶出两幅画来。”“是,这方是眼前要紧的之事。看阿舅的来信,他还只以为你已在画院中学习了的,殊不知你连赵千里都尚未见到。”“你还笑?若不是你不辞而别,我如今定如父亲所料的那般在学习了。”“是啦,为了赎罪,午后我便在书房里亲自伺候罢,你要我做什么,我一定不会说一个不字。”“得啦、得啦,有心就够了,你在旁边只会令我分心罢了。”……午后,李都匀带着小樟和小桂去了书房,他作画的时候是不喜有人打扰的,只爱静静地进行,且先前他已有了其中一幅的立意,如今只待下笔。刘绮瑶见李都匀不让她近书房,便独自看了一会儿书,后因想起赵忆桐曾说过,平安到家之后记得给她回个信儿,这样彼此都安心,于是便令春春备了笔墨,写起信来。在信中,除了道平安,她亦将回程中的种种趣事都提了一遍,尤其将在鄂州又巧遇夏遇瑶及她大哥亦在襄阳军营任职着重地说了一番,还说指不定日后夏遇瑶会寻机会到襄阳去……她一边写信,一边想起日前的种种,十分慨然。写好之后,春春将手中的邮筒递来,她将写满字的两张信纸卷起,小心翼翼地装进去,然后封好,收信人便按照赵忆桐所嘱咐,写的是赵停泊的名字和地址,贴上去,令春春拿去,叫人送到递铺,这官家的信件,走递铺是很方便的。真正地清闲下来,刘绮瑶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现今,需要cao心的只有李都匀的学业了,她暗暗地决定,要在他成为画师的道路上助他一臂之力。她才下了如此决心,忽见赵溪恬远远地走来,后面跟着佳儿以及两个小丫鬟。刘绮瑶便迎了过去,夏夏见刘绮瑶出去,亦放下手中的针线,随在她身后。及至走近,刘绮瑶道:“jiejie要到花园里散步么?”“我过来找你的。”赵溪恬笑得温柔极了,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的模样。“既如此,jiejie请。”刘绮瑶听她那么说,便侧转身,让出道来。赵溪恬又笑着点点头,尔后她二人一同进了屋。“不知jiejie找我何事?”刘绮瑶知道赵溪恬是不怎么爱出门,因而问道。“此前每常赵郎在场,有一些话不便说,才过来的。三弟在么?”刘绮瑶会意,笑着回道:“三郎去书房作画去了,jiejie放心罢。”“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只不过这些话当着男人的面,有些难为情说不出口。”赵溪恬顿了顿,又说,“你还记得我们六月份去灵隐寺拜过送子观音么?”刘绮瑶点点头,等着她继续往下说。“很灵的,果真有了!”赵溪恬面上全是喜悦。“jiejie,确真么?”刘绮瑶不由得提高音量。“当然,已找大夫看过的,说已有近三个月了。”“那算起来岂不是去灵隐寺之前就有了么?啊!我就要当婶娘了。”“想来是那些日子前后,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