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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霄说:“叔叔坐,时蜜坐。”桌是圆桌,时蜜自觉坐到她爸身边。乔焱给女儿倒着茶,缓声说:“我和时蜜的父女关系一直没公开,已经很多年没有一起在外面吃过饭了,这都还要多谢云霄。”顾云霄听出了言外之意,他敛神思索片刻,诚恳道歉说:“时蜜对不起,那天吓到你了。”他抬头看向乔焱:“叔叔对不起,你知道我伤害任何人都不会伤害时蜜,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你和时蜜的关系。”乔焱抬眼,语气依然平静,但眼神已变锐利:“你已经吓到她了,这不算伤害?”顾云霄完全不回避乔焱的质问,他用力说:“绝不会有第二次。”乔焱不接顾云霄的承诺:“不是叔叔不信你,是你年纪还很小,又是冲动与感情用事的时候,叔叔作为过来人,知道承诺对于年轻人来说,很容易打破。”顾云霄作为年轻人,最不喜欢的就是中年人对他们年轻人的不信任。他心里有气,面上沉住气:“叔叔,那您说,我现在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乔焱说:“不是你现在怎么做的问题,是你未来怎么做。你现在读大一,你能保证到大学毕业的这四年,都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吗?”顾云霄立即说:“我能。”乔焱抬眼看向顾云霄,顾云霄不躲闪地直直回视他。他明白,顾云霄现在说的话是真心话,但也只是此时此刻而已。之后的事,随时都会变。乔焱说:“没有人能对未来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顾云霄依然是相同二字:“我能。”这饭还没开始,谈话气氛就已尖锐,时蜜不由得担心接下来半小时一小时的饭局会变得多紧张。时蜜推了她爸爸一下说:“爸,还没点菜,先点菜吧。”紧绷的气氛暂时缓解开,乔焱推着菜单给时蜜:“蜜宝先点。”*餐厅人不多,包厢上菜的速度也很快,时蜜没怎么听她爸和顾云霄聊的怎么考上电影学院的事,她就埋头吃饭。吃着吃着,她就渐渐感觉到顾云霄总是看她。这种感觉很不舒服,被当作猎物般被紧紧盯着的那种不舒服。乔焱也注意到顾云霄看时蜜的目光,他推时蜜:“蜜宝,你去问服务员换壶新茶。”时蜜感觉现在的饭局气氛还可以,没有剑拔弩张,正好自己也需要缓口气,就起身提着壶出去。为以防她出去的时间里,她爸和顾云霄起冲突,她还着重说了时间:“好,我两分钟就回来。”乔焱明白她的担心,点头说:“去吧。”时蜜出去将壶交给服务员,她转身走向洗手间。北遇私房菜前阵子空调坏掉,让很多食客都不满意,餐厅清冷了很多,一路上都没见到一个食客。时蜜不想去洗手间,站在洗手间中间水池间磨磨蹭蹭地用洗手液洗手,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雅的声音:“你爸不知道那男生吓到你了?”时蜜吓一跳,回头竟看到白黎之正站在她身后。她下个反应就是左右看洗手间两边是否有人。白黎之走过来,打开水龙头,慢条斯理地冲着手:“没别人。”时蜜手上还都是洗手液的泡沫,她赶紧冲着泡沫,边冲边心惊地问:“你说什么?”白黎之说:“你听到了。”时蜜:“?!”白黎之知道乔焱是她爸爸?!时蜜顾不得别的了,手都还未干,就抓住白黎之的手往外走。看见一个空包厢就将白黎之往里推,“砰”的一声关上门,她转头抓住他胸前衣服问:“你怎么知道的?!”她本想抓住他领口,但他抬高,她着急间只抓住他胸前衣服。白黎之穿着白衬衫,手腕被时蜜抓湿了,衣服也被时蜜抓皱,他不在意地向后靠着门,身后的手轻轻反锁了门:“放心,没别人知道。”时蜜追问:“我问你是怎么知道的?!”白黎之显然不想解释,只说:“你爸为什么带你和那男生一起吃饭,他不知道你被那男生欺负了?”包厢里没开灯,光很暗,暗得时蜜只能看到他站得不怎么直的身影,看不到他表情。他的这个调调,也很散漫。时蜜突然对白黎之的这个散漫责问的态度生出怒气来:“关你什么事?”她推开他胳膊要拉门往外走。但她却没能拉开门!白黎之再次向门靠过来,同时抬手按开了灯,时蜜被突然从黑暗到刺眼的光刺得向后退了一步,皱眉眨眼。也是这档口,白黎之修长的手指忽然伸进她外套兜里,准确地将她手机拿了出来。时蜜:“???”白黎之将手机屏幕向她一晃,人脸解锁,后点开通讯录输入他号码。“你有什么毛病?”时蜜上前抢手机。白黎之以绝对的身高优势向上举起手机,输入他名字,随即锁屏放回到她兜里。“我将我手机号码存里面了,”白黎之说,“如果那男生欺负你了,你爸又不在本市的情况,你打给我。”时蜜简直不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在关心我?还主动把号码给我?你有什么毛病?”白黎之淡淡说:“没毛病,只是对你生命安全担心。”时蜜除了难以置信外,还感觉无比生气,白黎之现在这是干什么呢?他居然说对她的生命安全担心?他有什么立场说这话?她早知道白黎之是个寡言的人,她也不指望白黎之解释,她也不想听他的理由,干脆拿出手机,挡着白黎之的面,找到他存的号码,直接删除。白黎之看着时蜜删除他号码的动作,突然皱眉,旋身将她退到墙边,按住她胳膊再次从她手中拿走手机,重新输入。时蜜要被气死了:“我就算给警察打电话,也不会给你打电话!”白黎之也动了怒,他按着她胳膊不让她动,冷声说:“那男生很危险,这不是在开玩笑。”时蜜被气得抬脚去踹他:“他危险也没有你危险!你放开我!”白黎之已经输好电话号码,本该放开她,可时蜜越是挣扎踹他,越是激发了他莫名的火气。他抬起她两手腕向上按到墙上,他俯首靠近她,声音发狠:“你能不能给我听话!”听话?!他叫谁听话呢?!“我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