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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时蜜是我女儿的?那次罚酒之前?”白黎之轻应:“嗯。”乔焱明白白黎之那天为什么进包厢里连喝三杯酒了,时蜜退组闹得大家不愉快,白黎之知道他是时蜜的父亲,明着借理由自罚酒,其实是在向他敬酒道歉。乔焱已经顾不得时蜜退组是否是被白黎之欺负的了,对于昨晚发生的事,他必须要对白黎之郑重说:“谢谢你。”乔焱说的很重,是由衷的感谢白黎之救了他女儿,但他话尾停顿,手指敲了敲桌子。白黎之没应声,知道乔焱的话没说完。乔焱敲桌子的手停止,继续说:“你为什么会及时出现,你找人盯着我女儿了,是吗?”白黎之对乔焱问出的话不意外,他坦然说:“那天见过顾云霄后,我担心她。”乔焱追问:“你在追我女儿?”白黎之回得很快:“没有。”说完这两个字,明明是实话的两个字,白黎之眉头却莫名跳了跳,他补充:“我知道时蜜是你女儿,还有教授那边的关系,所以我担心她,只是担心她。”这句话说完,他心头也跳快了两拍。这种心跳失速加快的感觉,他很不喜欢,因为陌生,因为不可控。乔焱颔首说:“是这样啊,那就好。你救时蜜这件事,我欠你一辈子,以后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是我欠你的。如果你以后因为我和教授的关系关心我女儿,我仍然感谢你。但是我再欠再谢——”乔焱话锋一转,声音深沉:“我不会拿我女儿的感情做交换。我听说孟琳怀孕了,还是麻烦你和我女儿保持适当的距离。”白黎之这样救了时蜜,又将顾云霄打了个半死,乔焱是不会相信白黎之和他女儿之间没有感情纠葛的。而现在,不是他翻脸不认救他女儿的人,是现在既然孟琳怀孕,无论如何,白黎之还是和他女儿保持距离的好。乔焱起身,拍了拍白黎之肩膀,意味深长说:“好了,时蜜睡了,你也累了,你在这吃点东西,吃完回去休息吧。”说罢,乔焱开门离开。桌上的饭菜,乔焱一口未动。菜汤上飘着白黎之不喜欢吃的香菜。白黎之突然拿起筷子,夹起汤上面的香菜叶,放入口中。他不喜欢这个味道,从小就不喜欢。他父亲不高兴时,硬逼着他吃过很多东西,包括香菜,也包括碎纸,泥土,汽油,污物。暴力打骂是一方面,他还长期经受着精神折磨。现在尝来,香菜已经是很好的了。但他仍然觉得口喉里难受,胃里也难受。乔焱的意思很清楚,是让他走,让他不要再在医院留下去,也让他不要去打扰时蜜。他更加难受了,只当作是香菜让他难受。*午夜,白黎之悄然出现在时蜜的病房外。终究是不亲眼看到她,难以放心。他昨夜到今天在走廊里站了那么久,他都没有看时蜜,是他不敢。他活到三十一岁,寥寥无几的流泪,恐惧,胆小,都是因为时蜜。他怕看到时蜜的脆弱、虚弱、痛苦的眼神,他无能为力。时蜜病房里陪床的是周楚楚,周楚楚躺在外间的沙发上。乔焱和夏霜霜他们没过来陪床,估计是时蜜不想让他们担心,至于周楚楚,固执程度应该不输于时蜜。白黎之轻声走进去,周楚楚睡得轻,听见脚步声就睁开眼睛。周楚楚看到白黎之,并不意外,她还对白黎之笑了一下。周楚楚这一天看到了白黎之是如何关心时蜜的,确定他不会伤害时蜜,就指了指里面房间,同意白黎之进去。白黎之点头,无声道了句谢。病房里开着小夜灯,白黎之借着灯光,轻声走到时蜜床前,低眸看她。但是他很意外,时蜜并未睡,她睁着眼睛,眼睛睁得很大,在看天花板,感到有人走过来,她逐渐转动眼睛,目光挪到他脸上。白黎之没有说话,时蜜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在这夜里久久地无声对视。床边加湿器有很小的喷雾声音,除此之外,一片安静。白黎之看到了时蜜眼里的冷静与防备,时蜜看到了白黎之脸上的伤。过了很久,两个人同时开口。白黎之:“你怎……”时蜜:“你什……”白黎之收口,轻声说:“你说。”时蜜按高床头按钮,将床升起来,白黎之避着与她肢体接触,帮她调整身后的枕头让她倚着。时蜜坐好,继续说:“你什么时候和孟琳结婚?”白黎之沉默。他没想到时蜜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一句。确实,当初在酒店房间门口,是他承认孟琳怀孕的。白黎之垂睫为她整理脚边的被子:“她胎不稳。”时蜜“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她听到了。“你怎么没睡,”白黎之轻声问着,“失眠睡不着吗?”时蜜摇头,然后扭头看向床头柜。白黎之以为她渴了,绕过床尾去另一边给她倒水。他和白日里的气场不一样了,没有傲慢冷淡,他变得很温柔,就很像是曾经她在安全通道里哭,哭到口渴,递给她一盒牛奶的那个温柔哥哥。保温壶里的水有些烫,白黎之倒出热水后,又加矿泉瓶里的冷水调温,直到调好温度后,将杯子递向她。既然他为她倒了水,时蜜不渴,也向他伸手接水杯。可就在她接水杯时,她手指被白黎之碰到,时蜜猛地退后,惊得她手未接稳杯子挥了出去,水洒到了白黎之身上和床上。白黎之被时蜜的反应惊得怔住,然后他怕她退后掉到地上,下意识要去扶她。时蜜的反应忽然更大,她神色都变得紧张,满脸恐惧,拿起枕头挡住自己,以枕头用力挥着他。白黎之的心狠狠一痛,他退后:“抱歉,我不碰你。”周楚楚听见动静跑进来,看见时蜜拿着枕头挥舞,急促呼吸着,她着急问:“怎么了,怎么了?”她又问白黎之:“怎么了,你做什么了?”时蜜对周楚楚摇头:“对不起,是我,是我……”周楚楚停住,等时蜜说完。时蜜深呼吸,人仍然没看向白黎之,但话是对白黎之说的:“楚楚说,是你救了我,谢谢你。还有你脸上的伤,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