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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出任何差错。*片场,即将拍摄的是两个角色在家具店的一场博弈。现场实地取景家具城,家具城取景的好处就是有地方坐。时蜜舒服地坐在一个三人大沙发里,手上拿着剧本,认真背着台词,化妆师时不时地给时蜜娇俏的脸蛋儿添一点腮红,搭配师换着首饰在时蜜锁骨和手腕上尝试,夏霜霜坐在她旁边的单人沙发里手磨着咖啡。之前时蜜在剧组时,常常闲不下来,总是一只小蜜蜂似的围着白黎之转,现在她在剧组,已经是不同的光景与气场,不再是小蜜蜂,像高傲的天鹅。时蜜穿着设计师独家设计的漂亮长裙、化着精致可人的粉嫩妆容,安静恬淡地读者剧本,真似是剧本里的小仙女走下了人间,让她身边的人都不自觉降下声音。搭配师祝芙在时蜜锁骨和手腕几番尝试后,悄悄给时蜜手腕戴上了一条有星月环绕的手链。时蜜感觉到手腕一凉,低头看,血液瞬间上涌到头顶。时蜜抬头看祝芙,祝芙避着目光不看她,在旁边忙着拨弄其他首饰。血液在时蜜头顶聚成愠气,愠怒得要发火。祝芙给她戴上的是白黎之曾经送她的、之后她扔了的那条手链。“祝姐,”时蜜凑近祝芙耳朵,低声问,“这谁给你的哦?”祝芙避而不答,笑笑就站起来走:“蜜宝,我去洗手间了哈。”就这么跑了。时蜜:“……”显而易见是白黎之给祝芙的,让祝芙给她的。时蜜抬眼向白黎之那边看过去。今天在家具城的戏份是女主和男配的对手戏。其中没有男配是反面人物,女主察觉到男配可能有问题,女主胆战心惊并表面镇定地对男配进行试探。压根就没有白黎之男主的戏份,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今天一大早就过来了。白黎之正一个人躺在三人大沙发里闭目养神。他今天穿的不休闲,穿的还是西装西裤,更让人不懂他穿这么西装革履的,是干嘛来的。他西装里面的白衬衫的绅士扣没系,领子开的不小,好几个工作人员故意往他领口里看,也不知道他这领子是故意开的,还是怎样。白黎之躺在那儿,左手抬高挡在眼睛上,右腿屈着,黑袜子踩在灰白皮的沙发上,姿态甚是慵懒。他像个什么似的呢,他就像等着被服侍的皇帝似的,不仅将沙发躺成了龙床,还好像整个现场都是他宫殿似的,十足的压迫力将场子里的气氛压得低沉,没人敢高声说话。时蜜晃着手腕走过去,单手解开手链,将手链放到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手链落桌,清脆的一声响,白黎之却未睁眼。时蜜站着等了两秒,没等来这人的反应。她低头看他,白黎之没有再用妆掩盖他脸上的疤痕,但看起来,比那次他们俩谈判时,疤痕淡了些。应该都能慢慢淡掉,然后消失吧。想了想,时蜜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拿出手机,打开斗地主游戏,调出声音,开玩斗地主。凡是到她出牌的时候,一律点“不要”。白黎之前一晚拍了海上大夜,早上没睡几个小时,便来这里睡打盹儿。他刚渐渐入睡,听到他头顶忽然响起欢乐斗地主的背景音,接着不断传来斗地主音效——“不要。”“要不起。”“不要。”“不要。”“要不起。”白黎之不悦地睁开眼,翻着眼睛向上瞟,刚要出口的“闭嘴”咽了回去。时蜜正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饶有兴趣地玩着游戏。小姑娘就像那宫里的谁也管不着她的公主,跷着二郎腿,小脚荡啊荡着,脑袋和肩膀也跟着晃着,脸上笑得露出盈盈酒窝,游戏声音放得不小,嚣张得很。白黎之唇边轻轻勾起笑,正要坐起来,余光瞥到茶几上的手链。他眼里的笑意顿时像被小姑娘荡着的一脚给踹没了,笑容僵在脸上。这手链是他特意叮嘱祝芙,让祝芙帮忙给时蜜戴上的。时蜜对人向来礼貌,应该不会拒绝,他是如此想的。但此时此刻,手链在茶几上放着,像没人要的被丢弃的孤儿。时蜜斗地主的游戏声音在继续欢快地响着——“不要。”“要不起。”“要不起。”“不要。”白黎之失笑,渐渐的,失笑到哭笑不得,再到苦笑,手指按着眉心,苦笑长叹。他遇到了好玩又棘手的小姑娘,这小姑娘现在正用斗地主的音效来传达她的拒绝。“我不要你的手链。”“我要不起你的手链。”“不要。”“就不要。”白黎之服了她的幼稚了,越服,又越觉有趣、喜爱。再到喜爱这一感受,心尖儿上酥麻了一下。像被黏人的奶糖粘上去,扯不下来,甜的,又是烦的。时蜜看到白黎之睁开眼睛了,确定他听到她手机声音,就收起手机不玩了,起身离开。她刚迈出去一步,身后男人开了口:“你忘了东西。”声音如同一块石头向她扔来,擦过她身体,扔到她面前的河里,“咚”的一声入水,沉入底。时蜜没回头,扬声清脆地说:“没忘,那本来就是我不要的东西。”那一块石头好似开始倒放,沉入到底后破水而出,擦着时蜜的肩膀向后退回,打到了白黎之脸上。石头在他脸上击打的声音很脆,脆生生的,听起来就很疼。白黎之按着眉心疲惫地从沙发上坐起来,抬眼看向另一个始终没有说话的木桩子朱乐。他向朱乐眯眸,下巴扬向时蜜的背影。朱乐半晌没敢吱声,因为他不敢啊,这会儿接收到老板的眼神指使,他却没明白老板让他干啥,他小声问:“啥?”白黎之闭上眼。这个……算了。白黎之站起来,从茶几上勾走手链。朱乐看老板连鞋都还没穿,黑袜子就那么踩在地上走向时蜜。他第一反应竟然是,老板的脚腕好细。白黎之快步超过时蜜挡到她身前,转身看她。不敢拽她,只能这样挡住她。时蜜停止,视线平视,刚好看到他敞开领子的皮肤。他皮肤还是那么白,时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