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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黎之忽然像一只自暴自弃的猫,半盘腿坐在猫抓板上,发呆。过了好半晌,不弃爬到了他腿上,在他腿上趴下,他轻轻出声:“小酒窝?”没有回应。白黎之许久没动。又过了好半晌,白黎之发出一道模仿时蜜回应他的叫声:“黎黎哥哥。”声音很小,自言自语的。有点悲,有点凉。隔日,白黎之被一通电话吵醒,对面那头的人怒道:“白黎之,你立刻给我滚过来!”白黎之沉默少倾,不确定问:“老师?”孟翰鸿气声更甚:“现在给我滚过来。”通话结束。白黎之从床上坐起来,摸到床头柜上的框架眼镜戴上,点开通讯录找出“孟琳”的名字。他正要按下去,镜片映着的手机光一晃,孟琳发来的微信弹出来。孟琳:【我爸早上来我公寓,看到我肚子了,现在我跟着他回家了。我说孩子不是你的,他不信。你不用过来,我自己会处理好。】孟翰鸿始终不知道女儿怀孕的事,今日东窗事发。白黎之立即掀开被子下床,两条长腿迈下床,与此同时,正躺在他被子上的不弃,一下子被他给掀到了地上。不弃仰头叫:“吆呜!”白黎之忍不住笑了声,推了推眼镜,蹲下摸它头:“乖,爷爷可能要生病,爸爸去看看。”孟老师气性大,这次怕是要怒极病发。不弃不懂,追着白黎之跑,一直追到衣帽间,用脑袋不停蹭他的腿。白黎之无暇顾及不弃,给不弃开了个罐头,迅速出门。白黎之咬着烟出门上车,刚踩下油门,高前进发来拍摄时间,今晚有场夜戏要拍。白黎之按下语音回复:【今天我请假,你和毕导说一声。】按开车窗,烟味飘出车厢。推了今天的戏,白黎之前往孟翰鸿家。*孟家花园,孟翰鸿正在花园中间的躺椅上躺着深呼吸。孟琳提着水壶,慢慢地浇花。孟琳上身穿的是紧身衣服,孕肚已显。孟琳怀孕已有五个月,这几个月,她推了很多工作和剧本,一直深居简出。若不是她爸突然去她公寓看她,她怀孕的事还不会被发现。外面有人传她怀孕的事,但只要她不承认,就没人会确定这件事,她爸在看到她之前,也一直未信。“你说这个孩子不是白黎之的,那是谁的?!”白黎之走进花园时,正听到孟翰鸿怒问孟琳这一句。孟琳从未和任何人说过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现在也如此,她淡道:“总之不是白……”“是我的。”白黎之打断。孟琳瞬间皱眉:“你怎么来了?”算了,她也能猜出来白黎之会来,她下句话就是否认:“爸你别听他的,这孩子不是白黎之的。”孟翰鸿抬眼看到孟琳的肚子,本就生气,现在看到她肚子已经这么大了,呼吸更急了。白黎之拿着毛毯,走到孟翰鸿躺椅旁,俯身给他盖着毛毯,他轻声说:“抱歉,老师,是我的错。您身体不好,别生气。”孟翰鸿不只是身体不好而已,他得了癌症,晚期。孟翰鸿见到白黎之就来了气,他甩开毛毯坐起来,气道:“我拜托你照顾她,你就是这么照顾她的?啊?!”孟翰鸿身体不好,这个突然起来的动作,让他不停的喘和咳。“老师,您别生气。”白黎之轻抚孟翰鸿的背,温声说。孟翰鸿甩手挥开他:“我要听实话!”孟翰鸿今天生气的是他不知道哪句话是实话!如果孟琳的孩子是白黎之的,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因为他知道白黎之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好男人!可孟琳口口声声说孩子不是白黎之的,还不说到底是谁的,他是将死之人了,他都还不知道女儿的孩子的父亲是谁,这是要让他死不瞑目吗!他这一股火哪能不上来!白黎之担心老师的身体,抬眸给孟琳递了一个不要再说的眼神,对孟翰鸿说:“老师,您不用担心,是我的,我以后会照顾师姐。”“不是他的,”孟琳站在玫瑰旁,轻描淡写地说,“白黎之,你不用对我们家报恩到这个程度。我爸生病了,我又做了错事,如果我爸因为我而身体不好,应该由我自己来承担。”说着,孟琳忽然叹笑:“黎之,你对我们家真的可以了,不要再上赶子喜当爹了。”孟琳的声音渐渐降了下去:“说真的,黎之,我已经拖累你太多了。”孟mama在花园里已很久,她望着这一幕幕,慢慢得好像变老了,她的力气被抽干了,撑着椅子坐下,长长地叹息。她眼里含着泪,轻叹:“阿琳,那你倒是告诉我们啊,孩子的父亲是谁啊,你不能让你爸他……”不能让你爸他在不知道外孙或是外孙女父亲是谁的情况下走啊。孟mama哽咽,说不下去了。孟琳抬头望向白黎之。目光里有欣赏信任,也有迷恋。但她眼里的迷恋转瞬即逝,悄悄落入花海深处。她和白黎之认识太多年了,知道白黎之从未对她有过心动时刻,哪怕一秒都没有,只当她是师姐。她也希望孩子的父亲是白黎之啊。可是不是。孩子的父亲是薄傲。她不是不想说,是说了会比不说的情况还糟糕。因为薄傲不是好人,是坏到骨子里的人。“不要再问了,”孟琳说,“我不会说的,而且这个孩子会由我生下,我就是孩子的母亲,这不就够了吗?”“老孟!老孟!”孟mama突然大喊,只见孟翰鸿摇晃着跌倒,眼睛闭上了。*孟翰鸿的癌症是去年发现的,发现时已经是晚期。他很固执,没有选择在医院里接受治疗,而是选择继续回学校教书。因为他教了一辈子的书,相比在医院里痛苦的度过最后的日子,他更想做喜欢的事,继续在讲台上教学。除了按时吃药止疼外,大概是回去继续教书让他保持了愉快的心情,恶化的速度有所减缓。但到底是强弩之末,这次因为女儿怀孕的事生气,再送进医院后,人一下子虚弱了很多。到晚上时,孟翰鸿还未醒,脸色蜡黄,看着就似随时会走。孟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