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2
了一小口,俯□周到地询问卓扬:“阿扬,等下爸爸还要进行个演讲,一结束就陪你回家好吗?要是你累了,爸爸也可以先派人送你回家。”“没关系,我还不想那么快回去。”卓扬紧紧抿了下嘴唇,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爸爸那么聪明,该知道我是为什么才来出席这宴会的吧。”严耀钦眼神一动,瞄了瞄不远处的入口,慈爱地笑道:“阿扬,你要等的人来了……”☆、一触即发严耀钦眼神一动,瞄了瞄不远处的入口,慈爱地笑道:“阿扬,你要等的人来了,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说话做事加倍小心!”卓扬一回头,身着豆沙绿利落短裙的卓缘轻快步入了宴会大厅。她很难得穿了双细带子高跟鞋,因为不习惯,走起路来左摇右晃,为了保持平衡,总是会不住向两边栽倒,让人跟着悬心,恨不得过去扶一把。那套清汤挂面的装束,在满场长裙曳地、珠宝璀璨的纷纭美女之中,显得过于简单和平庸了。卓扬确认表姐也看到自己之后,对爸爸说道:“这里人多,有些闷,我到露台上去站一会。”严耀钦了然地点了点头,从卓扬手里抽出酒杯,转而塞了杯果汁给他,嘴巴张开,似要再说什么,又默默止住了。只是捏住他的胳膊,用力握了握。卓扬站在冷清的露台上,手撑栏杆,回头望向喧闹的大厅。严耀钦的身影被众星捧月般簇拥着,高高在上。卓扬觉得,重生之后看到的爸爸,他越来越不认识了。从前的严耀钦是个理智而果断的人,说一不二,哪怕是错,也不容许别人发出一点质疑的声音。可是现在这个人在他眼里却变得有些瞻前顾后、不知所措,就像个迷迷瞪瞪的愣头青。爸爸亲手教训一个鲁莽冒犯儿子的人,放在以前,卓扬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依照严耀钦的性格,应该会先查清对方的家世渊源,同时看看与自己有什么样的利益牵扯,只有确保万全,才会动手。他想要处置谁,会不动声色斩断对方所有退路,先将其置于孤立无援的深井,让对手逃无可逃,四处碰壁,直至崩溃绝望,整个过程,根本连面都不需要露。一旦对方是个难缠的家伙,他还很有可能拿冒犯这件事大做文章,威胁牟利。无论如何,不能带来任何好处,只是单纯“出气”的行为,绝不是严耀钦的一贯作风。说起来,毕竟父子三年,哪里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除非是木头。卓扬认为,如今严耀钦的所作所为,是出于心里的愧疚。严耀钦费尽心思把他留在严家,无非想要多补偿一些,聊以心安。只不过,爸爸的行为有些做作,也有些用力过猛了。别人要用怎样的态度对待自己,那是别人的事,与己无关。对于严耀钦的威胁和禁制,卓扬并不着急。他向来不是个喜欢硬碰硬的人。帆船能在海上通行,是因为借助了风力,而卓扬所要做的,只是等待时间。时间连山盟海誓都可以轻易碾碎,更别提这微不足道的愧疚之情了。依靠亏欠产生的关怀和情感能维持多久?没有回报的付出又能坚持多久?不需要去做什么,只要安静地看着就行了。时间会帮助他消磨掉严耀钦勉强挽留住的心意。更何况,严耀钦愿意补偿,只是因为眼前的自己与他没有利益冲突。一旦再次面对两难境地,谁知严先生又会作何选择呢。人不能两次摔倒在同一个地点。有些东西看起来色彩明丽,尝一口甜美芳香,殊不知那是有毒的,吃了还会上瘾。当严耀钦在思考怎样做才算是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卓扬也在考虑着到底怎样做才算是好的选择。所谓好的选择,一定要在不主动损害无辜者利益的情况下,尽可能满足自身的意志与需求。卓扬希望,他留在严家的这段日子里,能够依靠手中掌握的有限信息,尽可能维护卓家不受到侵害。舅舅只是因为年轻外甥的突然离世而心存怨懑,才会故意为难严家。如此僵持下去,只会对处于弱势的卓家不利。时间会冲淡一切,就依靠严耀钦对自己剩余的一点愧疚,再保卓家走出一程吧。无论结果如何,努力过就问心无愧。等事情慢慢淡化、平息,就可以带着波比离开严家,也离开这些纷繁的争斗。他希望有一个地方,想看书就安静看书,想喝酒就畅快喝酒,天晴就晒太阳,下雨就跳水坑,吹风,钓鱼,绘画……他想要有那样的一个人,能认真听他说话,看到他所有的努力,不带任何目的地信任他,理解他,尊重他……会有吗?或许吧。人生正是充满了未知与不确定,才分外有趣。谁知道明天一觉醒来,会有怎样的奇遇?只要还有“或许”的机会,也就有了一切。-独自在露台上站了好久,等卓缘周到地挨个打过招呼,便如预期地缓步走了过来。两家积怨已深,多年耳濡目染之下,纵然面对只有十几岁的严予思,卓缘多少也怀有敌意。她看看四周没有旁人,从手袋里掏出一张卡片,捏在手里晃了晃:“你这是什么意思?”卓扬微微一愣:“你说什么,我不太明白。”眼里流露出半真半假的无辜。卓缘目光锐利地上下打量了他一阵,鼻子不屑地哼了声:“做得倒确实逼真,但事关阿扬,我一眼就能看出是假的。严家的小少爷搞出这些花样,又有什么阴谋?你别想抵赖,如今里岛的公共场所到处都有监控设备,我亲眼见到是你!”她将那张卡片“啪”地拍在了大理石栏杆上。卓扬故作为难地凑过去看了两眼,又迷惑不解地望向卓缘。他不介意表现得幼稚柔弱一点,表姐是个颇有侠气的女孩,越是弱者,反而会令她网开一面。果然,卓缘并没太给他难堪,而是指着卡片上的破绽一一点明:“阿扬确实总称呼我做小缘子,但是他写到我名字的时候,会故意写成汤圆的圆。这幅速写也确实出自阿扬手笔,不巧的是,他画这幅习作的时候,我也在场。至于字迹,倒模仿得很像,只是笔画之间太过迟疑,全无自信。”那张卡片的画中风光,正是姐弟俩要去滑雪垂钓的目的地。卡片低端有一行小字:小缘子,我在这里很快乐,希望你也一样,多保重。卓缘表面上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其实从背包里翻出这张卡片的时候,她却感动得热泪盈眶。从小到大,她都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从不相信世上有灵魂的存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