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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话说的突兀,苏宴虽是满身脏污,却丝毫不影响他的淸贵俊秀。五公主似是怕他不同意,又飞快的补充了一句。“只要你做我的驸马,我就有办法说服父王不然你去流放。”苏宴眉头微蹙,看向有些紧张的五公主。“五公主,您可否让我去见见我祖父,父亲?”五公主神色有些为难,摇了摇头。“没用的,瑾之,永宁公,永宁侯犯的是谋逆大罪。”苏宴眼眸漆黑,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他就那么直直的看着面前的少女,一字一句无比肯定的回答她。“祖父,父亲决计不会做谋逆之事。”五公主现在不想同他争辩这个事。她只想让他做她的驸马。“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你只说你愿不愿做我的驸马,再迟就来不急了。”苏宴污糟的袍子有些破损,领口甚至还又滴滴的血迹。他余光瞟了眼一旁的母亲,以及尚且幼小的弟妹,嘶哑的声音问对面的五公主。“若是我答应做你的驸马,皇上可否赦免我母亲弟弟meimei。”一旁密切注意这边动静的云氏,生怕落下她们一家子似的。眼神热切的看向五公主。“还有我们,我们是宴儿的叔叔婶婶。”五公主两个眼神都没给她,美眸里只映出面前少年淸俊的脸。她缓缓摇头。苏宴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眼眸瞬间暗淡的下来,周身破败之气突然增大。他背过身去,不再看身后的人。“五公主请回吧!”五公主原本满含期待的眼瞳里有水雾闪现,她不死心的又叫了苏宴一句。“苏瑾之!”苏宴背脊笔直,挺拔如苍翠的修竹,依旧没有回头。“苏宴!”叶媚就那么斜斜的依靠在墙壁上,抬眼看着她表哥一言不发,沉默倔强的脸。大历朝的苏宴一直是意气风发,出尘绝俗,惊才绝艳。此刻却是孤寂,沉静的近乎阴郁。五公主轻咬着贝齿,原本就嫣红的唇似是要红的滴出血来。她就那么直直的站着,监牢内一片死寂,谁也不敢出声。等了片刻,见苏宴丝毫没有要回头的样子,五公主嗤笑出声。她就知道,惊才绝艳的苏瑾之怎么会答应她。“你会后悔的。”她声音里带着不甘,带着丝湿意。将狐裘的兜帽从新戴上,脚步轻移,但又有诸多不甘,最后冲着苏宴的背影道:“永宁公,永宁侯一刻钟前在天牢中畏罪自尽了。”说完转头就往老外走。他这话犹如一道惊雷,苏宴再也维持不住他挺直的背脊,扑到老门前抓住栏杆。原本嘶哑的声音犹如破铜锣般朝着五公主离去的方向嘶吼。“怎么会,褚白芷!!”隔壁牢房的云氏见五公主这就走了,也扒着牢门叫喊起来。“五公主,您别走啊,苏宴不同意做您的驸马,您瞧瞧我儿子怎么样?”眼见着五公主雪白的身影快要没入黑暗中,急的拉过苏誉的手,接着叫喊。“您看看呀,我家誉儿长得也不差的,愿意做您的驸马的。”“别嚎了,你愿意,人家不愿意啊”叶媚嗤笑的看着扒着牢门还在叫喊的云氏。人家五公主稀罕的可不是苏誉这只瓜。3 五公主的这句话叶氏自然也听到了,当下就昏厥了过去。苏霜眼泪婆娑的抱着叶氏哭个不停,小豆丁苏陌虽不知道什么叫畏罪自杀,可见着母亲昏厥了,也吓得哇哇大哭。叶媚看着叶氏昏厥过去,忙起身过去查看。苏宴眼看着五公主消失在nongnong的夜色中,绝望的低吼,听到身后哭坐一团,回头见母亲躺倒在地。忙回过头,蹲下身去喊她。叶媚见人全围了过来,一把将同她身量一样高的苏霜给提开了,扒开正要凑来的苏宴。“不要围着,姨母需要氧气。”苏宴一个不查,竟然叫知道自己肩膀一下的表妹给推的往后倒去。苏霜同样惊的忘记哭了。只看到叶媚一手轻而易举的将躺倒在地的母亲半个身子给托高了,一手掐着母亲的人中微微用力。她怀中的叶氏呜咽一声,悠悠的转醒。眼中眼泪簌簌落下,沿着眼角的细纹直直的掉进了衣颈里。苏宴,苏霜这才又凑上前去。苏宴眼眸里泪光闪动,强忍者不让它掉下。只能跪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母亲与弟妹哭得一个比一个凶。相处了半年,叶媚对这个姨母还是有些感情的,至于其他人,她接触的少,见着姨母难过,虽不能感同身受。可心里也是不自在的,但要她哭她还真哭不出来。于是她伸出手拉了一把蹲在一旁沉静在哀伤中的苏宴。苏宴一个不查,又叫她拉了个踉跄。眼眸突然凌冽如同刀子般看向她,叶媚一惊。她觉得表哥的眼神好像变了。于是她又拉了苏宴一把,直接将他整个人都拉了过来,将叶氏上半身靠近他怀里。自己又坐在了墙角的草垛子上去了。苏宴抱着母亲,一滴眼泪终于摇摇欲坠的从眼眶中滑落。他就那么侧对着叶媚,眼泪从眼角没入了血痕点点的颈脖。淸贵挺秀的少年弯下了他的头颅,整个人一半被微弱的烛火映照着,一半隐没在黑夜之中。叶媚心头有点发酸,说不清楚是同情他,还是在同情自己。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永宁侯府败落了,没有一条咸鱼是无故的。叶媚只想做一条富贵闲散的咸鱼。看来美梦破碎了。这坑爹的穿越。对面的云氏看着叶媚面无表情的脸,突然嘲笑了起来。“倒里是半生不熟的表小姐,连一滴眼泪都不掉。”叶媚抬起眼凉凉的看了她一眼,云氏不怕死的回望她。就个十岁的小丫头骗子,谁怕谁啊!苏禀这下也嚎了,那只折了的手指垂着,用另一只手拉了云氏一把。“少说两句。”云氏素来是给泼辣的,此刻也不敢太过了。苏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