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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多久不曾休息了?怎么脸色这样差?唉……我们,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你早些回去休息……”齐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两人并肩朝宫外走去。萧子榆虽然体贴他,但她也委实舍不得这么快就将他送走,她毕竟是好久不曾见过他了,此时是能走多慢就走多慢,一步能走完的路硬要拆成两三步。她走在齐婴身侧,想同他说话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问他这次在南陵的见闻。她问一句齐婴答一句,虽每一句话都应和了,可就是让她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宫门很近,纵然萧子榆走得极慢,没过一会儿也就走到了,齐婴停住脚步侧头看她,说:“殿下留步吧,臣这就出宫了。”萧子榆看着他清清冷冷的眉目,正如她这连月来日思夜想的那样好看,心中的不舍更是浓郁,只想将这作死的宫门一口气封了,让他哪也去不了、只能待在她身边才好。她眼巴巴地瞅着齐婴,说:“你就不能去我宫里坐一会儿再走么?你这一走,我又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你……”齐婴看了看萧子榆,担心她像上回那样搬出萧子桁来留他,他今日委实疲惫,也喝不动酒了,眼下只想速速离宫。他想了想,安抚萧子榆道:“三月初清霁山的花会,若公主得闲,倒可与四殿下同来,届时便又能见到了。”萧子榆眼前一亮,也才想起花会之事,掐指一算也只有区区几日了,遂一下子高兴起来。她抿了抿嘴,两颊染上酡红,整个人瞧上去艳若桃李。“哦,花会,”她声息婉转,眼神带着撩拨看向齐婴,“你想我去么?”齐婴垂下眼眸,平静地答:“洒扫以待,蓬荜生辉。”萧子榆笑起来,脸红红地对他说:“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要去,拉着我四哥一道去——傅家哥哥和韩家哥哥定然都要去的,也不知容儿meimei去不去,若她也去,咱们人便齐了。”齐婴一听萧子榆提到傅容,眼中的神情有些微的变化。他想了想,说:“你既然想她来,那我改日问问她吧。”萧子榆听言一愣,问:“怎么?你这几日要见她?”傅容这样的世家贵女,向来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不比她这个宫墙之内的公主自在多少。可听齐婴说的这话,好像轻易就能见到她似的,令萧子榆深觉诧异。齐婴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说:“嗯,最近应当天天都能见着,祖母让她到齐家家塾读书了——怎么,她没跟你提起过?”萧子榆怔住了。她同傅容是手帕交,自小便关系好,萧子榆几乎什么事都会告诉傅容,甚至连她对齐婴的思慕之情当初也是第一个告诉傅容的,二人无话不谈,就算如今长大了也依然关系亲密。她们平素就算见不着也会时常通信,上一回通信便在两日前,可傅容却始终对入齐家读书之事只字未提。她有些难以置信,又问齐婴:“哦?她……她没说起过——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齐婴扫了一眼她震惊的眼神,淡淡地答:“有月余了。”萧子榆说不出话来,身侧垂着的两只手却不经意地攥紧。傅容……这么大的事,她为何要如此瞒着她……萧子榆心烦意乱的模样皆落在齐婴眼里,他却垂下凤目装作没有看见,只同萧子榆道别,随后便登车离去。上车后帘子垂下,白松驾着车缓缓行在离宫的宫道上,齐婴打开车窗朝后看了一眼,见萧子榆依然失魂落魄地站在宫道中间,随后便又将窗合上,不再回头看。祖母性情刚强,倘若坚持让傅容嫁给他,他很难推却;可若萧子榆从中作梗,那这一切便不用他亲自料理,自然迎刃而解。齐婴闭了闭眼,隔着帘子让白松驾车回风荷苑。路上夕阳西下,乃是一副黄昏的好光景,建康城中一片太平气象,街上人声鼎沸,欢声笑语无限,石城那边的动荡就仿佛是虚幻一般,在此地丝毫不能窥见端倪。齐婴听着长街喧嚣,疲惫越发涌上,靠在车上睡着了。作者有话要说:他有一条荆棘之路要走,幸亏他是个白切黑下更:齐二正式迈出带孩子生涯第一步,并立刻摔倒了(bu侍第62章安顿(1)回到风荷苑时,已是满天星斗。齐婴浅眠,车一停下他便立刻醒了。他近日辛劳,许久未合过眼,方才小睡了不足一个时辰,精神却好了许多,不像下午在宫中时那样疲倦。从车上下来,齐婴想起一桩事,侧过脸问青竹:“她身边那几个婢女可从本家领回来了?”齐婴说的是水佩、风裳和子君,那天沈西泠被齐老夫人逐出府门时是孤身一人,几个丫头不在她身边,后来这几日一直困在本家。青竹当然知道公子所指,闻言躬身答:“已经让人去领了,想来再过个把时辰就能到了。”齐婴点了点头,转身上山。他还没用晚膳,进了府门后青竹便叫仆役们传膳。齐婴饮食清淡,吃的食材也都并不珍贵罕见,都是些寻常百姓家也常见的东西,亦容易料理。青竹传膳后没过多久饭菜便上了花厅的桌,齐婴独自坐在桌案旁正准备举箸,却见菜肴间有一道蛋羹。那蛋羹是他曾吃过的,色泽新鲜漂亮,似乎加了牛乳,碗底还铺了一层嫩豆腐,表面撒了几点葱花,瓷盅的盖子一掀便能闻到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还冒出腾腾的热气。……是沈西泠做的。齐婴面前放着林林总总许多菜肴,他看了看,却当先取过这一盅蛋羹,舀了一勺入口。他在南陵时就曾想念过这个味道,此时觉得那蛋羹还同他印象里一样可口,带着令人感到熨帖的温度和香气。青竹立在齐婴身侧,瞧见公子此时神情一片柔和,又听他问:“她呢?”青竹躬了躬身,板板正正地答:“已打发人去问过了,方小姐已用过了晚膳,现在在自己屋里歇下了。”齐婴挑了挑眉,问:“这么早?”现在不过刚酉时。青竹答:“听人说,是方小姐今日身子有些不大舒服。”齐婴闻言手中筷子一顿。她不舒服?沈西泠的确是不舒服,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病了。今日她一直觉得乏力、身子沉,到了下午又隐隐觉得有些腹痛。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也并没有把这些不适很当一回事。毕竟自打除夕前后她就一直在生病,后来断断续续一直没有好利索,她已经习惯了身体时有时无的不适感,因此并没有对今日的不舒服上心。只是到了晚些时候腹痛加剧,身上又开始冒起冷汗。她本来想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