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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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要练武,那大扩围墙的计划,只能延后了。 反正现在的水泥产量也不足。 各村子都忙着改造街道,兴修水渠呢。 不过,沈家大院原有的围墙,加宽加高。 倒是可以同时进行。 就让梁自忠带着一帮壮小伙儿开干吧。 半天训练,半天干活。 大家拿工钱也安心不是? 自此,沈家后院,每天传出鬼哭狼嚎之声。 可怜的家主沈麟。 光着上半身,穿着鼻犊裤,被红娘子打得满院子跑。 最可气的就是。 自家小媳妇,还在一边拍手叫好。 柳楚儿,你学坏了。 晚上泡在浴桶里。 柳楚儿用丝瓜瓤,每一次挨着沈麟的皮肤。 他都忍不住倒吸凉气。 “嘶……” “丫头,你不乖呢!” “相公被打成这个样子,你就不心疼么?” 柳楚儿笑嘻嘻地道。 “当然心疼呀!” “可是,书上不是说?”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得了吧。 圣人言你都搬出来了。 可也没说,非要打得你家相公偏体鳞伤吧? 本公子就知道。 红娘子,陈无双。 那个死丫头,绝对在打击报复。 这时候,还不知道她正躲在那间屋里,偷笑着呢。 不过,痛苦确实难捱。 但身子骨也一天天变得更加健壮。 速度、敏捷、反应力,甚至出拳、挥刀…… 几乎是全方位提升呢。 没办法,沈麟舍得下本钱。 吃得饱,吃得好,泡澡都有药汤。 他怎么可能亏待自己呢。 这副身子才二十岁,没准儿真能练出些自保之力来。 纺纱织布有大利。 柳楚儿的作坊,又添加了五台百锭织布机。 可没过几天,出外采买的三叔,就忧心忡忡的回来禀告。 “麟哥儿,沈家集的籽棉涨价了。” “要四个铜子儿一斤!” 不怪沈忠和忧心。 最好的籽棉,两斤多些,才能出一斤皮棉。 这个时代,棉籽油也算食用油。 价格还不低。 沈麟家里可以自己榨油,也算是综合利用了。 可一斤籽棉加价一枚铜钱。 对总体利润,还是有影响的。 单单织布而言,一匹布可需要三十斤皮棉呢。 也就是说,原本一百五十铜钱的毛利润。 现在,突然下降到一百二了。 这降幅,很吓人的。 对作坊加工,影响堪称巨大。 老百姓其实无所谓。 手工织布嘛,一匹布能让全家老少都换一身新衣了。 成本多三十文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沈麟皱着眉头道。 “可有调查?到底咋回事?” “籽棉价格,不是一直很稳定么?” 沈忠和既然回来说,当然也跑过县城了。 “唉,咱们整个安定,悄无声息的都涨了。” “我们对籽棉的利用率高,其实还能接受吧!” “可我就觉得奇怪,会不会是?有心人在后面cao控啊?” “要是再涨几个铜板,这织布坊,就得歇菜。” 不用涨太多。 一斤七个铜板的籽棉价格。 咱们就可以停工了。 白干的活儿,傻子才继续呢。 沈麟黑着脸道。 “去其他几个县,大力收购,小爷还不信了。” “谁的黑手伸这么长?” “家里银子都带上。顺便给七爷再送一批农具。” “加大精铁农具比例,就说咱们,急需要钱囤积棉花。” 娘的,太突然了。 幸好没有拉开架势扩建围墙。 要把东河滩那几十亩地都圈进来。 沈麟的银子,哪里够用? 不过,这件事情,也给沈麟敲响了一次警钟。 不单单要存粮呀! 手头现银少了。 真不足应对突如其来的变化。 令人意外。 第二天一早,沈家主脉的三爷。 沈仲儒就登门了。 老家伙笑得跟老狐狸似的。 “麟哥儿干得不错,你大伯都以你为傲呀!” 沈麟心中暗暗戒备。 无事不登三宝殿。 好家伙来的时机,也太巧了些。 “啊哈哈,都是各位长辈的关照,小子感激不尽。” 沈仲儒端着茶杯喝了一口。 “嗯嗯,山里采的春茶吧?涩了些,香味儿倒是清新。” 你就直说,看不上咱家这山野粗茶好了。 反正咱们喝着挺好的。 “麟哥儿啊,你弄出来的那个水泥,很不错呢。” “泸水河村要大修水渠,咱主家那一千亩地,可是受益不少。” “主家可没有人出劳役,老夫今儿来,就是打算用粮食冲抵的。” 这种事情很常见。 大户以钱粮抵劳役。 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气。 皆大欢喜,你找村长沈中平就好了嘛。 果然,沈仲儒的尾巴很快就露出来了。 “麟哥儿,咱沈家集的田地可不少,水渠更是年久失修。” “那水泥,能否供应主脉?” “听说一文钱一斤?价格倒是便宜。” 沈麟暗自腹诽。 咱那是内部价好不? 外卖?肯定要加一些的。 现在的产量? 够呛。 “三伯,水泥的质量还不算稳定,还处在实验阶段呢!” “产量小,恐怕暂时不够卖呀!” 沈仲儒“咦”了一声。 “不对呀,你们村修了半截子的街道,老夫刚刚走过。” “硬得跟石头一般,质量还不算好?” “就那样,可以了。” “产量不够,多建几个窑,不就行了?” “啊对了,你小子银钱不凑手吧?” “没关系,入股也好,像水磨那般卖技术也可以嘛!” 沈麟很想骂一句mmp。 你们主脉的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水磨已经让你们捡了个大便宜。 怎么,还吃上瘾了? “三伯?这是大伯的意思?还是……” 沈麟的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沈忠孝发了话。 他还可以考虑考虑。 毕竟沈忠孝帮了沈麟大忙。 这个里长职位,也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还有,当初留下杨成良的宅子给沈麟。 没有沈忠孝的关照。 沈仲儒这般精明的商人,能放弃三进靠河的好宅院? 八十两银子而已。 对他而言,就是毛毛雨。 沈仲儒闻言,顿时黑了脸。 当然是老夫的意思了。 大哥那个一心只读圣贤书,热血全付君王事的人。 怎么有空关心这点小事? “麟哥儿,听你小子的意思。” “这是?没有合作的可能了?” 沈麟淡笑道:“还请三伯高抬贵手。” “给侄儿我,留下些傍身之技吧!”鹿鸣野的一品寒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