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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心跳声。迎面而来的风灌满黑色长袍。贝利尔抬头。玛门闭上眼,就这麽吻下去了。贝利尔惊恐地一颤,胸部剧烈起伏。我听到他不小的抽气声。“殿,殿下,我……”唇间模糊不清的声音,贝利尔的双手困在他的胸前,轻轻推了几下,就滑落下来。黑龙回头看了看他们,看回正前方,再猛的一回头。抽搐。下方是金星,上方是银星,一粒一粒,一团一团,一片一片,如同桃源外飘落的大雪,洒满天地两岸。风声如同乱石间的水流,琴儿一般,发出喁喁细言。银汉的碎片,虚空的彼端。浮浮沈沈,星光在歆叹。两人紧密贴合的唇,就像一朵昔日的桃花,於岚雾中吐绽。黑龙因为失去了主人的指示,流离失所地在黑暗之城上空打转,飞翔。我终於知道哪里古怪了。玛门。他。他。他。他是你的弟弟啊啊啊啊啊──────天神右翼37後来玛门总算给下指示,让安拉飞向贝利尔的学校。黑夜游走著迷惑,凄风擦肩而过。贝利尔恍惚地看著前方,这才发现安拉的爪子也不闲著,紧握著玛门的毁灭之镰。“殿下很喜欢养动物吗?我看到很多动物。”“我只养了一条龙。”“猫呢,那只黑猫。”玛门笑笑,没回话。贝利尔瞥一眼安拉,赫然发现它的耳朵上挂著一小瓣白蝴蝶结。“黑猫就是黑龙?”聪明的孩子,观察力真好。但是,一个平时不爱主动说话的人突然说了那麽多的话,还一直问问题急求答案,是心虚还是尴尬?玛门一直笑著,大概也察觉了。只是他不说。平时伶牙俐齿的小讨厌鬼突然变这麽天真,他自己没发现的时候是最好玩的。要是我,肯定也不说。“对,对了,罗弗寇怎麽样了?”“割掉了。”贝利尔愣了一下。突然抓住他的衣服。“天,你这样做是犯法!”“他如果去告我,他会被罚得更狠。”这时,安拉已经抵达贝利尔宿舍十三楼窗外,玛门从它身上飞下,抱著贝利尔过去,直接从窗口进去。“你居然真的没锁窗门,小心被偷。”“不会的。”贝利尔匆忙拉开窗口,跳进去,“殿下晚安。”“你不请我进去坐坐?”玛门只是开玩笑,而贝利尔竟失常到飞速拉开窗子,“啊,抱歉,我忘了,请进。”既然主人都这麽说,玛门自然湿手抓把面粉。玛门朝安拉打了个响指,安拉身上亮过一道银蓝光,瞬间化作小黑猫,跳进房间。玛门毫不客气,往椅子上一坐。黑猫也轻踏脚步,依偎在玛门腿下。“殿下要喝点什麽吗?”贝利尔越发局促。我想他或许不是在为吻懊恼,而是因为那一吻中他的反应……非常的,纯洁。“你这有什麽?”“呃,只有水和茶。”“我都不喜欢。”“很抱歉。”“那怎麽办呢?”玛门逮紧机会欺负他。破毛病从小到大就没变过。“我……”“我能抽烟吗?”“没问题,当然没问题。”玛门的指尖冒出紫焰,轻轻燃了竹枝形的烟杆。烟杆颜色奇异,原是黑色,在微暗的灯火下竟冒著蓝光。贝利尔在房内踱步。桌上一个骷髅头型的烟灰缸,玛门食指尖在杆上敲了敲,烟灰簌簌落下。“你过来一下。”贝利尔哦了一声,溜达过去。“你一个人住?”“啊,是。”“房租贵吗?”“贵得要命。”“有没有想和别人合住,然後各摊一半?”“在这里住的都是有钱人,谁稀奇节约这点钱。”“我只是问你想不想。”“当然想。”“那我搬过来好了。”“真的?太好了。”贝利尔先喜後惊,“什麽?你?你过来?”“好,你答应了。欧里,回放一次。”黑猫耳朵动了动,两人的对话又重复一次:“那我搬过来好了。”“真的?太好了。”贝利尔急道:“你这叫断章取义!”“嗯,今天不早了。”玛门轻轻一笑,手指夹著烟杆,轻轻捧住贝利尔的脸,“不留我下来住一晚麽。”贝利尔哑口无言。“贝利尔,你今晚真的很可爱,要是天天都这样就好了。”贝利尔醍醐灌顶,後退一步,变脸快到天赋异廪。“我和殿下尚不熟稔,这事以後再说吧。我很困了,也请殿下早些回去休息。”玛门大概也料到他会这样反应,令黑猫到窗外等候,自己也随即跟去。安拉刚展开翅膀,贝利尔就把玛门送到窗前,不留後路。玛门拍拍黑龙的背,又回头看著贝利尔,戏谑道:“你啊,总有一天会把天下的人都得罪光,小心被人围剿……”说到这,他忽然停住。星光是跳跃的精灵,沈醉绵长的温柔。玛门失神了。一直看著贝利尔的脸。贝利尔在对上他视线的一瞬间,看向了别处。玛门一语不发,翻身上了安拉的背,飞离了帝都巫师学院。这孩子怎麽了?突然抽筋。一时按捺不住好奇心,跟著玛门跑。他直奔潘地曼尼南,卡德殿。地面浮现出万物倒影,真真切切。玛门在寂静的回廊中奔跑,阶梯宽阔,扶手之间距离极大,因此显得极为空旷。烛火在楼道间莹亮。有人出来拦截他,却被他重重推开。眼前的人是王子,这样的情况不知该不该阻挠。守卫们都不知所措。所以玛门很快冲进路西法的寝宫。十来尺宽的大理石桌上摆著天界地图,上面铺了几个长著骨翼的黑棋,和满满长著羽翼的白棋。路西法夹著黑棋,满图晃悠。玛门进来,路西法倏然抬头。“这麽晚,怎麽进来了?”玛门没说话,只一直看著床上的人。路西法反应迅速,立刻就放下手中的黑旗,往前走了两步。“有事明天说,我要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