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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什么时候?”“三年前”“住了多久?”“不到一年,那几个月,每次我训练放假回来他都在;后来,我父亲走了,他也走了。”“这两年他还回来过吗?”“嗯,我放假的时候,他回来过几次,但是他一直都不喜欢我。”“你怎么知道他不喜欢你?”“他说话的时候从来都不看我,也很少跟我说话。”“他刚才看了你,也跟你说了话。”“不是,他没看我的眼睛。”编导觉得这个小孩性子真拧,这性子要是跟楚门较上劲儿了,这直播只怕时不时就得插播一段广告,于是耐着性子跟他解释,试图缓解两人之间的关系,“他不是不喜欢你,如果他不喜欢你,就不会带你上这个节目。”“不是。”“什么不是?”“他忘记了很多事情,门口那盆白茅草是他亲手种的,那句话也是他说的,钥匙也是他留给父亲的,但是他把盆栽砸了。”“他不是忘记了,只不过在镜头前,他才装作和你不认识,他是想保护你;他砸了盆栽,只不过是为了取钥匙。”“不是,他有钥匙。一年前,有人把大门的锁换了,他发了很大的脾气。他怕父亲进不来,就在门口留了那个盆栽,”小孩倔强地摇头,“他还说过,如果父亲回来了,没有钥匙就进不来,钥匙得留着。所以,盆栽不能砸。”编导终于想清楚了,小孩说的父亲是谁,决定转移话题问道,“那你父亲,后来回来过吗?”“没有,”小孩摇头,“所以盆栽不能砸。”编导有些头疼,这怎么又绕回来了,只能继续跟小孩掰扯,“就算他有钥匙,但是他在镜头前,他也不能拿出来”“他不用钥匙,也能把门打开,他会开锁,还会爬墙。”“可是他既不能在镜头前开锁,也不能爬墙。”“但是他可以敲门。”“他敲了门,你没听见。”“不可能,我耳朵很灵。”“也许你睡着了。”“不可能,我每天五点起床。”编导真的觉得没法了,只能跟小孩扯着谎,“他脑子受过刺激,所以精神不大正常,你以后别跟他争论这些,多顺着他一点,迁就着他一点,好吗?”“好,”小孩皱着眉,表情有些严肃,“那我会照顾他的。”他没有任何怀疑,很快就相信了,还保证要照顾楚门,这让编导心里生出了一丝负疚感,但她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叮嘱道,“还有,你刚才跟我说的这些话,不要再在镜头前说,也不要跟别人说。”“为什么?”编导又把锅丢给楚门,“因为这会刺激到他的病情。”“好。”“也别问他为什么把盆栽砸了。”“好。”“也别告诉楚门,他脑子有病的事情,不然会刺激他,一般精神病人,都不愿意相信自己有病,你一说他有病,他就会犯病。”“好,我记住了。”“别人要是问你姓什么——”“我姓璩,桐城璩姓,叫璩肃,勤慎肃恭的肃。”“他告诉你的?”“嗯,他不喜欢我住这儿,早就想把我赶出去,”小孩说,“他跟我提过,以后就让我改姓璩。”“这不是你家吗?要赶也是你把他赶出去。”小孩摇头,“这院子是他的。”“那咱就不要这院子了,璩家也不错,”编导失笑,“桐城璩家,虽然低调,可是出了名商业世家,世界上数得上数、排得上号的跨国集团,得了这个姓,就等于披着一张虎皮,多少人都得忌惮着。”小孩却不说话。……等到终于洗完手回来,小孩再次回到镜头里时,楚门还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抽烟。编导把小孩丢给楚门,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该说的,我刚才已经跟他嘱咐完了,你这个当爸爸的,多跟小孩接触接触。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去跟人把麦别上。”她将无线麦递给楚门,见楚门不动弹,又重复了一遍,让他给小孩别在衣服领子上;毕竟摄像机离得太远的话,没有无线麦,摄像机本身的收音话筒根本没办法收音。楚门接了过去,不知道怎么扯了扯,“这无线麦早上不是坏的吗?什么时候修好的?”编导亲眼看着楚门随手一扯,就扯坏了昂贵的收音设备,感觉自己的太阳xue,青筋都在跳,又看了一眼小孩,又是满脸疑惑地盯着自己——这一大一小早晚得把自己逼疯——咬牙切齿地说着,“是吗!怎么又坏了!我是不是还得去看看有没有备用的!”楚门体贴地笑道,“不用,把我的给他就行。”说完,伸手就要去取下来。……最终,楚门的无线麦,还是老老实实地别在了自己领子上,这是导演组能做的最大的让步。如果非要在大人和小孩之间选,没道理会选小孩,毕竟楚门再怎么混,人气和流量就在这里摆着,而且他越混,看的人就越多。至于那个小孩,本身话就不多,没有无线麦的话,导演只能嘱咐跟拍摄像,让他尽量离摄影机近一点。楚门和小孩寒暄着,“你的行李箱在哪个屋?”小孩盯着他的眼睛,半晌没动静。楚门不耐烦了,手里捻着烟,看向编导,“让他拿箱子走人。”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客气,跟赶人一样。编导瞪了楚门一眼,敢情这小孩这么没安全感,原来都是楚大爷这话闹得,小孩刚还说怕被赶出来,楚大爷就让人拿箱子走人。小孩还记得要迁就他,顺着他,乖乖拿起箱子,真就准备一个人走开,编导拦了下来,问他,“吃饭了吗?”小孩却盯着楚门,摇了摇头。编导说,“既然无线麦坏掉了,那第一个任务改成做早餐,你现在去厨房给小孩准备点吃的。”楚门嗤了一声,还是进了厨房。“想吃什么?”楚门随口问了一句。“和以前一样。”楚门将锅放在了灶上,“和以前不一样了。”“父亲是不是死了?”楚门正淘着米的手僵了瞬,他垂着眸,慢条斯理地把手擦干,又将领子上的无线麦拽了下来,抬手打开老式的抽油烟机,厨房的噪音一下子大了七十分贝。小孩眼眶一下子红了,“他死了。”楚门蹲下身,按在小孩肩膀上的手有些用力,他盯着小孩的眼睛,深邃的眼神压抑着癫狂,但声音却很平静,“他没死。”“那你怎么知道的。”“我侵入了DEA的内网,看了他的档案。”“那他现在在哪里。”“他被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