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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他说得真轻松,除了蒋念自己没对谁这么上过心,而从蒋念死后再到陶子杰出现,这中间整整空白了十二年的光阴。其间,除了偶尔召/妓,连个固定床伴也没有。十二年的空白,十二年的等待,十二年的寂寞,到底意味着什么?第三十章我知道叶楚生果然言出必行,再也没有碰过陶子杰一下。哪怕陶子杰在他面前摔得脸青鼻肿头破血流,他也只是无动于衷的看着,一丝同情的神色也没有。无论多艰难,陶子杰必须自己爬起来,找不到东西扶就想办法挪到有东西的地方,有次他实在是摔得狠了,直接栽头滚下楼梯。叶楚生也只是走过来,问句死了没有,看到陶子杰还有气,就回身弹他的钢琴去了。陶子杰不能只呆在房间里,因为叶楚生不会给他端饭,每次上下楼梯,原本慢慢走也就两三分钟的事情,他现在都得磨蹭半个小时,还痛出了一身汗。长期以往,陶子杰开始灰心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腿是否还能恢复正常,整日呆在房间不动,试过两天才下楼吃一顿饭。好像只要他没死,叶楚生根本不会来看他一眼,有次他路过存放蒋念遗物的房间,不由地猜想,如果同样的情况发生在蒋念身上,叶楚生是否也会置之不理。肯定不会!这是陶子杰的直觉,更何况,他还听流萤提起过,当年叶楚生对蒋念比对他自己还好。陶子杰用力地咬住手指,借着楚痛平息心中那股道不清说不出的酸楚感。如果陶子安在这里就好了,至少会有人扶一把,或是问他摔得痛不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陶子杰在床上辗转反侧,整夜连叫了好几声小安,叶楚生把踢开的被子盖回他身上,默默在床前站到了天明。陶子杰心神不宁,手一滑,啃了半边的苹果掉到地板,再碌碌地滚到书柜下。叶楚生正在旁边看财经新闻,淡淡扫了他一眼:“捡起来。”陶子杰坐在沙发上不动,胸口很闷,仿佛快要喘不过气来。“给我捡起来!”叶楚生摔下遥控器,命令的语气,声音里一点温度也没有。陶子杰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抓住了那颗残缺的苹果,然后叫:“叶楚生。”叶楚生刚转过脸来,陶子杰就用力把苹果砸出去,正中目标,苹果砸中叶楚生的前额。看着他那副吃惊又愤怒的模样,陶子杰连日积聚的郁闷得到了宣泄,放肆地哈哈大笑。叶楚生阴着脸朝他迈来,揪住陶子杰的头发,手杨了起来。陶子杰下意识地闭上眼,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降临,只见叶楚生放开了他,手握成拳背过身去。“死变态!烂人渣!你这个狗/娘养的混账!不得好死的东西!打呀,你怎么不打?”陶子杰抽出架子上的书本,发疯似地砸向他,歇斯底里地大骂:“你丫的装什么好人!混蛋!谁不知道你就个猪狗不如的畜生!”“砰”地一声彻响,厚重的硬皮词典砸中了叶楚生的后脑,再掉到了地上。叶楚生仍是僵直地站在原处,背部二头肌紧紧绷着,把衬衫撑得没有一丝皱褶。等陶子杰折腾够了,书架已经清空,他靠着墙壁喘气,很想扑上去把叶楚生给撕了。他恨死这个男人了!恨死了!恨他的自以为是,恨他蛮横独断,恨他的无动于衷!好恨好恨,怎么会那么恨一个人呢?恨到杀了他都不解气!陶子杰不相信这事就这么过了,叶楚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早已亲身领教过。因为自己咬了他一口就挨了十个耳光,抽了别人一根烟就被踢断肋骨,诸如此类的暴行多不胜数。可这次人家还真的很大度没有和他计较,第二天照样冷着脸在他面前晃悠,这下陶子杰更不淡定了。尼玛的要打就打,别突然不知道啥时候来个秋后算账!所以当叶楚生把红豆沙端上来,陶子杰就问:“有下毒吗?”“没有,要下毒自己添。”陶子杰端起碗就朝他泼去,咧嘴说:“麻烦来一碗有毒的。”“阿杰!陶子杰!”叶楚生抹了一把脸,眼神凶狠,咬牙切齿地说:“不要给脸蹬鼻子,就跟个无赖似的!”“我无赖?你他妈的现在才知道我是无赖?早些时候鬼蒙眼了?”陶子杰心里不痛快,存心想找茬,抬手就把餐桌给掀了:“老子拜托你了,求你了,换个人折腾成吗?你看我都这样了,一个废人怎么衬得起你叶老大,啊呸!说错话了,我就是给你提鞋都不配!”红豆沙熬了四个小时,然后放冰箱里彻夜冷冻过的,现在湿淋淋的粘在他头上身上,让叶楚生非常难受。“我没兴趣跟你吵,你自己冷静下。”叶楚生转身。陶子杰又开始砸东西了,拖着那条瘸腿在地上爬,抓到什么就砸什么。叶楚生的脚步顿了下,依旧没有搭理他,继续迈上楼梯。“你妈的王八蛋!孬种!你给老子站住!听到没有!不然老子拆了你的房子!站住……”叶楚生关上浴室的门,挨在门板吁了口气,然后站在花洒下面,打开了冷水。他知道陶子杰不好受,可他也一样,不知该如何去面对这个人。这栋大宅处处都有陶子杰的痕迹,尤其是庭院的草坪,陶子杰不久前还肆意张扬的在那儿裸奔。现在每当叶楚生看到他扶墙模样,心口像被生生剜出个洞来,看一眼痛一眼。莫北曾说过,陶子杰左腿的伤势很严重,严重到要指望奇迹的地步。然而,这世上所谓的奇迹,不如信念来得靠谱,所以陶子杰只有靠自己站起来,叶楚生要扮演的角色,只能是逼他站起来的人,而不是一根同情的拐杖。下雨了,雷电交加。叶楚生关掉冷水,擦干精瘦的身体,披了件浴袍到楼下查看陶子杰的情况。刚刚大闹了一场,也不知道他冷静下来没有,至多今晚纵容他一下,把他抱回卧室好了。叶楚生来到饭厅,那里剩下一片狼藉,却不见陶子杰的踪影。他怔了一下下,立马开始找人,从一楼找到了三楼,仍然看不见人影。叶楚生心跳开始加剧,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对方脱离自己掌控之外。叶楚生拿起手电筒,冲入倾盆大雨里,不断大喊陶子杰的名字。叶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