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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为你什么都没做错,我才舍不得把你留在我身边。”“我不懂你的意思。”飞尘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楚泉知道他在哭,却不回头看他。“当初你要我发誓永远不会抛弃你,不会背叛你,我答应了……我全都答应了……”飞尘哽咽道,“为什么现在要抛弃我的人反而是你?”楚泉再也狠不下心来,不顾身后还有跟着的宫女太监,把飞尘搂进了怀里,“我怎么会抛弃你?我本来就打算和你一直在一起的……我只是担心你留在宫里会有危险。”“危险?”飞尘红着眼睛看着楚泉,“好端端的,我怎么会有危险?”“我在赌。”楚泉干脆地说。“赌?赌什么?”楚泉沉默片刻,垂目道:“赌燕熙潮所谓的爱到底有多深。”飞尘难以置信地看着楚泉,心中隐隐觉得不安,刚想再问,楚泉又道:“飞尘,我的情况已经和你说得很清楚,我现在是无法再爱上谁了。可我愿意爱护你,保护你,和你一起做个伴。若这次我赌输了,我不知道我会有什么下场,更别说你。我是无所谓了,”楚泉耸耸肩,“反正我睡的时间会越来越长,以后我和估计也和死人没什么两样。但是你,你还年轻,没有被我连累。”飞尘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如果你赌赢了呢?”楚泉微愣,不由地想起了那瓶被他藏好的陶瓷瓶。他淡淡地笑了:“我也没有想好。”飞尘咬着嘴唇,不再说话。楚泉叹了口气,道:“飞尘,我知道你对我很依赖,我又何尝想把他送走?我只是在想,若你离开这深宫,找一个漂亮的夫人,生儿育女岂不是更好?”飞尘直直地看着楚泉,毫不犹豫道:“我不不会走的。”“为什么?”飞尘犹豫了一番,道:“因为你……看起来太寂寞了。”楚泉心里一跳,勉强笑道:“我怎么会寂寞?这宫里这么多人,我那所谓的夫君也是除了上朝就到永宁宫来……”楚泉的声音虽然平静,嗓音却是低沉沙哑的,仿佛真的暗藏了不少孤单寂寞之意。飞尘不再说什么,摇了摇头。“你是不是就是天生来招我疼的?”楚泉无奈道,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现在觉得什么事都了无生趣的原因,心中无所爱,也无所恨,自然是会寂寞的吧。其实,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可是即使是魂魄再次回归完整又怎么样?魂魄和他身体的联系得不到加强,他迟早有一天会一睡不醒。楚泉和飞尘相互依偎了一会儿,不知道什么,雪又开始下了,楚泉才道:“这雪越来越大了,我们回去吧。”御书房里,燕熙潮总算把事情处理完毕,疲倦地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时,只看见眼前一个模糊的身影。燕熙潮一惊,道:“谁?!”老太监被吓了一跳,连忙跪下,“陛下,是奴才啊!”燕熙潮神色茫然,过了好一会儿,才觉得眼前渐渐清明起来,他定了定神,道:“起来吧。”老太监看到燕熙潮这个样子,忍不住问:“皇上,您的眼睛,要不要叫御医瞧瞧?”燕熙潮漫不经心地点点头,问:“那件事……怎么样了?”老太监笑道:“陛下,这才过了多久啊,也没那么有消息的。皇上放心,现在正好吃好喝供着那个女子呢,一有消息马上就来向皇上禀告。”“也是。”燕熙潮道,“是朕太心急了。”“皇上,”老太监轻声道,“奴才听永年宫的人说,今日皇后和飞尘一起出去赏雪了。”燕熙潮皱起了眉,“怎么搞的?天气这么冷,他们怎么也不劝劝?”“劝了,只是皇后执意要出去。”“朕知道了。待会也让御医去看看皇后。”“奴才明白。”老太监顿了顿,又道:“听那些宫女说,皇后和飞尘举止亲密,这……”“住嘴。”燕熙潮冷冷地打断他,楚泉和飞尘是什么情况他都知道,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就算楚泉和别人在亲密又如何?他虽然嫉妒得发狂,甚至恨不得把飞尘杀了,但一想顾及到楚泉,终究是什么都没做。见燕熙潮面色不善,老太监连忙转移了话题。“皇上,还有一件事情,奴才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你说。”“今年的冬天比往常冷上不少,北边不少城市都冻死了不少人。奴才听说民间有传言,说这……”老太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燕熙潮的脸色,道:“说这是因为陛下破了祖宗的规矩,立了男后,男后不祥,才……”“一派胡言。这种传言不必理会。”“这是民间好像好传得挺凶的,现在连宫里的人都知道了。”燕熙潮想了想,道:“查出造谣的人,格杀。”“奴才明白。皇上,已经到了午膳的时间,您看……”燕熙潮起身道:“去永宁宫。”“是。”“还有,皇后最近胃口不太好,让御膳房做些清淡的送到皇后宫里。”“是。”老太监入宫多年,第一次看到哪个皇帝对自己的皇后这么上心,衣食住行都要亲自关注,心中不由地感慨,皇上还真个情种。燕熙潮走出御书房,雪正是下得最大的时候。他披上厚厚的龙袍,急急地朝永宁宫赶去。只不过区区半天没有见到那个人,他的思念却早已泛滥成灾。☆、第67章燕熙潮走进永宁宫,带着一身寒气,让正在埋头看书的楚泉不耐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即使是那么不在乎的表情,燕熙潮看着,还是觉得心情好了不少。可看到站在楚泉身边的飞尘,清澈的眼眸又暗了暗。宫女替他脱下厚重的衣袍,想要拂去他身上的雪,燕熙潮却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来。燕熙潮站了好一会儿,等到自己身上的凉意散去,才靠近楚泉,“在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楚泉垂目道,“看书。”“不是已经传膳了么?怎么不去吃?”燕熙潮很想触摸一下楚泉的脸,却又怕自己的掌心太凉,让楚泉不舒服。燕熙潮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唯唯诺诺的奴隶,想要讨好主人,可就连自己的喜欢,都害怕主人会反感。楚泉没有回答,燕熙潮自顾自道:“是不是在等我?”楚泉这才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胃口。”“你想吃什么?朕让他们去做。”楚泉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