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地牢
书迷正在阅读:从寒假开始,我成投资之神、都市风水医圣、重返1995、婿中狂龙、疯了吧!我一个奶妈全是禁咒?、快穿之我是你们的奶妈、强制爱是否能够HE、那天在浴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从跟天后领证开始、我一个医神给女明星看病很合理吧?
曹家庄园,地下水牢。 这里的水不知多久没换过了,散发着一股股臭味,灼得老池身上伤口火辣辣的疼。 他很清楚,带伤的情况下在这样的环境里熬不了多久。只需要一天时间,他的伤口就会感染溃烂,进而出现全身性的症状,譬如高烧虚弱,一身引以为傲的力量都会被全速瓦解。 到时候就算不死,也要落下病根甚至残疾。 “失策了,这帮孙子居然这么狠毒,直接把人关进水牢……不是说水牢是用来折磨逃跑后被抓回来的人吗?” 情报上的偏差让他很头疼。 现在该怎么办? 地下仅有一丝微光,从门的栅栏透进来的,除了指明个方向外,对老池而言毫无意义,他入眼所见皆是黑暗,时间一点点过去,瞳孔扩散到极限,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他秉着呼吸仔细听周围的动静。 万籁俱寂,什么声音都没有。 试着活动活动腿脚,脏水来回晃荡,他迅速分析:“水深大概一米二三,前左右三个方向的波浪大概三秒左右就卷了回来,后边则在七八秒上下……这个水牢并不是很大,只有我一个人。” 他松了口气,那就好办了。 他两只手腕翻转,指尖摸到绳结:“只是最普通的平结,很好解。” 轻松挣脱束缚,他记住位置,小心地往前方摸索。他每一步都是非常标准的七十五厘米,有条不紊,后跟着地,非常谨慎,不发出任何声响。 这是他经过严格训练培养出来的能力,现在终于有用武之地,方便他等会在不借助光线的情况下,以极短时间回到原地把自己捆上。 很快就摸到了“岸”,老池翻身爬上去,躺在地上歇息。 “暂时还没办法处理身上的伤口……先摸出去看看吧,但得小心不能碰到人,也不能被监控拍到。” 想到这儿,他又犯了强迫症似的,仔仔细细环视了一圈水牢,确实没见到任何光亮,说明水牢里没有摄像头。 他来的时候仔细观察过,庄园里的监控都是统一制式,带有电源指示灯,镜头里还能看到绿色的光敏电阻。 放下心来,老池走到门口:“没上锁,一拉就开,他们对水牢管得不严,大概是觉得被绑着关在水牢里的人不可能逃走。” 将门拉开条缝隙,灯光明亮了好几分,老池竟隐约感觉到双眼阵阵刺痛。 小心地探出头左右观察,他松口气:“走廊上也没摄像头,太好了……但灯还是很弱,十几米才有一个……” 走出门,老池小心翼翼地在走廊上摸索前进。 廊道两旁是一扇扇的铁门,密密麻麻、整整齐齐,跟监狱似的,偶尔能听到水浪声、呻吟声、哀嚎声、咳嗽声从门后传出,让人毛骨悚然,仿佛置身于修罗炼狱。 “奇怪……他们为什么要修建这么多牢房?这里为什么关押着这么多人?只是用来惩戒逃跑者的话,明显已经超过必要的范围了。” 老池很迷茫,他想不明白:“要是老齐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分析出……不,还是算了……” 继续往前行进,他很快走到长廊的尽头,那儿是一处拐角,他探头探脑又盯了一番,确定没有人也没有监控,才放心的走进去。 “回字形的长廊,呈螺旋状一层层往里收缩,初步估计有超过四百间水牢,最外围有二十多间水牢里有动静,而且一间至多只关了三人,往里则是一片沉寂……” 他回忆起自己装昏时,光线暗下来后还走了很长一路,拐了好几此弯,也就是说,出入口大概在回廊中心的位置,而人却全都被关在外围。 “很奇怪,这座水牢一定有问题,而且看上去还挺新,应该才修建不久。除了牢内灌满了死水外,水牢设置和现代监狱很像……奇怪,他们到底要干什么?修这些水牢想要关押谁?” 他越走越深,忽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香辣味。 “有人!”他本能地停下脚步,侧着身子,后背虚贴墙壁,缓缓摸索着往前面走。 又靠近了两三分,他听到有人在说话:“他妈的,最近活越来越多了啊,前天晚上才泡死了十六人,还以为可以喘口气了转眼又送进来二十多个。” “害,人多点就多点呗,无非送饭多花点时间,你要实在气得慌,不如把他们揍一顿?” 老池心头发紧。 泡死了十六个人? 该死,这帮人形禽兽丧心病狂,他们就不怕遭到报复? 十年前的梅功核惨案,十三名船员遇难就引来了雷霆打击,现在他们竟敢一次性泡死十六人? 那边仍在嘻嘻哈哈的吹嘘着各自折磨人的技巧,说着上次把谁打的多惨多惨,说到兴头处还忍不住哈哈大笑。 “说那么多,你怎么不挑一个人出来揍一顿?你要能打的他们嗷嗷求饶,我算你厉害。” “滚滚滚,我哪里有那胆子?他们可都是陈家的人,哪天陈家也投降了贡王,说不定还要放他们出来。经理特意交代给他们留口吃的,我真把他们打一顿,等他们出去了……” “嘿,陈家的人又怎么样?还不是被泡死了十六个,你下手狠点直接把人打死掉不就得了?” “说的那么轻松,你怎么不自己去?” “我最近不想打人……” 听了几句,老池眉头拧的更深。 死的是陈家的人?贡王?记得贡王就是伙夫……所以他们在狗咬狗? 又听半天,老池终于厘清头绪——曹家早已倒向伙夫,成了四大家族之首,剩下的三家不甘心做傀儡,联合起来对抗。他们之前一直维持着平衡,但不知道为什么,前几天忽然撕破脸,发生了冲突。 首当其冲的就是陈白所陈家,双方互有输赢,但总体而言还是曹家大占上风,陈家本家的人都被虏来了不少,只剩陈白所带着寥寥几个嫡系,卷着他的兵马逃到了包家大本营。 更多的东西他分析不出来,但既然死的十六人并不是他同胞…… 虽然他仍愤怒这种野蛮无比的行径,但这只是出于文明观的天然抵触,知道是狗咬狗,他火气也消散了大半。 他靠近拐角处,探头张望了两眼,立刻收回脑袋。 拐角那边,灯火通明,有张桌子摆在廊道上,正烧着火锅,三人围桌吃喝,与阴暗冷酷的地牢格格不入。 他还看到,桌子上放着一支马卡洛夫手枪,两把砍刀。 “马卡洛夫……颜欣晓和张俊的那干手下用的就是这枪,还有那个人贩子集团,同样储备了大量这种手枪。” 铁门之上,还挂着一颗的摄像头。 老池才刚来,还不着急走,但是要怎么打开这个局面,他脑子里一团浆糊。 打不过,不能逃,只能智取,可是…… 老池就很烦躁,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他根本不具备智取这个属性…… “现在……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想办法和老齐取得联系。” 他不再胡思乱想,站在原地虚靠着墙,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希望能再多听到点情报。 “嘿,对了,刚刚不还送进来了个人吗?那家伙只是从那边弄来的rou,上面都没准备他的饭菜,说明是死是活都无所谓,可以打啊!” 老池微惊,脸都扭曲了。 他妈的又要挨打? “害,人都昏了打起来有什么意思?” “吃完饭去看看他醒了没有?” “三哥说醒了得跟他说。” “那有什么的,他肯定是得罪了三哥才会被送下来,打一顿咱再通知三哥就是了呗。” “行吧,可小心点别又打晕了,我怕三哥急要他干活。” “放心吧,我很有分寸。” 老池想冲出去干死这帮混球,掀开他们的头盖骨看看他们脑子里是不是写满了凌虐二字。 这帮以施虐为乐的畜牲,根本不配再被称之为人。 他们开始了天南海北的胡吹,老池没探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悄悄地原路返回。 他换了另一个角度观察走廊和水牢。 “所有的水牢都没上锁,而且都没灯,廊道里光线也很昏暗,意味着在这里,我只要躲进某一间水牢里,他们一时半会也抓不住我。 “廊道上有瓷砖,少部分已经出现破损,必要时可以抠两块下来,出其不意也能打翻敌人,抢来他们的武器继续和他们周旋。 “这帮人身体素质都挺一般,疏于锻炼,无论耐力还是爆发力都不及格,以多欺少欺负受害人还可,真要干起仗来根本不够看,哪怕拿着电棍,十人以内对我威胁都不大,关键要小心枪。” 他渐渐有了底气,脚步也不似刚刚那么沉重,轻快了许多,但仍然是标准的七十五厘米,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落地无声。 回到自己的“监牢”门外,他先凑在门上仔细听了会儿动静,确认无事后将门拉开一角钻了进去,一屁股坐在水牢边缘。 长时间泡在污水里太危险,也很难受,他不想这么快下去,等听到动静后再入水也不迟,他清楚的记得束缚他绳索的位置,只要给他十秒钟时间他就能悄无声息地摸回去。 等了片刻,他肚子咕咕咕叫了起来。 挨打是很耗费体力的,更何况他从昨晚六点多吃了碗盖饭以后,到现在都滴米未进,只喝了几口水,早就饿得恶心难受。 望着铁门方向,老池收紧嘴角。 一年十来万的收入,值得他和齐翌这么拼命吗? 在他挨揍的时候,被骗来的俩小年轻下意识的和他保持了距离,看见他背不出东西的时候松了口气,脸上满是庆幸。 这样的人真值得他冒着这样的风险去救? 脑子里闪过了这些年经办过的一桩桩案子,闪过来北贡后看到的一幕幕暴行,他眼里,渐渐只剩下了铁门栅栏透出的微光。 老池闭上了眼睛。 困顿、饥饿、寒冷、疼痛,种种负面的感觉袭上他的心头,他感觉自己的身子都在缓缓起伏、沉沦…… 踏……踏……踏…… 耳廓忽然微动,他捕捉到一阵脚步声,骤然睁眼,起身挪到“岸”边,一只脚缓缓探入浑浊的污水之中,悄无声息的往回挪,一步七十五厘米,标准无偏差。 他曾经是军人,现在是警察。对他来说,从来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执行命令。 从来没有人逼他干这行,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准确的回到了原位,转身,伸手抓住悬在空中的麻绳,快速而细致的将自己双手捆上,盯着昏暗光线下显得一片漆黑的水面,缓缓闭上眼睛,放松肌rou。 耳朵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隐约还能听到车轮滚动的声响,以及其他乒乒乓乓的动静,他猜应该是那三个歹徒在给陈家的人送饭。 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他缓缓睁开眼睛,虚弱的呻吟了几声,又恐惧的惨叫:“这里是哪里?这是哪里?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三哥,三哥!我错了!再给我一个机会啊!” “嚷嚷什么?老实点!” 送饭的看守骂骂咧咧的跑过来,踢开铁门,手里的强光手电直直的照在老池脸上,刺的他睁不开眼。 老池心中五味杂陈,向来都是他喊嫌疑人老实点,如今却颠倒了过来…… 他用力地闭着眼,讨饶道:“我知道错了,麻烦帮我转告三哥,我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嘶……!” 话音未落,他听到阵破风声,紧跟着臂膀便感到一阵剧痛。 他又被抽了一鞭子。 门外那看守冷笑道:“呵,进了地牢都说自己错了,各个都让给次机会,早干嘛去了?” 看守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又抽了他好几鞭。 “别打,别打!”老池连连求饶,姿态放得很低:“帮我,大哥,你帮帮我,我……钱!我给你钱!我打电话给我爸,你帮我这一次,我让他打钱!” 鞭子停了。 老池勉强睁开条眼缝,迎着光看一眼看守的轮廓,知道他心动了,忙说:“只要三哥肯给我机会,你随时可以来找我,用你的手机给我爸打电话,开视频也行,让他直接把钱打你卡上,不会有别人知道,钱全都是你的!”意赅的逝者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