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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师父,弟子只是觉得这是人之常情……”陆京毓冷笑一声,反问道:“哦?你觉得这些yin词艳语是‘人之常情’?我教你这么多年就是教你对着这些东西思春的?你还摘抄?跪下!“他从书堆里拎出一本放在严霄眼前,质问道:“别的、这些也就算了,连你也拿了来,是不是还想半夜对着它自渎?”这一番话说得十分直白,严霄经不起陆京毓的这一通质问和讽刺,就仿佛是被扒光扔到大街上一样,他又羞又怒,脸憋得通红:“我没有看,就算我看了又怎样!存天理,灭人欲,师父你没有人性!”陆京毓看到严霄小小年纪就躲在屋里看这些,一看就看到大半夜,想必摘抄的也是那些内容,再加上严霄还为了一本痛斥他没有人性,他不做出什么没人性的事情还真是对不起这一番怒斥。陆京毓把扔进书堆之中,怒极反笑:“没人性?那为师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到底有多没人性!”他手一松,油灯就掉到了那堆书里,瞬间点燃了纸张,由油灯的小小一点火苗扩散成一个火堆。陆京毓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但这双手现在在严霄的眼中跟魔鬼的利爪也没什么区别。严霄感觉燃烧的不仅仅是那些话本,还有他不堪一击的少年自尊,一同随火光化为齑粉,他跪在地上双拳却紧紧地握着,指甲把手心扎得生疼。平时敬重的师父站在火堆旁,火光映衬着他的脸,此刻看来就像是个魔鬼,而这个魔鬼似乎还为烧书这件事愉悦不已。严霄看向陆京毓,一字一句道:“我当初还不如不留在这当什么狗屁严致一,回去汇安镇上当一辈子种地的严霄也比在你这强,要么你当年就打死我一了百了!“陆京毓看严霄这个反应,心想自己徒弟头一次顶撞自己竟然是为一本,难道自己在徒弟心里还不如刚拿到手的吗?这个想法刚一冒头就占据他的内心,他大怒道:“你对得起你爹吗?你小小年纪就沉浸于男女之事就是不行!以后再敢看这些yin词艳语我就打断你的腿!”严霄不甘示弱地回呛:“那你今天就打吧!我爬也要爬回去汇安镇,等腿好我就娶媳妇!”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连请帖我都不发给你!”陆京毓没带趁手的家伙,想现在就回去拿鞭子打严霄一顿,但想到第二天有更重要的事,只得强压怒意:“你给我好好跪着反省,明天我要出门,不到晚上我回来你不准动。”说完他就走了,留严霄一个人在火堆边上跪着。严霄在火边跪着,刚才他发泄后倒是好受了些。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不了就跪着,第二天再回屋休息,反正每年的七月二十五陆京毓都要出去一整天,也不知道去跟哪个相好过生辰。严霄默默安慰自己,直到睡意袭来,躺在火堆旁边睡着了。第二天早上严霄发现旁边不知何时多出来个袋子,装着两个烧饼。他咬了一口烧饼,尝出来这是汇安镇上卖的,前一阵过生辰的时候还嚷着要吃,结果陆京毓一副你说的什么我听不见的样子,他也就没再提。严霄觉得陆京毓最擅长的就是打一个巴掌再给甜枣吃,虽然有时候他觉得陆京毓的巴掌太狠了点,可那甜枣也是真的格外甜。所以有时候他经常觉得自己特别没出息,就比如现在,愤怒烟消云散了。陆京毓特地到汇安镇买了烧饼给严霄带去,紧接着又要去一个地方,这天他要去拜祭两位故人。严霄嘴上说着第二天起来就回屋躺着,身体却诚实地在原地继续跪了一上午,中午再去司师伯那里蹭饭吃。“致一,进来吧。”司京衍刚要关上房门,见严霄来了就让他进去。“师伯,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那我走了。”严霄说罢就想离开。司京衍见状急忙阻止道:“别走啊,师伯不觉得是打扰。致一有什么事?”严霄觉得一进门就提吃饭不太好,便问:“师伯,致一想看话本,想问您这里有没有?”司京衍打开柜子,从里边拿出一叠话本递给严霄:“这些都是我们严师弟年轻的时候留下来的东西,如今他人也不在了,我们留着这些只会徒增感伤,你拿去吧。”严霄没听说过还有一位跟他同姓的师伯,疑惑道:“严师伯是谁?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他?”司京衍神色凝重起来,他望着严霄的眼睛正色道:“这是个禁|忌,以后你莫要让他人知道你知道他,今天你就偷偷跟我给他上柱香吧。”严霄放下话本跟司京衍一起上香,司京衍让他跪下,他不明就里但也跪了,一炷香烧完才起来。吃完饭后严霄满载而归,他看着拿到手的话本,只见封皮全是和一类的正经书,还有各种剑诀和心法,难道是自己刚才不小心拿错了?等他翻开“话本”,方知里面的玄机,原来这些话本的封皮都被换成正经书,内容很是丰富,包括志怪、探险、爱情等等。严霄把藏书阁同样封皮的真正经书拿出来藏好,这样陆京毓发现那些书不见了,就会觉得徒弟改过自新开始修身养性。他成功营造出了一种自己天天在房间里看正经书的假象,实际上他就可以天天看话本,真是美滋滋。这些话本里边有一本没有封皮,扉页上写了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不感兴趣”,严霄见落款是严京乔,想必就是那位严师伯。他打开一看,发现是一些龙阳之事,且图文并茂,一时间惊讶不已。昨天陆京毓大怒,不知为何他对男女间的感情如此反感,莫非……严霄开始胡思乱想,如果他喜欢这种类型的本子呢?不知道陆京毓看到这个会有什么反应,所以严霄打算找个好时机把这本子送出去,至少得挑个陆京毓心情好的时候。在教训了关在禁地里的那位门派罪人方京岳之后,陆京毓神清气爽,打算到附近镇上吃顿饭,再把昨日烧掉的书补齐。那些书严霄不能看,不代表陆京毓自己就不能看,尤其那本,他还没来得及看便被严霄抢先,又因为严霄为了跟自己置气,一气之下他就把那几本书全烧了。相反地,从文学造诣上来看,那还真不是除了“yin词艳语”之外就一无是处的作品——可惜被他自己亲手烧了。陆京毓走进一家书铺,书铺老板很是热情:“这位公子要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