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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裴缜那个难搞的个性吧……要是因为腿的原因劝他别来,他八成又要暴躁,所以也只能憋着不敢提。鬼能想到,到了学校,缜缜居然直接对着兔子版余闻哲看得失神!还说他可爱,什么意思啊?印象中裴缜还从来没说过某人可爱,余闻哲难道真有那么可爱?比他还可爱吗?!……格拉斯学院的研香班,如果真要上满的话,其实一共有九期之多。但校园论坛说的好——“一期背书看勤奋,二期理解拼努力,三期拔高靠资质,四期天书随缘啃”,没有天赋和足够热忱的人,通常三、四期班之后就很难继续向上念下去。而咬牙努力升上去的,很多又会像余闻哲一样吊死在瓶颈五期班里,一年又一年。至于那些七期班以上的凤毛麟角,很多又早已经在大牌香水公司实习、就职。工作一忙,愿意回来竞争PA保送名额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韩复的竞争对手,几乎全部集中在今天“升级考”的六期班学员里。“老余,那两个就是你说的TOP2?一个‘你的好朋友’,另一个‘背景帝’?”他们来围观的这场,正是六期班中公认最强的两名学员的升级考对垒。环阶围着下面两张调香台,一边台上站着一名清秀小帅哥,另一边则是一个大约190cm、200来斤的络腮胡胖子。按照“帅哥的好朋友一般都是帅哥”,而背景帝……伙食什么的肯定挺不错理论,基本上,可以说是一目了然了。两点整的钟声敲响。裁判走到中间的圆台,一时沸腾、嘈杂的欢呼声四起,余闻哲也站起来,穿着他的大兔子吉祥物服挥手向台上大喊:“景行!景行加油啊!”余闻哲的好朋友,名字叫做“顾景行”。这么个古色古香的名字,连裴缜都表示:“跟里的男主角的似的。”结果,就见那个一米九几的络腮胡胖大叔转过头来,笑容可爱:“嗯呐!哲哲!我会加油的,比哈特,么么哒!(づ ̄3 ̄)づ”韩复:“……”裴缜:“……”传说中的巨型货不对板?!……人群静默下来后,升级考正式开始。两边鞠躬,互道一声“请多指教”,正式开始三局两胜的比试。第一局“猜识”,同韩复与之前和李斯特的比试模式相差无几,对垒两人从十位、十五位……一直到互选三十位精油的时候才勉强分出胜负。余闻哲的好朋友胖哥以28/30对27/30的正确率险胜。第二回合,韩复一直等着要看的“仿制”终于开始。裁判则将一只黑匣子放在圆桌上,揭开幕盖,里面是一只设计简约、几乎有些性冷淡的锥形瓶子,里面盛放着一种冷淡的金中带绿的液体。“……”好诡异的色调,韩复皱眉。他家裴缜研制出来的金色液体,从来都是清透澄灿的好看金黄,可台上这玩意什么鬼,看着几乎像是碾碎的毛毛虫原浆!“无花果?”忽然,脑子里灵光一身,韩复小声凑到裴缜耳边:“你看台上那个,像不像小红莓家的‘无花果’?”裴缜点了点头。那瓶香水,正是无花果不熟时的黄中带绿的颜色。韩复昨天K书的时候正好看过这款香,因为原料特别违和,所以印象深刻——无花果叶,皮革,檀香,水葫芦……听起来就可怕。但据说这些看似无法相容的香氛,最后却意外搭配的十分成功。虽说有点偏门,但也算是李斯特爷爷的经典作之一了。……台上,两名选手各自用试香纸开始试香。按照“仿制”的规则,接下来他们要做的,是在规定时间里根据闻到的气味去寻取原料,尝试100%复刻闻到的那种香氛。“可是,”韩复悄声又问,“如果像我一样,刚好昨天才看过‘无花果’的香谱呢?这不就好像是作弊成功了一样?”裴缜:“照你这么说,任何考试前恰好看到一样的习题,不都等于作弊?”“……”倒也是哦。裴缜接着道:“确实也有一些调香学徒,为了获胜,会拼命地下苦功夫背各种香谱。但是,存世的香氛千千万,根本不可能全部背住,也不会每一场比试都那么巧,恰好撞上会背的香氛。”“所以最后,还是要靠香阶、靠分析、靠经验和自身实力,才能一次又一次成功复刻香氛。”台上,两人都已经各自拿了自己属意的原料盒子,开始排烧杯试管、点灯。胖哥的胖手拆开一包冰鲜植物叶子,放在案板上开始压碾。卧槽——韩复当场就惊呆了。手速!那是什么手速!明明是个胖子,指头的动作为什么能那么异常灵活?整个cao作简直是一气呵成的旋转跳跃我闭着眼。为什么一边切东西还能一边给酒精灯控温?为什么一边控温还能一边扮演徒手搅拌机?为什么扮演搅拌机的同时还能扮演专业厨子,拿鲜玫瑰花刷刷刷切丝切丁切粒?韩复现在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沉淀了。一较见高下,他平常那是什么龟速的手忙脚乱,而别人是什么样专业级别的眼观六路?试管拿起来的时候,这位胖哥直接跟他家缜缜那天动作一样,甩了个悬空360°,稳稳接回手里。事实证明,就算不是帅哥,这一招也明显能招到迷弟迷妹的好感。围观群众各种欢呼吹口哨:“呀,学长超级厉害!”“胖哥加油!”“景行他就是这样,喜欢炫技,”余闻哲戳了戳韩复,“你别光在意他,也看看对面。”“……”对面的清秀少年,倒是动作手速都不快,但神情极为认真投入。周遭人对于胖哥的欢呼,他就仿佛没听到一样丝毫不受影响。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试管中的液体。韩复最近被裴缜反复教育要“仔细观察容器壁”“关注温度的变化”,清秀少年在这方面就执行得极为充分——闭上眼睛,感受香气,就在濒临色变的一秒将蒸馏管从酒精灯上夹下,液体倒入烧杯沿着杯壁安然滑下。不快,但无比的稳当。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任何多余动作。韩复的眼睛,根本无法离开那双手指。……他自己,没有那样的手法。不快,更不稳,笨得要死。还有两个多星期就要比赛了,跟对手的差距,真的不止一点半点。能行吗……突然开始惶恐,喉咙一阵干渴。我真的能行吗……跟这些人争夺唯一的资格?“韩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