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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e,焉得虎子,不以身犯险,如何能将那帮贼人一网打尽”,比如“不过是区区皮rou之伤,世源无惧”……待太子进了屋,华世源撑着身体坐起:“参见太子殿下,世源腿脚不便,恕不能……”按理说来探望病人,有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了,不过少微显然没有要免的意思,负手站在那里,打断了他的“恕不能”:“看起来华三公子恢复得还不错?站起来试试?”言下之意就是礼不可废,见到太子还窝在床上不肯起,像什么样子。华世源一时僵住了。华夫人给了他一个眼神,他只得磨磨蹭蹭下床,跪下给太子行礼,小腿上的箭伤疼得他嘶嘶抽气。行完礼,少微这才让他坐下了。华夫人看出太子有意刁难,敢怒不敢言,又想给儿子一个与太子拉近关系的机会,便推脱有事,顺道把华苍叫了出去。华苍一走,少微就没了耐心,简单问了几句权作安抚,送了华世源一些补药,半点没给他“倾诉衷肠”的机会,就要起身出门。来不及说那些打好的腹稿也就罢了,但有件事华世源实在不吐不快,尤其在看到华苍跟在太子身后,似乎很受重用的样子,更是咽不下这口气,他急急喊住少微:“太子殿下,您知道我腿上的箭伤怎么来的吗?”少微其实有所耳闻,不过还是顺着他的话问了句:“怎么来的?”华世源控诉:“我这腿上的伤,不是贼人害的,是……是华苍射中的!”少微挑了挑眉:“哦?他为什么要射你?”另一间房内,华夫人怒斥华苍,“世源都跟我说了,他亲眼看见是你一箭射中了他!”“可能吧。”华苍漠然道,“天太黑,看不清。”“我让你去找你弟弟的下落,你不用心去找,害他多受了那么多罪,这也就罢了,你竟还用箭伤他!你是故意的!你想害死他,你就是想害死他!你这孽子,心肠如此歹毒!”华夫人嗓音尖锐,骂到气急便抬手要打。华苍没躲,想着那一箭的确是他故意射的,被打一巴掌算是还了,可这巴掌到底是没打下来,因为太子的突然出现。“华夫人这是要做什么?”少微把刚刚与华世源说的话又说了一遍,“那时情势紧急,哪还顾得了那么多?华三公子自己不小心撞上流箭,怎么能怪到华苍头上来?”“殿下!我儿还在贼人手中,他们怎可轻率放箭,这不是要我儿的命吗!”“要是那一箭没射中令公子的腿,恐怕令公子现在连命都没了。我的羽林军该不该放箭,能不能放箭,还轮不到一个局外人来插嘴。”少微睨着她,冷哼一声,“抓捕贼人的命令是我下的,华苍他们只是依令行事,照华夫人的意思,令公子受伤,错在我咯?”华夫人被噎得无话可说。探完病,少微神清气爽地带着华苍离开上将军府。回军营的路上,华苍道:“殿下不必为属下如此费心。”“为什么不能为你费心?”少微跟他讲道理,“你都救了我两次了。”“一次。”华苍纠正,“这次替你挡狼毒箭算,天德寺那次不算。”少微弯着眉眼瞅他:“算那么清楚干嘛?反正你现在是我的人了,我不会让他们欺负你的。”华苍:“……”又过了十来天,华苍的毒彻底清了,便恢复了带兵训练。少微常常到校场来督查新整编的羽林军,父皇既然放了权给他,他也想努力做到最好。只不过有件事仍然让他颇为气闷,正如父皇当初所说,并不是案子了结他就自由了,身为储君,他还是被严加约束着的。之前他偷溜到小陶巷见华苍,名义上是管教新兵,回去后还是挨了一顿训,几个卫率跪地请罪,恨不得把头给磕碎了,于是他父皇再次重申,平日里他除了军营哪儿也不能去,还必须让卫率时刻跟着,自然也无法去天德寺拜见先生,或者跟师兄弟们用题牌切磋。所以少微是有点无聊的。无所事事之下,他就又去找华苍了。华苍是队正,每日带兵和训练的任务很重,甲胄穿在身上一整天,内里的衣裳都被汗水浸透了好几回。吃过晚饭,他会自己多练一会儿武,之后再去军营附近的湖边冲凉。通常这时候天色渐暗,湖边就没什么人了。少微便趁此机会来找他玩。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我感觉得到,你就在我面前。第14章观星台华苍远远看见那提着两盏灯的人,就知道是尊贵的太子殿下。天还未全黑,那人就要将周围照得亮亮堂堂,即便这样,走路仍是小心翼翼的,娇气得很。待那个光团慢悠悠走到他跟前的时候,他都快要洗完了。少微提着灯在岸边站着,朝湖中喊了一声:“华苍?”“属下在。”少微高兴了,席地而坐道:“你且洗着,我在这儿等你。”“……”华苍顿了顿,继续搓洗身体。被太子盯着洗澡,这算是殊荣还是什么?罢了,这小瞎子眼神不好,由着他就是。少微的确看不清他在哪儿,一低头,就见灯笼照着的石板上放着一叠衣裳,他问:“华苍,这是你的衣裳吗?”“嗯。”少微随手拎起来看看,指尖摸到粗糙的接缝:“你这外衫有好几处补丁呢,哎呀,里衣上怎么还有破洞,这哪能穿了?”华苍懒得跟他这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太子爷多言,只道:“能穿。”“换新的呗,昨日不是刚发了饷钱?”“不用,补补就行。”买件新衣裳的钱,足够在张裁缝那儿补四次。华苍以为话讲到这里就结了,熟料少微兴冲冲地说:“要不我给你补吧?”让太子给我补衣服?我活腻了?然而不待他拒绝,少微便拿着他的里衣起身:“本来找你也没什么事,我这就回去啦。你将就着穿外衫回去好了,我把这衣服补好,明日还你。”“殿下好意属下心领了,不过……”华苍边说边往岸边游,少微却不会给他阻拦的机会,早已拎上灯笼抱着衣裳跑了,脚下磕磕绊绊的,还差点摔一跤。华苍抹了把脸上的水,无言以对。上岸披了外衫,华苍四下看了看,只对岸有人在泼水打闹,显然没有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他无奈摇头,实在不敢期待明日自己的里衣会变成什么样。要不还是重新买一件吧。当夜少微回到宫中,缠了桃夭半宿,要她教自己缝补。桃夭不解道:“殿下是哪件衣裳破了?何至于要您自个儿来补了,交给奴婢就是了。啊,莫不是那件朝服?那件不好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