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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摊主上完茅房回来,发现自己的摊子被砸了,真真是欲哭无泪。华苍见状,顺手从那窃贼怀中摸出几两碎银,赔给了摊主。“难怪叫他无影飞贼呢,当真会躲。”少微一手撑着下巴,好奇道,“不过你怎么认出他来的?你见过他的样貌?”“我没有认出他。”华苍说。“那你怎么一抓一个准?”“我只是认得那个馄饨摊主。”华苍把案几上的文书分类放好,“上次你请我吃的那家馄饨,还记得么?”“当然记得!他假扮的是那家摊主?”“嗯。”“哈哈,这便是天意?对了,你有没有被烫到?听说好几个人被滚水烫到了。”“不妨事。”“真被烫到了?我看看……哎呀,都起泡了。桃夭,拿些治烫伤的药膏来!”……沈初瞟了眼被太子殿下遗弃在旁边的几摞文书,撇了撇嘴。不是说要勤奋苦读,专心政务的吗?殿下您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还有,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忙活了?抓住了无影窃贼,之后又牵出了那个让他偷盗试题的雇主,春闱顺顺当当地收官,皇帝和太子都十分满意。羽林军这回也算是出了风头,尤其华苍再被记了一功。翰林院的苏园百花齐放之时,春闱放榜了。沈初兴冲冲地跑进东祺宫:“猜猜,猜猜谁中榜了?”少微难得清闲,手里正拨弄着算筹,闻言瞄了他一眼,道:“瞧着沈大人这般红光满面,莫不是喜从天降……”沈初点头。少微接着道:“喜从天降,要娶我家漫陶了?”沈初:“……”“你又没参加科考,这么高兴做什么?”少微把算筹重新排了排。“殿下有所不知,臣高兴,是因为臣慧眼识人哪。”沈初故弄玄虚道,“殿下,今年的榜眼您也是认识的。”“哦?是谁?总不会是华世源吧?”“嘁,那窝囊废。”沈初很是不屑,走上前,拈起一根算筹在少微面前晃了晃,“是……”少微仍是一头雾水:“到底是谁?别打哑迷了。”沈初把算筹在指尖翻来翻去:“是赵梓。”“赵梓?”少微皱眉想了想,豁然开朗,“哦,是他?他真的中榜啦?”出了那道葛长题的人,算圣先生的又一得意门生,传言中那个很想与他切磋的师弟,赵梓,中榜了。这就意味着……“我终于能见到他了!有道题目我想考考他呢!”少微也高兴起来,虽然听沈初说那人又黑又矮又胖,绿豆眼,塌鼻梁,满口黄牙什么的,但是,君子不以貌取人,能凭自己的实力高中榜眼,此人定然颇有气度。可是……“他高中与你有何干系?”少微还是不明白沈初为何这般兴奋。“这个,我与他交情不错啊。”“交情不错?”少微狐疑。“我不是经常替你跑天德寺吗?久而久之便与他熟识了。”沈初说,“不过我未曾向他提起过殿下,他尚且不知那道题是殿下解出的。”少微点点头:“如此甚好,那赏春宴的时候,就麻烦沈大人给我引荐啦。”午后,春光晴好。偶有暖风拂过,苏园中弥漫起清幽的花香,彩蝶翩跹,美酒作伴,才子佳人穿梭其间,一面是意气风发,一面是衣香鬓影,着实令人迷醉。这次的赏春宴皇帝没有亲临,由太子代为举办。于是前半段少微只能坐在屋子里,替他父皇挨个儿赏赐高中的考生和新晋的官员。少微身着华服,坐在上手,看上去威严赫赫,实际上心思早不知飞哪儿去了。华苍今日也在苏园当值,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玩玩呢?外面春光大好啊……赵梓进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一个丰神俊秀,却目光呆滞的太子殿下。沈初给他使了几个眼色,对少微引荐道:“殿下,这位便是新晋榜眼。”赵梓无视他那莫名其妙的挤眉弄眼,规规矩矩地行礼,报上自己的名姓:“峥林赵梓,拜见太子殿下。”少微猛地回过神来,仔仔细细看了他几眼——身形高挑,眉目清秀,好一个温润如玉的端方君子。他当即冲着沈初骂道:“好你个沈三顾!这就是你说得那个又黑又……咳,罢了,回头再找你算账。”沈初装作自己不存在。赵梓:“……”少微敛了怒气,望向赵梓,笑道:“原来你就是赵梓啊。”“是。”赵梓不明所以,太子识得他?“还记得那道葛长题吗?”沈初适时提醒。赵梓心中咯噔一声。提起算术,少微便滔滔不绝:“那道题甚是精妙,我原先还以为是简单的圆周题,后来才发现原来是勾股弦。先生他们恐怕还未与你说吧,我便是那个解题人,也是你的师兄。赵师弟,要来切磋一下吗?”赵梓愣在当场。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殿下想见赵梓,便去见吧。第23章赏春宴(下)少微当即给赵梓出了道题。今有南望方邑,不知大小。立两表东、西去六丈,齐人目,以索连之。令东表与邑东南隅及东北隅参相直。当东表之北却行五步,遥望邑西北隅,入索东端二丈二尺六寸半。又却北行去表一十三步二尺,遥望邑西北隅,适与西表相参合。问邑方及邑去表各几何?赵梓接过题纸时愣了愣神。不是因为这道题,而是……太子殿下纡尊降贵走下来,亲手将自己出的题目交给他,还笑着对他说:“题目有点难,我给你一天时间,解得出么?”遍寻不到的解题人,算圣先生讳莫如深的得意门生,当今的太子殿下,现下就站在自己面前,赵梓只觉得恍如做梦一般。他抬头撞进这人的眼。太子殿下年岁比他小,模样俊俏精致,脸上还带着些微稚气,此刻殷切地望着他,亲和中透着一抹狡黠,全然是少年人的脾性。“殿下……”“这情状,当叫我师兄才对。”少微骄矜地纠正。赵梓无奈,太子殿下的身份与他是云泥之别,叫师兄总归是逾矩了,不过既然殿下执意以师兄自称,他自然会顺他的意。“师兄,”原本紧绷的心松缓下来,赵梓抿了抿唇,也笑道,“一个时辰就够了。”然而少微却没法在一个时辰后再见赵梓。他父皇让他出席今年的赏春宴,便是有意让他多熟悉朝中臣属,尤其新晋的官员。所以他这日在苏园中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挨个儿接见赏赐完,出来还有数不尽的寒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