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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秀陶你才是小鬼,贼喊捉贼啦!”“嗯!”悯儿同仇敌忾,“秀陶jiejie是小怼!”“哈哈哈,小鬼要抓到你啦,悯儿快跑!”华箩拉起悯儿就在殿内转圈跑。弥太妃分神瞅了瞅他们:“慢点,慢点,仔细别撞着了。”见门口有人影徘徊,弥太妃遣人去问,回说是摩罗女相的侍婢在找自家主子。弥太妃示意让她进来,那边便引了小玖来见。小玖依次行了礼,焦急道:“恕奴婢冒昧,请问太妃娘娘可曾看到我家丞相大人?”弥太妃道:“方才瞧见陛下他们朝暖阁去了,应当是在那里叙话呢。你不识路,多半寻不到,本宫差个人给你引路吧。”小玖十分感激:“多谢太妃娘娘。”这边正说着,忽听殿中东南角一阵嘈杂,众人望去,原是悯儿闷头撞到了花瓶架,上头一只祭红釉梅瓶摇摇欲坠,眼见着就要倾倒下来。悯儿捂着额头正在发懵,浑然不知危险来临。那梅瓶既大且重,这一下若是砸到头,怕是不能善了。弥太妃吓得站起来,仓惶喊了一声:“悯儿!”只是众人离得远,哪里来得及去帮忙。就在此时,距离悯儿几步远的华箩冲过来一把将他拉开,继而借着旋身之力,朝后飞起一脚踢开了掉落的梅瓶。女孩子身体柔韧,华箩又是学过武的,她两手扶着悯儿,尚且维持着压腰抬腿的姿态,面上不见惊慌,反倒带着俏皮的笑意,端的是举重若轻。瓶中的红梅枝倾洒出来,华箩下意识扭头去看。悯儿呆呆张着嘴巴,被眼前这一幕惊住了,只觉得这位箩jiejie好似天仙般美丽,比那鲜红的梅花还要灼他的眼。哗啦一声,梅瓶碎在地上。众人回过神来,赶忙上前查看。秀陶在一旁吓得大哭,幸而华箩和悯儿俱是安然无恙。弥太妃抚了抚胸口,把三个孩子揽在怀中,柔声安慰:“好了好了,没事了,下次可要小心些了,知道吗?”“知道了。”三个孩子同声道。弥太妃看看华箩,笑着夸了一句:“亏得小箩儿厉害,本宫要好好赏你。”华箩红着脸道:“谢太妃娘娘。”悯儿额头上肿了个小包,却是忘了哭痛,圆胖的小手抓了根梅花枝递给华箩,天真又讨好地说:“箩jiejie,送给你。”花园东南角——琴音袅袅,是首不知名的曲子。漫陶循声而来,远远看见沈初坐在石凳上抚琴。她从回廊悄悄过去,本想去逼问他自己要的那首曲子究竟何时能作好,然后趁机探听一下女相的小密闻。上回说到哪儿来着,嗯,说到女相与摩罗王青梅竹马……“你也是个死心眼哪。”沈初叹了句。漫陶停下步子。她这才看到回廊中倚着另一个人。那人举杯吟道:“千金裘,万户侯,怎抵他赠题一首。”琴声婉转,沈初混不吝地接道:“东一首,西一首,金台高坐,何曾为君留。”那人听得气红了眼,醉步蹒跚地走过来,往那石桌上一趴:“你!乱编什么!你……你什么都不知道!”沈初垂首望着他:“我怎么不知?赵梓,你自己糊涂,还见不得别人清醒么?”赵梓没有出声。沈初拨弄着琴弦,几声清越之音掠过。他温柔而懒散地说:“人生乐事,求得也美,求不得也美。那些个痴痴怨怨,说到底,都不过是心上一刀。痛得再狠,那刀,也是美的……”琴弦忽止。是赵梓攥住了沈初的手。漫陶自回廊深处离去,唇畔是笑,腮边是相思。俱被轻轻放下。焰火轰轰烈烈地烧尽了。又是,新的一年。年初三,宫里出了件大事。破雾珠失窃了。少微近日时常拿它把玩,然而竟不知是在何时何地被人所盗。消息传出去后,整个皇城被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杳无踪迹。摩罗女相亲自送上的大礼,结果女相人还没走,东西就已经不见了。这丢的不仅是颗珠子,还有长丰的面子。少微气得饭都吃不下了。他把头枕在昭肃坚实的大腿上,有气无力地说:“珠子不见了,咱们跟女相的协定也不好谈了,这可如何是好。”——该谈还是要谈。“再找找吧,还是找到了底气足一些,谁知道那个沙离耶会不会突然狮子大开口。”昭肃想到什么,眸光微沉。“怎么?”少微问。——总觉得这次的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什么人敢觊觎皇帝最喜爱的宝物?又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女相有求于长丰,事情悬而未决,长丰这边故意拖延,难道她不急吗?“别想了,任她再厉害,这是在我们长丰的地盘上,还怕她翻出花来么?”少微哼哼着说完,伸手勾下昭肃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一口,暧昧道,“从刚才我就想说了,什么东西戳着我脸了?”昭肃呼吸一滞,尴尬地动了动腿。“别动。”少微蹭了蹭,温热的鼻息贴上那硬挺之物,斥道,“好大的胆子,让孤看看是何等宵小,敢冒犯天子龙颜!”昭肃本就已经情动,眼见少微要去扒他亵裤了,索性把人抱坐到腿上,收拾得手软脚软服服帖帖了,才隐忍着问:——陛下可抓住那“宵小”了?少微面色潮红,手掌来回摩挲:“抓着了,不过不是什么‘宵小’,还挺厉害的……”破雾珠失窃一案始终没什么头绪,这一拖就拖到了年后,又查了月余,案子还没破,这一年的祭天礼已然到了。按惯例走过那些繁文缛节,少微在赵梓的陪同下去了司天监。司天监安静肃穆一如往常,少微想起几年前,他以太子之身代父皇祭天,彼时赵梓还只是一名刚领了差事的小吏,他们在此处讨论星象占卜,甚是投机。一转眼……“一转眼,你就步步高升,还成了算圣先生最得意的弟子了。哎,先生出的题我没时间细想,他老人家现下都懒得搭理我。”“陛下日夜为国事cao劳,可比算术题要难解多了。”“这是两码事,上回先生出的试题,我有两道没做出来,不及你就是不及你,我不是输不起的人。”少微叹了口气,“不过,当皇帝的确有很多事身不由己。”少微聊得轻松,赵梓却是一个激灵。他想,这位年轻的帝王其实什么都知道,明面上的,暗地里的,他都知道,端看他愿不愿意追究罢了。少微道:“要说文韬武略,孤最欣赏你,要说克己奉公,孤也最信任你,悯儿也到了该启蒙的时候,若是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