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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容隐忽然睁开双眸坐起了身,眼中的瞳孔瞬间放大,带着极其强烈波动的情绪。他控制不住的大口呼吸,以此来填充心中那被噩梦带来的空缺,搭在身上的双手不自觉的剧烈颤抖着,无法控制。经过好一会儿的缓冲,才终于恢复了双手的知觉,使劲的握了握这才停止了颤抖。深深的吸入一口气沉淀了会儿又全力吐出,好像这样就能够得到救赎一般。最后他脱力的靠回树干上,单手捂住双眼,只见两腮有微微的鼓动,像是在咬紧牙关。寂静了良久有一抹水光迅速滑落,很快又消失了,像是从未出现过。等他再次起身的时候就一切如常,朝着树下不远处的方向看去,那边过来的正是一身白袍的陈子清。待人抵达树下之后,他便一个纵身跃了下去,方才那个像是陷入了深渊的容隐,似乎从未存在。他立在对方的面前,爽朗一笑:“师兄去的这般久,我都睡了一觉了。”“对方有点难缠。”“师兄还会觉得难缠?”容隐加深了嘴角的笑意,“在我心目中,师兄乃是无所不能。”陈子清被他说得无奈,也跟着笑了笑:“若真是这般,倒就省了很多烦心事。”“师兄也会有烦心事吗?”容隐忽然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眼神飘去了很远,不过又很快拉了回来,恢复了笑容,“师兄能像近日来多笑一笑,就不会那般烦躁了。”“……”被他如此一说,陈子清微微收敛起嘴角,回忆这两天确实是。第32章会合了就可以回去了,路上的时候陈子清将自己追上蒙面人之后的事情顺道说了出来。追上对方的时候他本只是打算探出是哪路人,但是却没想到对方二话不说直接动起了手,既然无法交谈那就只能接招。若只是论修为,对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偏偏因为还有事情要问,不能下手太重,而对方又抱着鱼死网破的念头,就这样才耽误了些时间。容隐听后问道:“那师兄查到是什么人了吗?”陈子清道:“查到了,是归一门,但是我觉得很奇怪。”“怎么了?”“对方一同我碰面就开打,可却在最后服毒自尽的时候不小心自报家门,这倒是有点让人生疑。”回想起当时,越琢磨越是不对劲,既是宁死也不肯开口,又为何会在死前说漏了嘴。容隐低声重复了句,摇了摇头:“可能是真的不小心吧,这个门派之前怎么没太听说过?”“你不知道很正常。”陈子清被他这么一问,也就暂时不去考虑那人的可疑了,“归一门是在你未出生前就已经销声匿迹在修真界了,这个门派先前可是修真界不可小觑的一股势力。”归一门退隐的时候,陈子清也不过才几岁。对于其中的一些事情并不太了解,但是在此之前他曾听说过,这归一门的门主却是相当的厉害。他们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白日里耗费了不少体力,待吃完晚饭之后也就都各自回了房间休息。在中秋的前一日,许雪兰回来了。容隐见其平安回来,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道之前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娘,明日就是中秋了,我们还以为你赶不回来了呢!”容芷兴高采烈的凑上去,抱住许雪兰的胳膊,撒着娇:“芷儿好想您啊!”许雪兰看了一眼依然还留在家中的陈子清,眼神倒是没有之前那般透着明显的不悦了,难得的主动同他说道:“有劳道长了。”“容夫人客气。”随后她又同其他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说这几日路上奔波有些累了,立在一旁的容和安这才开口。“那娘快些回去休息吧,不然明日中秋会更忙。”许雪兰眉宇间有些倦怠,叮嘱他们:“你们也别调皮,莫给道长添麻烦。”“不会的娘,你快些去休息吧。”容芷松开她的胳膊,十分懂事的给其捏了捏肩膀。许雪兰看着自家的儿女很是欣慰,然后便回了后院去休息。这次一行,她一无所获。……待中秋那日来临的时候,一大早容家便是喜气洋洋的开始忙活起来,气氛融洽的很。“虽然容家也是个生意人家,但是却很是喜欢这种亲力亲为的感觉。”容隐看着庖屋内其乐融融的景象,嘴角的笑便扬起了,继续给陈子清叙着家常。“每到逢年过节,二婶便会让那些下人们回家去与亲人团聚,自己下厨为全家做饭,回来的这两年里,我也会经常同芷儿、和安一起给二婶打下手。”这一刻让他心里能够稍稍的平静一些,感觉挺好。陈子清立在庖屋外的院子,顺着容隐的视线看过去,里面有些烟雾看得模模糊糊,但是那忙忙碌碌的人影却是清楚的很。他在长清山从未接触过这些节日,头一次见倒是感觉很微妙。“之前在山上不知师兄是否喜欢这些,便就没有与师兄说过。”容隐见对方的神情似乎并没有嫌这般麻烦的样子,又接着说,“若是师兄喜欢,大可以日后多下山来,我可以带师兄尝一尝这凡尘的滋味儿。”修真界多是欲修成仙,逃离这凡尘的生老病死,可孰不知那种百年如一日的生活乏味的有何乐趣。陈子清闻言也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收回了视线,望向了旁处。没有得到回答容隐的眉眼露出一丝失落,很快又消失了,他起身走了那欢笑不断的庖屋,到了里面去同他们忙在了一块儿。他走之后,陈子清这才又将视线转回到了庖屋,盯着里面的景象,眼中似乎有东西在流转。天黑了之后这中秋真正精彩的时候便到了。容芷欢天喜地的带着入园牌去了那江陵园,容和安也随着她一块儿过去了。而容隐则带着陈子清去了旁处,那江陵园里选“江陵仙子”,想是他师兄也不会感兴趣的。就算是感兴趣,他也不会带其去的,所以不论容芷怎么软磨硬泡的都没能将他们也叫去。容隐摆脱了容芷的死缠烂打之后,便带着陈子清去了他早已盘算好的地方。路上边走边说。“去年中秋的时候,主河那边有个燃灯的活动,今年应当还有,眼看时间也快到了,咱们去那边吧。”“嗯。”这里是对方的地盘,客随主便,陈子清自然也是一切听他的。路程也不远,就是中秋夜人实在太多,所以走过去也花费了不少的时间,等到他们到的时候燃灯的节目已经开始了。这燃灯是江陵很早之前就流传下来的习俗,将一盏莲花灯点燃放入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