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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只想逃离这里,逃离有傅野的空间。傅野见白晚同意,心里一喜:“那就这么说定了,周六早上我来接你。”待傅野走后,白晚的紧张情绪才渐渐平息下来。他想起傅野最后说的话,下周六?那不是11月23号吗?白晚猛地想起来,那天是傅野的生日呀!没错,去年傅野生日的时候,他们还在一起,那时他送了傅野一副豪华耳机,俩人还去游乐场的夜场包场玩了一晚上。那是他们感情最好的时候,爱乐奖还没有颁奖,江之鸣还没有受伤,他也没有来美国,一切都还没有发生。转眼都一年了啊!白晚有些感慨,时光从来不等人,那爱情呢?爱情还会等着这两个不断错过的人,再度重圆吗?第五十六章周六一大早,傅野来接白晚,特意嘱咐他把换洗用品带上,他们会在外面过夜。“?”白晚立刻警惕起来,“你要带我去哪里?”傅野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又好笑又心酸,很想伸手摸一摸他的头毛,忍了忍还是没出手:“放心,不会把你卖了的。”他接过白晚的包,放进后备箱,打开车门:“走吧,你说了这两天都陪我过,可不许反悔。”其实白晚那天点头之后就后悔了,不该什么都没问清楚就答应他的,现在坐上傅野的车,心里更是忐忑不安。他要带自己去哪里?他们会发生什么?他本不应该这样轻易就答应他,可是今天是傅野的三十三岁的生日,面对他的恳切邀请,他终究还是心软了,不忍心拒绝。而且,这段时间以来,傅野的攻势明显加强了,白晚也感觉到自己的心渐渐在动摇,他把手放进兜里,触到了那枚“月光”戒指。他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思,说不清为何鬼使神差地将这枚戒指带出来了。他只是隐隐有一种感觉,拖了这么久的关系,也许就在今天会和傅野有个决断。傅野开车将白晚带到了机场,变魔术似的掏出两张飞机票,上面的目的地是——波士顿。“你?”白晚讶异地看着他,“你要带我去波士顿?”“你忘了,那是我学音乐的地方。”傅野笑着说,“你带我去过你的出生成长的城市,我也想让你更了解我。”“……”白晚万万没想到傅野的生日安排是这个,但仔细琢磨,却又品出了一丝酸甜。波士顿是傅野学习过的地方,也是他在国外生活时间最久的一座城市,他带自己去那儿,是想自己见证他的过去与成长吗?像是看出了白晚的心思,傅野笑了:“波士顿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座城市,我只是想带我最重要的人去看看。”最重要的人,是指他吗?白晚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这样被傅野不容分说地拉上了飞机。飞机穿过厚厚的云层,五个多小时后,他们降落在波士顿的机场。波士顿不愧被誉为美国的雅典,古老、经典,整座城市十分有格调。与繁华的旧金山相比,波士顿更具有人文气息,在离它一个小时车程的周围,围绕着世界各大名校,哈佛、麻省理工、布朗大学……每一个名字都响亮无比。不过,傅野就读的普尔多音乐大学却不在城外,而是坐落在查尔斯河边,就像莱斯美艺术学院一样,临水而建。傅野带着白晚走进这所美丽的校园,虽然是冬天,校园里仍然郁郁葱葱,生机勃勃,随处可听见婉转动人的歌声与悠扬的旋律。傅野一路走,一路介绍,仿佛他还在这里读书,对一草一木都非常了解。“这是我们当年的图书馆。”“这是琴房,是我课余时间去的最多的地方。”“这是餐厅,我们学校的金枪鱼三明治最为有名。”“啊!对了,这个礼堂经常有学生排演歌剧,我们去看看?”傅野拉着白晚向阳光下的礼堂跑去,那座礼堂犹如一座小教堂,充满了中世纪的古典韵味。一走近,白晚就听见了意大利语的歌声,果然有人在里面排练。他们站在礼堂后面听完了半场学生排演的歌剧,走出礼堂的时候,傅野突然说:“当年我就是在这里认识了江之鸣和苏旭。”白晚愣了一下:“这里?”“江之鸣在排一出音乐剧,我是音乐指导,而苏旭是统筹策划。”傅野笑了笑,“苏旭一向很擅长这个。”提到江之鸣,白晚还是有些别扭,他没有出声。傅野却很坦然地说:“当年我的确是因为他而回国的,我热爱音乐,他也喜欢唱歌,我以为我们会是最佳拍档,灵魂伴侣,甚至他走后很长时间我都没有缓过劲来,我一度以为自己还爱着他,直到后来有一个人出现,颠覆了我的想法和生活。”白晚还是沉默不语。傅野转过身,一指礼堂后面连绵起伏的山丘,道:“你知道那是哪儿吗?”白晚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摇了摇头。“我们学校的后山。”傅野说,“有一次那个人喝醉了我把他接到家里,第二天早上我们一起上山,我跟他说过,我们学校很多学生在后山开嗓,心情不好的时候,我也会在那儿大吼发泄。”白晚想起来了,也是那一次,他听到了傅野即兴弹奏的的曲子,从此结下了这段情缘。“你知道吗?也许从那时起,我就对那个人上了心。”傅野缓缓地说,“一开始,我因为别人将他和江之鸣拉着作比较而对他有偏见,但渐渐地我却开始欣赏他,欣赏他的歌声,欣赏他的坚韧和倔强,同时我又怜惜他,怜惜他的孤勇,怜惜他的身世和过往;我忍不住一再地帮他,为他解围,对他好,而他也一再地给我惊喜。在苏欢岛,他那样奋不顾身地来救我,真是我没有想到的。我更没想到的是,他不是那种敢爱敢恨特别主动的人,但他却主动向我表白。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不可能放弃他了。”傅野笑了笑,继续说,“之前江之鸣没有回来,我可能还不敢完全确定,但当他出现在餐厅的那一刻,我最大的感觉不是喜悦、不是惆怅,而是烦躁。我怕他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表白计划,我不想表白在那么仓促和混乱的情况下发生,而且我还很害怕那个人会失望和误会。那时我才发现,我真的已经彻底对江之鸣没有感觉了。后来江之鸣出事,我承认我很难过,哪怕对他没有了爱情,我也不忍心见到他的嗓子被毁了。但是我当时更多的想法是要解决问题,我想要尽快地解决问题,想让江之鸣赶紧好起来,这样我和那个人在一起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可是我却忽略了他的感受,这是我最后悔的事。”白晚心头一颤,他还从未听过傅野这样懊恼沉痛的语气。“你可能不相信,白晚,但我的确一直在后悔。我的字典里很少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