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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吕布:“!!!!!!!!”燕清说这话时,心思还放在日渐锋芒毕露的孙策,以及虽还没切实见过、却是慕名已久、史上英姿勃发、威风凛凛的大都督身上,并未意识到自己具体说了什么。待接触到两人惊愕交加的诡异目光,他自己也愣了一愣,才尴尬地想到自己方才胡扯了什么。……只怪跟总口出惊人的吕布待久了,说话也被传染了毫无遮拦的坏毛病。“不过说笑罢了。”为了淡去那欲盖弥彰的味道,也为了叫吕布包含委屈和谴责的目光、不惹起皱眉的郭嘉疑心,燕清自然而然地圆了过去:“亏你将城中妓院逛遍,红粉知己无数,却连个正经的妻妾都不曾娶纳,这些日子里的香帕鲜果,怕都是白收了。”郭嘉毫无诚意道:“娇花无数,岂能独爱一朵?况且万千花卉,花期各有不同,却多都短暂,那多见外头所现的最美的一朵,总比捧回家中,等个一年才能看几回要好得多。”听他这通煞有其事的歪理,燕清嘴角一抽,吕布则重重地哼了一声。郭嘉微眯起眼,不怀好意地看向吕布,正欲说点什么,吕布便凉凉地将一侧嘴角一抬,薄唇掀出一个嘲讽意味十足的弧度。眼白偏多的狭长眉目,摆出似笑非笑的神情时,恐怕叫圣人看了,都得忍不住牙根发痒。吕布大大方方地往郭嘉腰部偏下的位置,轻轻递去一瞟,便缓缓地咧开嘴,加深了笑意,目光也很快转移了去。郭嘉:“…………”吕布是坐在燕清身后侧的,表情再丰富,也不会被燕清捕捉到分毫。——却足够叫郭嘉看得一清二楚。燕清惦记着还没影儿的郭奕,略作沉吟,忽一击节,道:“依我看,不如这样罢。”二人齐齐向他看去。燕清笑吟吟地说出了新定的奖励机制:“从今年算起,每往家里添一名子嗣——性别不限,每年都能多得休沐十日,美酒五坛。”看着郭嘉一对星眸底中蓦然绽放出光芒万丈、满是跃跃欲试,燕清一边欣慰对方上了钩,这计策眼见着就要奏效,一边毫不迟疑地补了一句:“一年最多算两回,多了不给。”节制过头,纵欲太多,都会伤身,那才叫得不偿失了。郭嘉盘算一会儿,乐滋滋地走了,留下吕布一人在内时,他闷闷地自后头抱住了燕清的腰,头也深深地埋了进去,哼哼唧唧个不停。燕清已习惯了他时不时就要跟牛皮糖一样黏上来,只随意抬起一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拍了一记,又拨乱那鲜艳张扬得要命的雉鸡尾冠,问道:“又在闹什么别扭了?”吕布瓮声瓮气地嘟囔了句什么,被燕清听得清楚,不禁失笑道:“怎么,吕夫人要为我诞下子嗣,也好凑了这热闹,多得一些休沐么?”吕布却答得斩钉截铁:“主公若真有法子,布又何惧之有?”燕清:“……”这大约是他第二回,被更豁得出去、脸皮更厚的吕二愣子,用妙语给噎得彻底说不出话来。第166章肥羊清单吕布晕陶陶地扬着唇,手里倒毫不含糊地挥舞着方天画戟,一道道泼水不入的凌厉戟光,惹得校场外叫好声阵阵。燕仙君方才表示,生子秘药虽然没有,但甜甜的亲吻,倒是毫不吝啬地赏了一个。吕布得了这意想之外的便宜,顿时欢喜得跟偷吃了蜜糖的小孩儿一般,只觉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见这头练得差不多了,他猛然想起主公之前的交代,不由敛了面上的笑意,猛一挥手,传令下去,带上一干精锐,皆披挂上马,一概绰了刀戟,就如一阵风一般朝城外刮去了。吕布想的是,要是趁着这股干劲正盛,紧赶慢赶的话,说不准十日出头便能回来了。郭嘉事后得知情况,不禁由衷感叹道:“还是主公拿这头蛮牛有办法。”燕清无奈驳道:“人在时亲亲热热唤他奉先,要么客客气气道句吕大将军,怎么他前脚一走,你就立马改口称蛮牛了?”郭嘉哼笑一声:“我同他,在这点上不过在伯仲之间,彼此彼此罢。”燕清一想也是。吕布在郭嘉背后,也的确没给过什么好评价,不由玩笑了句:“等他回来了,让他把将相和的故事抄个十七八次好了。”郭嘉刚要幸灾乐祸地笑起来,燕清下一句就悠悠杀到:“你若主动挑事,便禁酒一月。”郭嘉眉心一跳,开始左顾右盼,忽然不快道:“……其他人呢?怎么就留主公一人在这批阅公文?”燕清假装不知他在转移话题,笑眯眯道:“信得过的人还在调来的路途中,其他信不过的,不用也罢。而且,你这不是来了么?”郭嘉正义凛然地坐下:“愿为主公分忧。”燕清忍笑,连眼皮都不带抬地,直到批完手头这份公文后,才慢条斯理地睨了故作认真的郭嘉一眼,意味深长道:“看来我不只是拿奉先有办法。”郭嘉自然而然地掠过了这个对自己十分不利的话题,懒洋洋地往背后的木柜上一挨,抄着手,歪歪斜斜地杵着,笑眯眯道:“孙家那大小子,主公预备怎么处置?”燕清不以为意道:“他要来,就让他来好了。”不过仗已经打得差不多了,孙策要大展身手的如意算盘,定得落空。只等荀攸那头善后,再由吕布这边观望情况,看是不是要配合着两面夹击一下,收掉主要的漏网之鱼,就称得上是完事儿。燕清自袁绍错过了讨伐董卓的战役期间、从背后袭击他的大好时机后,就不再将他视作什么厉害对手,充其量是比曹寅陶谦那类略有威胁一些。于是,也不是非得对已没了地盘的袁绍,赶尽杀绝不可的。但饶是燕清宽宏大度,对可能收留袁绍的人,都将发出即将同他为敌的警告。谁知道袁绍能不能凭着家族庇荫、靠上韩馥那样的冤大头故吏,轻易就捡个大便宜,东山再起呢?而在燕清表明态度后,还敢雪中送炭的人,何止是锐减,恐怕在整个世间,也找不到几个了——现已自身难保的公孙瓒和张燕,倒是例外。郭嘉也没将已是丧家之犬的袁绍看在眼里,只探究地凝视着燕清,慢吞吞道:“主公何故执意先取扬州?”燕清将笔一搁,笑道:“奉孝善洞察人思,不妨猜猜看?”郭嘉慢悠悠道:“想必奉命募兵,却久久不归的孙家长子,是脱不了干系的。”燕清赞许地点了点头:“还有呢?”郭嘉道:“扬地临江……主公莫不是要训练水军,做日后经水路破荆、益州的筹备罢?逆流而上,怕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