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43
书迷正在阅读:一觉醒来发现校草在床上、易卜、穿入农家、[重生]我死于夏天、被神宠爱[快穿]、穿书修真的日子、[总攻]鹿鼎记穿越陈近南、我与主角同翻车[穿书]、别吃鸡了吃我(H)、GV巨星拍摄日志(H)
疲累,连在府中忙碌的大小官吏,其中不少对将迎来败局的这点,都是一清二楚的。司马朗清楚陈群的意思,默然片刻,并没问出‘不至如此地步’的蠢话来,只道:“那长文你……”他的父亲司马防一直在京中任职,并不怎么跟他们联系,此回也未参与进来。而作为八子中兄长的他当初为避董卓之祸,领着家人东奔西逃,才被荀彧吸纳帐中,现当然也要一并带走。而燕清看在司马防在朝中的‘好人缘’和数十年来不变地随波逐流地老实做人、不出风头的份上,也不好大肆追杀他的家人。陈群爽快承认道:“起事之前,我已知会过族人,分散了迁往各处,家眷也秘随他们去了。现于府中那些,不过是下人所扮的而已。”狡兔尚有三窟,何况是做这九死一生的险事时,岂会自负得不给家人留下一条妥善的后路?而他本人,自是愿赌服输,便将命押上,最起码也守到司马朗顺利撤走。不过今日之败,到底是怪当初有眼无珠,错托了袁术这只知给他拖后腿的庸人,选的时机也太过仓促?还是怪荀文若太忠诚而固执,临走时还非毁了最后一线希望?或是怪他自己能力不足,打一开始就注定不敌燕清?就他个人而言,对燕清并无一星半点的恶感,甚至还是欣赏居多。不然也不可能为其效力这么多年。只是处于世家子弟的立场上,燕清渐渐表现出的明确的野心,还有能与这份野心相匹配的、圆滑中透着几分激进、却不失高明的手段,就不令人愉快了。他不得不反。看着司马朗匆忙告辞的背影,陈群心里除了零星的好奇,就只余前所未有的平静了。他是一败涂地,命不久矣,铁定看不到以后的事了。可燕清所图非常,将要面临的阻力只会随着知情者的增加而越来越多,就不知最后结局会是如何了。贾文和,郭奉孝和孙文台那些寒家子也就罢了,对这怕是乐见其成的多,可同样在燕清手下身居重职,之前一直对这冲突视若无睹的荀氏叔侄,陈公台和周公瑾等人,往后又将如何自处呢?陈群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这注定得不到答案的疑问,一边把玩着所盛的茶水已凉透了的瓷杯。他如一座石像一般,背靠石墙,直到在窗边坐到天蒙蒙亮,才将其一饮而尽,神采奕奕地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了大段的文字。“将这信送去父亲处。”陈群略一顿,原还想说些什么,还是算了:“就这样罢。速去!”人一走,他便长舒一口气,彻底放松下来,倚着石墙,面色平静地忍着从腹部一点一点蔓延至喉间的灼烧剧痛,慢慢地闭上了眼。此生唯一的憾事,大约就是至死都未能与这位胆大又激进的人杰,待臣下如春风沐雨的好主公,真正见上一面罢。第222章卧虎藏龙袁术虽脑子不甚清醒,但在性命攸关的大问题上,还是颇拎得清的。他知晓自己身为一州名义上的最高行政长官,在被敌军临城下时带头不战反降,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最坏的结果,便是民愤过盛,自认逃不掉的民众聚起要取他项上人头,好向燕清讨饶卖好。那还得了?因此他走得虽匆忙,尚记得遮掩一下行踪去向,城里除了几个在他离开后,也各奔东西的忠心下属外,并无旁人知晓。司马朗无比顺利地以奉了陈别驾秘令为理由,领着乔装打扮过的家眷和从人,驾马车往南边逃去了。但真说起来,在这种四面八方都被燕清势力彻底包围,只能寄希望于对方还来不及着手于收复山越之民、又被袁术引去了注意力而疏于防范他这头上的绝对劣势下……他扪心自问,可是一点逃出生天的把握也没的。只是奋力一搏,总比坐以待毙的好。司马朗心里焦虑,一路上并不做歇息,而是日以继夜地赶着路。好在他走时带走了足够的良马,交替着使用,短期内也勉强吃得消。至于他的家人们因路途辛苦,又随时要应付严格的盘查,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憔悴消瘦这点,他就束手无策,只有让他们多加忍耐了。就在司马朗无比焦虑的时刻,陈群于城中服毒自尽、东郡的城防彻底宣告瓦解,留于城内的起事者悉数被捉拿下狱,留后问审的消息,也终于传了过来。即便在陈群说出那话时,他便清楚对方是做好了成王败寇,宁为玉碎的打算的,但在亲耳听到这一消息时,仍是止不住的伤感。倘若早知如此……司马朗长叹一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多想无益。不说长文的刚烈果决,他们此时也危若累卵,抱着渺茫希望担惊受怕,哪有余地去为逝者伤怀呢?司马一族疲于亡命天涯,燕清军却已转道到了陈留一地。省亲回来的郭嘉前不久终于与燕清会合,在两位幕僚的建议下,燕清从善如流地调整了大军的前进方向,绕过兖州,直接往豫州许县去了。在路途中,消息较司马朗要灵通许多的燕清,自然得到了东郡中人内讧,袁术不负责任地弃城出逃,陈群服毒自尽,其余人皆作鸟兽散,却大半未能逃掉,被孙坚全关进大牢了的战报。燕清有些意外道:“司马朗一家是祖传的跑得快也就算了,怎么袁术也还没捉到?”毕竟这袁术可是被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关了那么多年的,在这期间,兖州又在他和荀彧的治理下可谓脱胎换骨,日新月异,哪怕是当地人,只要离家个三五年,都难以认出家乡模样了。郭嘉习惯性地将一条腿往案桌上一放,舒舒服服地往后头的软枕堆里一挨,很是满足地翘了翘嘴角,闻言道:“丧家之犬,只余穷途末路,主公何必在意?”荀彧并不言语,只平平静静地往那条毫无规矩和礼仪可讲的腿上扫了一眼。这道暗含警告的目光宛若不温不火,郭嘉却感觉像是被锐针给刺了一下一般,顿觉一个激灵,下意识地就将腿给老老实实地收回去了:“文若认为如何?”荀彧淡淡地朝他若无其事的脸上瞥了一眼,再看向燕清时,面上已恢复了一贯的温润柔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与其大费周章对他赶尽杀绝,不如将赏金加重几分,便不愁无人代劳。”燕清莞尔:“二位所言,与我所想,可谓不谋而合。事不宜迟,我这就——”荀彧极自然地接道:“此等小事,岂需劳烦主公?便由奉孝去办罢。”郭嘉冷不防地就被摊了桩事在头上,难以置信道:“哈?”荀彧大包大揽,怎么到头来却落到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