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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你这么快便娶妻。”卜清河笑道:“男子成家立业,不在乎早晚,只在乎时机。想必安兄今日前来也是为我真诚道贺的。”安兄!连称呼都变了。安易生心底积压着nongnong的愁绪,面上却只能故作轻松道:“上次匆匆一别,本想与你再聚一堂,把酒言欢,谁知转眼间......哎,以后再找你,还要看夫人咯。”虽然只见过崔秦瑶一面,但他打心眼里认为,这女的不是省油的灯。卜清河却道:“你我兄弟之事,内人如何插手?”安易生笑笑,不答。兄弟和内人两个词让他无比膈应。卜清河也跟着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两人笑的乱哄哄,如同两个傻子。笑声方住,安易生道:“你为什么这么急着娶她,我记得你说过不喜欢她!”卜清河才不会轻易的被套话,说道:“我喜欢谁,你怎么清楚?况且,那日不过嘴上说说而已,口是心非罢了。”卜清河的“口是心非”四个字咬的很重,安易生也知他言外之意,忙说道:“口是心非也好,口非心是也罢,都是一时的念头。”“今日前来,也是恰好碰到清雅她们,兄弟一场,顺便帮你道贺,只是走的匆忙,没带什么礼品,这把匕首也是人间罕见的兵刃,当初我把它抛出悬崖,却又在崖下捡到它,也算颇有缘分。况且,它出自老太太,现在送给你,也算是物归原主,祝你们白头偕老,永结同心。”说罢掏出卜老太太那把青锋匕首,其实他身上也拿不出其它东西了。卜清河接过匕首,修长的手指摩挲过利刃的青锋,仔细端详片刻,眉头微皱,略带一丝嫌弃:“还是你留着吧,算作你在我卜家的纪念,况且,我也用不上。”安易生心知他不喜,他竭力的摆脱与卜家一切的纠缠,就像安易生不想面对安家的一切一样。他只好手下匕首,撇了撇嘴道:“纪念就不必了,待我看完你的婚事就自行离开......”卜清河看了看不远处的崔秦瑶,对着安易生做了个“失陪”的动作,便离开走了过去,留下了安易生一人立在原地。安易生觉得自己脸皮难得厚了一回,人家摆明了不愿意,自己还赖在这参加婚礼。玉洁从侧面冒了出来,道:“看来是你对他一厢情愿,你个死断袖。”安易生苦笑两声:“呵呵,对啊,我就是个死断袖。”玉洁对着安易生的脸又道:“可是我不介意。”安易生把手扶在了玉洁肩上,轻轻拍了拍,便转过身,道:“玉洁姑娘,你人美武功高,虽然脾气不咋样,但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像你这样的人,不愁没男人挑,你又是何苦在我这颗歪脖树上吊死,我们是不可能的。”玉洁身体微微颤抖:“你...你又何苦这样说,若我真像你说的这么好,你为什么连看都不正眼看我一眼。而且卜清河的婚事尘埃落定,板上钉钉,今日过后,你又作何打算!”安易生不言。玉洁又道:“我知道你只是嫌弃我们彩云轩的风俗习性,如果当日我不对你用强,或许今日我们也不会是这种结果。事情如何发展都是未知的,你为什么不给我,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安易生踌躇不答,他看得清楚,自己只是玉洁的一个幻影,那是她自己塑造的错觉,她困在了自己打造的牢笼中,可自己对卜清河呢?玉洁挪了下脚,正对着安易生的眼睛,那双眸子永远都是淡淡的,看不出主人的任何心事,只有微皱的两道星眉能看出,现在的安易生心思复杂,充满着犹豫徘徊和彷徨。“崔秦瑶和我说了些话,只要你用心,锲而不舍,总能打动一个人,卜清河就是被她打动的。”顿了顿,玉洁似是鼓起勇气一般,指着天上的月亮说道:“安易生,我现在和你说的话,月亮可证。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打从我见你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你了,无论你是安家蛊母的人,还是乌镇风云寨的人,是叫顺天也好,安易生也罢,我愿和你长相厮守,永不分离,想我痴心对你,精诚所至,终致金石为开,你我定能修的佳果。”月亮悄悄的躲了过去......这傻丫头啊,终究是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天下多少女子痴心错付,抱憾终身。精诚所至,方向不对,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何况还是对着个死基佬。安易生看着玉洁的脸,玉洁面色凌重,一袭黄衫被夜风微微带动。“玉洁,哎,你不懂,即使你我强行在一起,我心中也只有他人,我只是一俱驱壳,你要么?”玉洁的回答超过了安易生的想象,她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我要!”安易生摇摇头,姑奶奶我求求你了,你值得更好的。说罢抛开玉洁,一人去了花园更深处。玉洁一人在凉风里,眼眶润润的,终究没哭出来。“玉洁jiejie”听到崔秦瑶的叫唤,玉洁擦了擦眼睛,寻声走了过去。安易生来的时候失神,都没搞清楚这是叫崔府,还是什么寨啊尞啊之类的,走了一阵,发现这里和卜府很像,拐过花园应该就是小姐们的屋子,再往前走就会有片树林,树林后藏着流水和几间矮舍。安易生走到了小河前,河里有水,但并不流动,因为太浅,只是一团团的河泽,对面也没有矮舍,而是一堵院墙。自己还不及玉洁勇敢。玉洁对安易生的心意,何尝不是安易生对卜清河的心意;玉洁对自己说的那番话,自己何尝不想对卜清河说。安易生锤了自己头一拳,恨自己这么懦弱,扪心自问,很多事情他都可以避免的,就因为自己的迁就,而导致事情一步步走到这个结果。算了吧,离开!天大地大,去找安红豆,回蜀地老家,兄妹俩老老实实的过日子去。安易生想走,却忽然传来一阵琴声,是卜清河。安易生不懂音律,却偏偏对这首比较熟悉,因为它不止在一个地方听过。最早是娘亲,安易生记得娘亲有段时间闷闷不乐的,老爱哼这个曲子,爹爹也从这时开始不务正业,三番四次的出去惹事。后来又是安嬷嬷,她月圆之夜会炼蛊,一边将手指伸进冒着寒气的药钵,一边神色凄迷的哼着这个调调,满目疮痍的老人面带寒霜的哼着哀伤的曲子,所以安易生印象很深刻。曲名名叫“相思”,绣红告诉他的,并非“红豆生南国”的那个相思,而是另一首不为人所知的曲子,讲的是男女天各一方,或阴阳两隔,此生不见的相思之意。琴声低沉而浑厚,不像之前听过的那么畅快,颇有偷偷摸摸的闪躲之意。安易生也跟着哼了起来,哼着哼着,眼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