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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叫着他俩。“应该是有了新发现,”唐浓推开椅子,“我去看看。”金何坤不明就里,“他们在研究什么。”“据说是有关鲸鱼的声纳系统,回声定位之类的。”陈燕西偏头思索,“记得以前看过一篇论文还是报道,人类已知的生物声呐中,抹香鲸地回声定位最精确有力。”“鲸鱼的智力、文化接近人类,他们有自己的生活群、社交关系。昨天你听到的那些哒哒声,是他们进行扫描和交流的一种方式。可高达两百多分贝,得亏是在海里,声音超过一百九十四分贝,声波就会转为压力波。”金何坤撑着下巴,“那我们用三维立体镜头拍摄的视频,水听器收集起来的数据,对他们有用么。”“有啊,昨天唐浓还一本正经地当jian商。说资源共享,还不是坑了马蒂一笔钱。”陈燕西不在意地耸肩,手中铅笔直转圈。“法国那群自由研究者,在分析鲸鱼的声音。通过放慢拉出波形图,能看到不同节奏的声音里套着另一种节奏。有点类似套娃,打开一个盒子,发现里面还有东西。他们最近正为这个着迷,毕竟现代音频设备还无法完全处理这些声音的信息。”他们自掏腰包,忍受艰苦,来这里坚守数月,就是想证明、等待一个可能。很少有大学或机构,能允许学生、研究员乘渔船出海几十公里,近距离与鲸鲨同游。这有一定风险。唐浓之流,仅仅是加速数据采集。毕竟科研机构级别的体制内,要想搞个项目必须得层层申请报备。太慢了。“况且很多科学家,他们都是在船上、实验室。不下海,不去与这些动物共潜,甚至都不清楚他们听到的声音是来自‘谁’。”范宇拖着行李箱,站在机场大厅。唐浓给国内俱乐部打电话,联系后期剪辑。陈燕西与金何坤是同一航班,比范宇他们稍早一些。准备过安检。“回国再联系吧,三天后。坐一次飞机我得缓两天,这段时间有点累。”范宇挥手,“成,三天后局上见。”“哎我去,又组局。这次什么局,别跟我说你俩又要纪念日!”陈燕西说起组局就头大,国内青年的消遣形式能不能改改。神他妈喝酒蹦迪KTV,要不要人活了。“那你别叫我,没空。”“你没空谁有空,没空你在干什么。”“那你俩回国就去夜店报道啊,上班打卡也没这么勤的兄弟。”“不蹦迪,”唐浓挂了电话走来,“这次回国休假,总结上半年工作。还要写论文,拜访以前的导师。”陈燕西飘着张死人脸,“那组局干什么。”唐浓推眼镜,“我们导师喜欢,叫你过来玩。”陈燕西震惊:“我他妈什么时候沦落成三陪了?!”贵导师浪成这样,怕是学术造诣登峰造极啊。“嗳我......”陈老师一口恶气没出去,金何坤看眼时间,提着陈燕西后领进安检。“时间快到了,我们去登机。”坤爷人狠话不多,“老唐,宇哥,国内见。”范唐二人整齐划一地抬下巴,再挥手,“回见。”金何坤是个明白人。“我发觉你现在,真不把距离美当回事。”陈燕西坐上飞机,拉下遮光板。金何坤翻着杂志,“因为我发现对你就得用直球。”“直......我直你妈嗨,我整人就是一弯的。”陈燕西盯着他侧脸,皱眉。“金何坤,我搞不懂。你平时坐飞机就没什么反应么。”“要什么反应。”“你看啊,人一般会对自己熟悉的领域或事物,有特殊感情。比如我,就算偶尔不愿下潜。但看到装备,还是会浮现潜水情节。你坐飞机,不怀念飞行的日子?”金何坤拿杂志的手一顿,半晌,他摇头,“不会。”陈燕西眯了眯眼,舌头舔过嘴唇。他沉默几秒,点头。“行,你要真不愿跟我说就算了。不逼你。”几小时飞行旅程里,陈燕西戴着颈枕歪头睡。这一觉不踏实,总觉在云端浮沉。他断断续续做着梦,梦里金何坤反复跟他说,我喜欢你,但我不想活成别人的样子。陈燕西回他,那你去过自己的生活啊,总赖在我这儿不走怎么行。后来金何坤又念叨什么,陈燕西记不太清。迷糊醒来时,飞机刚巧遇上强劲气流。他在梦中一脚踩空,心脏猛然一悸。下意识想抓住什么,才察觉金何坤握着他的手。“没事。”坤爷赶紧在他耳边低声说,“继续睡。”依然低音炮,依然令人安心。陈燕西笑了笑,微微仰头,贴在坤爷耳边。像半梦半醒的低语,又像谋划已久的劝解。“......以前,不记得在哪看来的鸡汤。我觉得这玩意没用,喝下的都是傻逼。但后来年龄上去,发觉可不,谁还没傻逼过。”“我给你说,你不要否认你的任何过去。阴影让人更立体,而立体显得更美。你始终是你,活成我这样儿,可能图一时爽快。但绝不是你终点。”“什么东西给了你挣扎,你就咬牙还回去。这话,很鸡汤。要实在不喜欢,听听也就算了。”金何坤盯着杂志封面,食指卷曲书角。良久,他才消化这堆杂七杂八没什么营养的鸡汤,确实不好喝。很腻。可话里的关心并不假。陈燕西这人,约炮是挺爽快。真要讲起感情来,比十七八岁的小孩儿还别捏。等坤爷准备回敬几句,陈老师又睡着了。这次他将头靠在金何坤肩上,寻个舒服的姿势。飞机降落C市,夜色浓郁。熟悉的气息,夏日缱绻。机场外出租车停一溜儿,灯光此起彼伏地闪烁。人间烟火气扑面而来,金何坤与陈燕西拉着行李箱站在出口。有一瞬感觉不真实。这是“陆地”,出走好几月,他们回来了。两位“母嫌父不爱”的大龄男青年拖着满身疲惫,自个儿滚回城南二环小豪宅里。此前程珠怡嘲讽陈燕西:哟,还知道回来。没交代在哪片海域里,阎王不收你啊。张玉却埋怨金何坤:怎么也不跟小陈再耍几天,蜜月不度个一年半载,还叫蜜月?金陈二人一言难尽,当机立断挂电话,不要人接自力更生。阿姨昨天将房间打扫,弥漫着空气清新剂的味道。金何坤闻不惯,拿出大吉岭四处挥洒,跟不要钱似的。回头指使陈燕西下楼买束鲜花,插客厅和餐厅的花瓶里。陈燕西没傻,勾着金何坤的脖子叫他看时间。“发仪式疯你也给我看看几点了,谁你妈半夜十二点买鲜花。你给我展开讲讲。”“那明天买,”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