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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是一一送死,还是一齐来战?”话出,尽是狂妄和不屑。浩气人,自来以刚正不阿、惩强除恶为己任。今日,誓要将漠恶人的人头拿下,以祭奠枉冤的生灵!来者铁骨铮铮,口中一番道理。漠之尘冷然一笑,说的这么多,不过是怕敌不过,要一齐上罢了。重剑一横,大笑了三声,“承让!”昆仑大雪每年都这么漫漫的落,极寒雪原每日都这么层层的堆,天色唯余一抹残光时,风声突然呼啸了起来,掩盖了刀光戟戟,拳脚铮铮。南九踩雪踏风,直寻觅了大半个冰原,风中掺带着冰霜,划的他脸颊生疼。他轻功使的累极,脚下越来越重,屡屡提气,也只能是越来越低。他几乎气馁,再寻不到一丝半缕,恐怕就要落地休息片刻了。这一片刻,可能就是生死的距离。漠之尘,你还能等多久。最后力气都要用完,只好于一旁山崖中伸出的枯木枝上接力一跃。却是这一跃,让他发现了前方山坳里铿锵作响的刀剑金光。白惨的雪上淋落着触目惊心的血色,温热的血化开了冰冷,融成一片一片的红。漠之尘恰好凌空而起,重击而下,直截了前头那人的退路,一把轻剑追逐破出,划颈而过。他反手把剑上污红甩落一地,这时的漠之尘,有着野兽一样精猛的气势,分不清是谁的血将一身衣衫颜色染的更重,顽强挺身直立了片刻,终于稳不住,剑插雪中,俯身作气。南九急将收气下落,却见漠之尘背后闪烁了刹那精光。心下暗骂,浩气盟也没有多么光明正大,对付敌人的手段也没有多么高明,不过是群殴、偷袭和暗弩毒箭,真和市井百姓骂人打架没有二致,甚至还略略猥琐了那么一些。他不像漠之尘,整天揣着一把暗器掌钉。见到偷袭的人举剑要砍,连忙从怀里摸了一摸,却是一只银锭。倒也没什么舍得舍不得了,救了下头的金主,还能有更大的收入。南九手臂轻弯,掌中聚气,蓄力猛然一掷,虹气长空,直将那人手腕打的一震,三尺寒剑直接飞了出去。得意一笑,别的本事大概不行,投飞镖、啊呸,虹气长空这一招,我可是练的炉火纯青!这头漠之尘将面前之人击退,只感觉有气劲从后脑划过,心下一疑,浩气的支援是否来的太快了些,回身做抵,却见是捂着手腕的敌人、远远甩出的长剑,以及……一枚银锭子。也不禁感叹,这年头,用银子做暗器的人,未免太奢侈了些罢……未及细看,半空中突有一暗红色人影,伴龙吟长啸之势,如俯空而下的赤龙,宽袖鼓动,掣一抹朱红的凛光,疾速而下,落入场中。尚没来得及打个照面,就擦身而过,直奔身后而去。只听血rou一声钝响,漠之尘回头,只见咫尺倒地的尸体,还有脸上倾洒了数滴鲜血、却望着他笑的款款的小天策。他的小将军,未着一甲,跨越了风雪,为救他而来。漠之尘承认,那一刻,他有些出神。南九收了笑,一把拔出长枪,踢了踢脚边的人,哼道,“我家情缘也是你动的?!”漠之尘身子有些失血的颤抖,却仍是伸手抹去了南九脸上的血渍,一本正经的问道,“什么是……情缘?”南九一把扶住了他,扯了脸嘿嘿一笑,“就是……大晴天遇见的缘分。”漠之尘回忆了初遇的夜晚,又抬头看了看飘雪的天空……南九数了数地上卧倒的人,一共四个,小声说道,“还有俩呢?”漠之尘无力回答,从暗处便又出两人,南九立马擎起长枪警惕起来。俩人尚没动手,就先将南九质问起来。话里不过是说:南将军,你是上头派来杀人的,怎么反倒杀起了自己人;南将军,你知不知道漠之尘手里攥着许多的人命;南将军,你记不记得江南村的惨案;南将军你这么做是背盟弃义。南九真恼了,他就是来傍土豪蹭软饭救情缘的,我没看见他做坏事,反倒看见你们逼良为娼。一手扶住了漠之尘,长枪一横,眉目一凝,道,“今日南九就叛出浩气,你们如若不肯离去,不如为我祭枪!”他们二人尚且发愣,漠之尘先一手甩了他的胳膊。南九疑惑的望着后退了几步的漠之尘,他捂着胸口,突然猛咳了几声,哇的涌出一口鲜血。要伸手去扶,却被一把横断的重剑阻了去路。“漠……”他堪堪笑着,“小将军,刚才风雪太大,没有听清你说的话。”那边浩气二人也终于反应过来,睁大眼反问南九刚才话里的意思。南九怒道,“既然没有听清,那就再说一遍!今日……”“小将军!”南九被这一声低吼吓的一愣。“举起你的枪,来与我一战!”他拔起柱力的轻剑,颤抖着指向了南九,“然后回你的浩气盟,做你保家卫国的将军。”握朱红长枪的手泛着青白,只不知是用力过猛,还是风雪太寒。南九深吸一口气道,“你说什么……”漠之尘笑道,“这里太冷了,不适合小将军。”冷?没有银子他不冷,没有大马他不冷,没有铠甲、没有狐裘他都不会冷,甚至没有地方可去也不会觉得冷。独独他说举枪一战的时候,才最冷。漠之尘,不管我把你当成哪一个漠之尘,在我分清楚之前,我都不愿意让你死。要救你,要离开浩气盟,这都是我南九的意愿,你凭什么与我一战。南九的目光忽然暗了一些,动了动唇,仿佛是低语:“……这里确实太冷了。”他突然退了两步,向那两个不知状况的浩气道,“两位盟友,恶人当前,你们为何不动?”两人对视片刻,瞬间明白,手中握紧一拥而上。看着漠之尘又陷入了苦战,强撑着挥动重剑的身影摇摇欲坠,身前背后的伤口深深浅浅,甚至动作大时都能隐约可见森森的白骨。出招、凌刺、收剑,每一势都十分完美,直逼敌人命脉,但他没有了野兽一般凌厉的目光,也没了猛兽一样的骄傲。南九就站在场外看着,看他继续受伤、流血。他看的心塞。他像杀红了眼一般焦躁,就算累的重剑都抬不起来,就算招式都渐渐失了准头,他都没有看他一眼,说一句帮他,南九握住长枪的手开始颤抖。漠之尘,既然是你说要我回去保家卫国,那我便回去鞠躬尽瘁好了。一个猛突,枪尖一抖如晴空霹雳打散场中三人,反身回枪一挑,尘雪煞起。待又风雪平静之时,浩气二人徒瞪大了迷茫的双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南九转身时,漠之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