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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的,“不错。”单荀将他上下扫视一圈,笑道:“的确是瘦了。”梁钦羽道:“你这什么眼神,已经回了五斤。”两人又互呛几句,秦睿便问了他们公司的事,梁钦羽没苏枳那么爱讲工作,只见他忙,忙得脚不沾地也不会跟人说累。这也是当初苏枳说这人靠得住的原因,他的能力不仅在广告策划本身的创意思想上,更在于少说多做性格态度上。既然在宠物店,逐渐的,话题就偏向了宠物。有个姑娘在挑狗,好像是看上了一只泰迪,正在和店员交谈。秦睿道:“现在小姑娘都喜欢泰迪,体型小。舟舟还想买一只的,我说真够了,一只猫已经够头痛的。”梁钦羽道:“小型犬养起来是要方便些。像我儿子,饭量大,还得每天牵出去跑两圈,否则能跟人闹脾气,不让你睡觉。”秦睿道:“你忙成这样,还照顾得过来?”梁钦羽道:“晨跑时候顺便遛狗,把狗粮放够给他再出门。隔一段时间弄点好吃的就好,其实狗都很容易满足的。”只要你给它那么一点恩惠,它就能对你摇头摆尾,再把你的诸多不好抛之脑后。之后梁钦羽问单荀,这么悠闲怎么不弄只宠物玩玩。单荀道:“对这些东西没兴趣。”秦睿戏道:“他宁愿围着书和电脑转悠。”梁钦羽道:“情感缺失。”单荀哭笑不得:“你先给高冷找个妈,再来用这四个字数落我行么?”梁钦羽道:“事情要分开来讲,你不养宠物是因为缺乏原动力,我没给高冷找到妈是契机还不到。”单荀已经连找个纸团塞他嘴的想法都没有了,习惯是种可怕的东西。在外面吃过晚饭才回去,不想萧君漠已经回来了。才七点多钟,难得这么早,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头发还是潮的。单荀在沙发上坐下,他也没问他去哪。跟着看了一会电视,单荀去浴室洗澡,把头发吹干了才出来,他是要回沙发坐下的,但萧君漠大概以为他要去书房,忽然叫了他一声,说有点事商量。单荀去他身边坐下。把电视音量关小,萧君漠坐直,将手里的烟头掐灭扔了。“家里让我回去过中秋。”单荀一愣,基本上已经猜到没说出来的下半句是什么。其实也在意料之内,之前就对他示好了,不会在这种节日不管他。但不例外的,是让他回去,而不是他们。拔河早就开始了。单荀点了点头:“梁钦羽会搞聚会,家远不回去的人都上他那。”家里堆满了礼盒。都是萧君漠运回来的,客厅电视柜附近堆了一些,放不了了,又往厨房塞。他们两人连一半都吃不掉估计就得腻了。其实每盒量也不多,中秋月饼的过度包装早就见怪不怪。单荀不爱吃月饼,萧君漠也不喜欢,最后只留了三盒,其余全让萧君漠带回了家。天气预报是阴天,确实也是个阴天。早饭由萧君漠下厨,很丰盛的一桌菜。单荀胃口不好,还是吃了很多,后来觉得难消化,只好到跑步机上慢跑。萧君漠睡回卧室睡午觉,醒来时候窗外在下雨。揉着头发出客厅,见单荀在沙发上睡着了。又转回卧室,抱了张薄被出来给他盖上,回房间玩了会电脑,时间差不多了,套上外套准备出门,单荀还在睡。他停下来,绕到沙发前,探出手,在他脸上轻轻摸了一圈。雨声渐大,敲打在玻璃上,踢踢踏踏的,像要将这层障碍摧垮。他已经将近两个月没回家,上次送萧雨倩也是去机场和家人汇合,下了飞机直接往这边赶。父母的脸色他只当看不懂,萧雨倩急得开学时候都闷闷不乐,一有空就拉住他劝,气急时还挤眼泪。你不能不管这个家,这样你能饶恕自己?就算能,他呢?他又能好受?十八岁的女孩竟然一语道破他的所有难处。他明白父母的性格,所以一直在等。不知道他们从消化到接受的时间要多长,但总能熬过来的。只是再如何也没想到这一出,他们会主动跟他示好,而把单荀当做透明人。没了萧雨倩,父母很不适应,吃完饭时候还念叨着女儿,现在正是军训期,也不知道晒黑多少,瘦了没有。当年他军训时候也没这么焦心,儿子和女儿毕竟不同。吃了饭,萧雨倩来了电话,一家人轮流接听。挂断之后父母情绪明显好了很多,他妈要看武侠剧,他把坚持看中秋晚会,争来吵去,谁也不退让,却没真正翻脸。两个人吵吵嚷嚷三十多年,感情还真是越吵越好。他一直在看时间,有点坐立难安。他爸赢了,看中秋晚会。他妈嘴里不停地挑台上艺人的毛病,却也看得津津有味。他爸倒是时不时跟他搭话,问他工作情况。第三次进广告,他总算开了口。叫了声爸妈,等他们把注意力聚集过来,他又拿起遥控器调低声音。“有些话我想今天就说清楚,拖下去不是办法。”单荀睡得迷糊,忽然感觉一块冰凉的东西贴到自己身上,眼睛睁不开,他急着往后缩,却被一双手制住。他费力撑开眼皮,认出萧君漠的脸,对方恰好把额头贴过来,在他额头上抵了一会,再挪开脸,眉头拧打。身子被松开了,见萧君漠掀开被子,开了台灯,下床走出卧室。他又翻了个身,重新闭上眼睛。刚要睡着,一根冰凉的东西被插到腋下,额头又被手掌盖住。手偏凉,放在脸上特别舒服,他下意识去蹭。对方又用另一只手来抚摸他的脸,很轻,很缓,像在玩一只猫。单荀重新张开眼,恰好对上那双沉甸甸的眼仁。萧君漠正侧身坐在床沿,背后是暖融融的光源,和他融为一体,嵌成一幅画。单荀扯起嘴角,“回来了。”成公鸭嗓了。“你不是到梁钦羽那去了么?”萧君漠道,“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同样的一句话,一个礼拜内已经第二次听他说。同样神情肃穆,眼里却少了那么一点冷漠。原来质问听起来也可以这么舒服。单荀用脸在他掌心上继续蹭几下,道:“我怕啊。”贴着脸颊的手指略微一颤。单荀探了一只手出来,盖上他的手背,蠕动着身子往他身上贴,萧君漠也回过了神,一只手搂住他的腰,把人往自己身上揽。单荀眼神有点飘。“你爸妈讨好你,跟我抢你,你偏和我赌气。就因为一个苏枳,你还跟我赌气?我拿什么跟他们抢你……给你电话,说我好像发烧了,像不像苦rou计?”他笑起来,“我哪敢得罪他们。”卧室内迎来很长一段时间的缄默。“我从来没喜欢过苏枳,认识四年了,他在我眼里就是个后辈,一小孩……现在小孩也长大了,能耐了。我没喜欢过谁……从没像现在这样喜欢过谁……”萧君漠把温度计从他腋下抽出来,凑到灯光下一看,皱眉道:“去医院。”单荀死死攥住他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