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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岚便道,“已经叫人收拾好了,还是戌时就走?我看你也累了——”温碧城正色道,“没事,必须戌时就走,才能在卯时到谷口,白天往那里去,太过危险了。”千岚便不再多说,倒是温碧城想起烟霞来,道,“你成日在我家住着,明日也该回去看看你那夫人了。”作者有话要说:☆、第40章温碧城一走,千岚也骑马赶回了府,烟霞倒是没想到她今日便回来了,一见到他人,便立即开心的跑出来迎接。他回来的这样晚,烟霞只当他连夜赶回来的,心中真是即惊又喜。“千岚大哥,你回来了?”千岚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默默的往前走。烟霞脸上的喜色消失殆尽,默默转身跟着千岚以前进了屋。“千岚大哥,你还没有吃完饭吧,我去给你做。”“不用了,”千岚喊住准备去做东西的烟霞,自顾自的坐在了门厅的椅子上,慢慢开口说道,“你不必做这些。”烟霞笑了笑道,“为什么?”“你本不必做这些。”千岚脸色有些松动,有些疲惫和愧疚。“知道为什么我不走么?”烟霞突然这样说道,看着千岚慢慢抬起的脸来,她继续说道,“明明知道这桩婚姻就是一场可笑的阴谋,可是我还是愿意充当谁的一颗棋子,小温公子的也好,西宁王爷的也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千岚大哥,和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朝夕相对一定很痛苦对不对?”“可是我一定会叫你喜欢上我的。”我一定会叫你喜欢上我的。千岚看着眼前这个说出这样话的女孩子,她带着执拗的表情,让他很累。不是厌烦,只是很累,因为太过喜欢一个人,连被别人喜欢都成为了负累,所有的心情想念关心都放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再多一点其他感情都会叫人负重不堪。或许可以无视,只是完成任务一般的和人成了亲,可是,被人那样认真固执的一次次表白心意,任谁都会心生波澜的吧。“你不要再说这些话了。”千岚站起身来,问她道,“不是说是你爷爷去世之前叫你来这里寻找一位远亲的么?有什么线索,我可以去拜托原大人,叫他为你拟一个寻人告示,全城张贴,想是不久便能有个消息。”烟霞咬了咬嘴唇,一双大眼睛瞧着他,道,“这不是任务吧?千岚大哥这是关心我对不对?”千岚不理她,转身出去,留下一句话,“我出去走走。”夜半三更,出去走走。千岚走了之后,烟霞眨了眨眼睛,本要滚出来的眼泪消失不见,她笑了笑,回房去睡了,睡觉之间她拿出一支养在海螺里的传声蛊,轻声对着螺口说道,“爷爷,我很想你,不过没有拿到余下的石焚秘籍,我是不会回去看你的,你自己要注意身体,不用担心我,也不要叫我担心。”说完之后,她又凝视了好一会手中的海螺,螺壳已经被掌心捂热,好似成了一个有了生命的活物。这是娘亲留给烟霞的。“娘,我真想你。”她有好久没有见到娘了,离家这么久,她是真的太想娘了,如果娘亲不是终日躺在床上靠汤药维持一点生命力,如果她像以前那样好好的,可以陪伴自己嬉笑玩耍,自己一定有好多话要说给她听。如果娘亲醒过来,烟霞想,自己第一件要告诉她的事就是她有喜欢的人了,很喜欢很喜欢,他们已经成亲了。娘亲会很高兴吧。“你娘亲一定会很高兴的。”文嬷嬷领着温碧城去地宫的路上不停的和他说着冥幽川的事情吗,诸位长老如何,他母亲如何,并没有提及他母亲的身体。温碧城一面听着,默默的走在前头,一句话不说。终于走到了地宫的入口处,文嬷嬷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宫主近来身体不好,你莫要惹她生气,母子两个,又有什么化不开的冤仇?”温碧城一笑,对文嬷嬷道,“我又梦见我爹了。”文嬷嬷看着温碧城,半晌才道,“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的梦?”温碧城摇了摇头,“你猜爹会给母亲托梦么?”文嬷嬷不答,温碧城笑的厉害,道,“如果会的话,她什么病都不会有了吧。”这话甫一说完,地宫的门刚好打开,他走进了石门之中,面无表情。“儿温碧城来见母亲。”毫无感情的语句漂浮在同样冷冰冰的地宫之中,四处都散发着幽幽的冷气,那种刺骨的寒冷感从温碧城的脚底一直攀上肩膀,直冲大脑。那样冷,那样冷。冷的他几乎要笑出来了。长发红衣的女人躺在床上,身边是一具常年不腐的尸体,如果伸手去摸的话,一定也是刺骨的冰凉吧。女人听见声音,转过身来,以手支头看着温碧城,声音冰凉疏离,道,“你来了?”“是。”“文嬷嬷叫你来的?”“是。”女人嗤笑了一声,“一个主子,倒是处处听奴才的话。”温碧城直着身子,肩膀放的很平,低垂着脑袋,看也不看她一眼。冥千莲看着自己的儿子,带着嫌恶又贪恋的目光,几乎是凝视了。“哼,是不是听文嬷嬷说了什么,想要亲眼瞧瞧我死了没有?”温碧城微微抬了抬头,还是没有看向自己的母亲,他嘴角弯了弯,道,“我梦见爹了。”女人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一样猛的坐了起来,她急切地问道,“梦见了什么?”温碧城依旧嘴角带笑,带着深深的恶意的笑,好像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他终于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慢条斯理道,“他报了仇。漫天大火,他报了仇。”女人原本如雪如霜的脸颊更是结出冰渣,冰块碎裂,原本冷酷高傲的脸颊显露出一分苍老,连声音都似乎瞬间衰老了许多,她慢慢低下头,轻声道,“他真的这样说?”温碧城道,“父亲不是正躺在你身边?父亲怎么想的,母亲又怎么会不知道?”冥千莲听了这话,慢慢的转身去看身边的人,她拧着眉头,伸手抚上那个人的脸,手指一点点划过对方面庞的每一寸,每一寸都是深而又深的眷恋。她喜欢了二十三年的人啊。二十三年,二十三个春秋与冬夏,每一年,每一季,她都比去年,去上个季节更爱他,爱的无所不用其极,几乎可以毁天灭地。她是这样的爱着他啊。她这样爱着的人,就算她自己不愿意承认,她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