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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侯府世子的时候,方越棋对他终归有一层隔阂。毕竟处在权利中心,亲情之前先是地位和身份,经历过这以多之后,他们二人反倒比寻常的亲兄弟还要亲近。方越笙摸着被敲的地方,想了想道:“明天我也去。”方越棋惊讶地打量着他:“你不是最讲究干净了么,大堤上可不是什么好去处,何况现在天气这么不好,你去了肯定要嫌弃。”“我也要为黎民百姓做点事不行吗。”方越笙皱起眉头嘀咕道。方越棋看着他,方越笙满腹心事地沉默下来,不知道在想什么了。这心大得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小堂弟,也有为难的心事了?方越笙不愿意说,方越棋也逼问不出来,只能答应他第二天带他去大堤。方老太太一早让凌戟打发人去把凌氏夫妇接来京城,如今一家人在神武侯府安顿下来,几天之后,一辆马车便将凌氏夫妇带到了侯府大门前。青色的布帘掀开,先是一个妙龄少女跳了下来,又回身仔细地扶着凌母下了马车。方老太太早带着方夫人在二门外迎接,如今见了人来,忙亲亲热热地迎了上去。凌父凌母从来都是方府的家仆,如今虽说凌戟得了势,二人心实,见到旧主依旧上前见礼。方老太太忙亲自把人搀扶起来。“千万别这样,折煞老身了。”方老太太拉着凌母的手,眼眶有些红了,长长地叹道:“多亏了你生了一个好儿子,要不是凌戟,我们如今还不知道在哪里容身呢。”凌父忙道:“老太太这才是折煞我们夫妇了。如果不是老太太和老爷太太对犬子的悉心教导,他哪里能有今天的本事,他要是敢不孝顺老太太,我第一个不答应。要说这一切,都是老太太和老爷太太种下了善因这才结了善果。”方夫人拿帕子摁了摁眼角:“好了好了,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就别在这里客套了。”凌母本来就是她跟前得用的管事嬷嬷,二人从小相伴,方夫人和她向来姐妹情谊高过主仆身份,不然当初也不会独独将凌戟脱了籍,对他另眼相看。如今这情分更是亲上加亲,凌父自去找方侯爷问安,一众女眷相携着往后院走去。方夫人一眼瞧见一直跟在凌母身边的小姑娘,打量了半天,才问道:“这是哪家小姐?瞧这模样,生得真是好。”那女子羞得红了脸,向方夫人行了一礼,低下头不敢应声。凌母拉过女子的手,笑道:“前段时间回老家住了一段日子,这是我外甥女,名叫茉芳,我那姑奶奶的夫家姓郑。小地方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倒叫太太看了笑话。”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子亲近。方夫人不由得多长了个心眼,仔细打量了那郑茉芳几眼,虽不似京城的大家闺秀那样高贵大方,却也是礼数周全的小家碧玉。凌父凌母这次来京城,带着外甥女却又是何意?回到屋里,下人奉了茶,几人闲聊了几句家常,方夫人才打探道:“jiejie可还记得以前在越笙屋子里伺候的霜荷?”凌母从前和霜荷的母亲有过结亲的意愿,后来还未说成侯府就出了事,霜荷一家被重新发卖,幸得林玄英接济,买了回来又把卖身契发还,让他们回乡去了。凌母果然哀哀地叹了一口气:“霜荷也是个命苦的女孩,如今还不知道流落在哪里。”凌夫人忙把后面的事说了,凌母才总算有些欣慰。方夫人想听到的却不是这此地,继续装作不经意地笑道:“我记得你以前可是想把霜荷那孩子说给凌戟的。如今凌戟功成名就,霜荷也算是正经人家的女儿,不再给人当下仆,要想再续前缘也不是不行的。”她这样一说,却见那郑茉芳小脸一白,手指绞紧了手里的帕子。看到这个情形,好歹管了那么多年侯府内宅的方夫人还有什么猜不到的?凌母果然叹了一声道:“你不知道,我当初也是向凌戟说起过的。可是他非不同意,这才没了下文。凌戟从小主意大,他既然无意结这门亲,谁说也无用。我也就不再想这件事了。”不再想那件亲事,又看上了郑茉芳。凌戟年纪不小了,凌母会着急相看亲事也是人之常情。方夫人不动声色地端起茶碗啜了一口。凌母还不知道凌戟和笙儿的那些事,还在一门心思地给凌戟说亲,这以后又免不了一番鸡飞狗跳……方夫人猛然醒转过来,她居然因为凌戟和越笙的私情而不希望凌母给凌戟说亲——她这是老糊涂了不成?!方夫人一时呆若木鸡,手里的茶碗差点翻下去。郑茉芳忙扶了一下,小声唤了一声:“夫人小心。”方夫人忙将茶碗放回桌上,抿了抿唇角收回心神,再看向这个郑茉芳。说不得如果凌戟成了亲,对越笙的心思也就淡了,到时候也不用长辈们为难了……方夫人这样想着,却似乎自己都无法相信。凌戟下朝回来,听说凌父凌母被接来了,朝服也来不及脱就过去拜见。深青色的朝服穿在身上,整个人笔挺如松,行动间又带着赫赫威仪,让人不敢直视。凌父凌母见了儿子如此有出息,一时间都是老泪纵横。郑茉芳行了礼站在一旁,红着脸不敢去看那神武侯爷俊美无双的容貌,只能低着头看到那一双带着泥泞的皂靴。凌母拉着凌戟说了半天的话,渐渐平复下来,猛然想起什么,忙把郑茉芳拉过来:“这是你姑表妹,我们在老家住着,可多亏了茉芳细心照应。”凌戟认真地道了谢,郑茉芳忙蹲身还礼,一眼看到凌戟的容貌,又羞红了脸垂下头。外面的小厮跑到廊下道:“侯爷,方大公子和方小公子回来了,小公子好像受了伤。”凌戟一听,眉头马上紧紧皱起,向凌母辞行出来,急急忙忙去看方越笙。凌母欣慰道:“患难之中见真情。凌戟和小少爷感情还是那么好,我就放心了。”凌父也点了点头,浑然不知这“真情”以后会让他们多么头疼。方越笙一身衣衫已经湿透,俯身趴在榻上连连呼痛,方越棋皱着眉头给他脱衣裳。“忍着点,叫这么好听做什么,我又不是凌戟。”“什……什么?”方越笙眼泪汪汪地不解道。方越棋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连这种荤话都听不懂,小堂弟居然还是白纸一张吗,都这么久了,凌戟是真君子还是真不行啊?凌戟一阵风似地刮进了房间,一把将方越棋掀到一边,眉头紧紧皱着打量着方越笙。“伤到哪里了?”方越笙马上泪水滚滚落下,眼圈红红地简直委屈得不得了,惹得凌戟心疼得无以复加。“扭,扭到腰了。”方越笙指着腰道。凌戟大手覆到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