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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扬也看着谢思清,然后突然扭开了脸。“……你这样让我怎么确定你的妆。”“……”谢思清把钟扬的脸掰了回来,可是钟扬视线却是落在别处。“……”这个家伙——“紧张么?”谢思清问,“重新演戏。”“紧张?”钟扬疑惑地看了谢思清一眼。“对。”“哦。”钟扬立刻说出一句和他表情截然相反的话,“对,特别紧张。”“没有事的。”谢思清劝慰道,“自信一点,告诉自己你没问题,有自信就会好很多。你有影帝荣誉在身,完全说明你的本事……就算很长时间没演,也能很快进入状态。如果你都不行的话,那叫新人怎么办呢?”“……嗯。”“还是紧张的话,”谢思清又说道,“按摩下耳下腺,能让神经放松。”这个也是别人教的,据说那里有个xue位,可以缓解不少压力。“怎么按?”谢思清手指放在自己耳朵下方:“就是这样,耳朵下方,向这个方向走,从这里划过去,到这儿就停住,多重复个几次。”“这里?”“不是。”“这里?”“不是。”钟扬又问:“到底是哪?”“……”谢思清无奈,只好伸过双手,按住钟扬那个位置,给他做着示范,“从这里开始,沿着这条线,一直到这里。”钟扬眯起眼睛,好像很是舒服。“还有按太阳xue。”谢思清说。“怎么弄?”“……太阳xue你也不知道?”“……哦。”钟扬那里差不多了,谢思清又去赵情那。一问,赵情也有一些紧张。不过她是新人,完全能够理解。谢思清也教了她些缓解方法,然后和她聊了聊天让她放松。谢思清这才知道,她过去是个老师,教小学语文的。“那么,”谢思清问,“你不回去上班了吗?”“嗯。”赵情回答,“本来就是不想去了。”“哦?为什么?”“地铁涨价了,我不能接受。”“……”谢思清说,“正经一点好吗?”“这个理由不正经吗?”“……”“好吧。”赵情又道,“觉得并不适合这个工作,做起来会有些压抑。我想尝试其他事情,比如演戏就很有趣。”“……嗯。”谢思清觉得,她是挺酷的,说辞职就辞了,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很需要勇气。然后,谢思清又问道:“迄今为止感觉如何?”“还不错吧。”赵情回答,“并不后悔这个决定,虽然偶尔也会怀念……小孩子们挺可爱的。这种感觉有点奇怪,当时明明就很想走,可是之后回想起来,忆起来的全都是好……就像交了一个不合适的男友,明明知道必须分手,可还是会有些舍不得过去那些美好,因为知道翻过了这一页,就再也回不去了。可能,厌恶不能持久,能够留在心里的都是甜蜜的东西吧。”“嗯。”谢思清又问道,“可爱的小孩子们……给我举个例子?”他时常会和演员聊一些轻松的话题,让他们神经不要太紧绷从而放轻松。这点他和钟扬又不一样。“比如……”赵情想了一想:“比如,我辞职之前在改的作文……题目是‘我重新地认识了你’。学生作文就分三类,一类是被爸爸mama虐,然后幡然醒悟,原来这是爱啊;第二类是虐后爸后妈,然后还是幡然醒悟,原来这也是爱啊;第三类是好友反目成仇,最后还是幡然醒悟,原来这还是爱啊……总之,小小年纪个个都生活在恩怨情仇里,不过举出来的例子都是小事。”谢思清也笑了。这么聊了一会儿,赵情似乎也好很多。那边,吴一森已经亲自检查了布景。迈克也将摄影机都布置完毕,并且上了一个浅灰滤镜,因为他说,几个时期最好使用不同色调,文革这段他要用灰。准备完毕之后,就正式开始了。摄像机推过去,小葡萄愣愣地打了下场记板。看得出来,真正上阵,小葡萄心里也并不是非常地轻松,和以前那个充满元气的小葡萄挺不同的。拿到最先拍的并非电影真正开头。这一段剧情是,主角父亲渐渐年老,希望儿子继承家业,然而主角认为,在这社会制弓毫无前途可言,并说这种东西已被时代抛弃,没了就没了吧,没了也不可惜。父亲为了让他回心转意,给他讲了很多过去的事,告诉他现今国内这唯一一家手工弓箭铺能活到现在是多么不易……有一天晚上,主角看着挂在墙上的弓,若有所思慢慢睡去。然后,在睡梦中,他依次回到了过去几个时期,以不同的身份站在铺子里,看着一场场的兴衰离合——祖父为了梦想四处筹钱盘下铺子、战争时期叔公竟然拿着弓出门想要偷偷放出几支冷箭帮着杀日本人、破四旧时铺子被砸父亲偷偷藏起一把最好的弓……他感觉到了里面一些东西,这是一种寄托,没有高高在上,也没有雷霆万钧,但却有着最顽强的生命力,让这家族在苦难中走过漫漫长夜。这几场戏,手法像是时代剧般的蒙太奇过场,过去的事与他本身揉在一起,虚实难分。这几幕戏按照从后向前顺序拍摄。今天是破四旧那一场。“。”谢思清说了一句。钟扬站在那里,仔细环顾了下四周,又抬起袖子看了看自己穿着的衣服。主角父亲此刻正呆呆地坐在一旁。这名演员名字叫万中一,虽然名气不大,可是演技很好,在不少电影中都出演过上一辈的角色。“把牌匾丢了吧。”父亲对主角说。主角转头看向门口,匾在地上千疮百孔。在影片中铺子刚刚被红卫兵砸得稀烂,即使为了躲过劫难,铺子早已改名“体育用品商店”,还是不能免除厄运。主角走到牌匾之前将它拾起,看看不知应该把它丢到哪里,于是就只将其靠着墙放在那。“你也走吧。”父亲复又说道,“雇不了了。”原来,在这梦里,主角他是店里伙计。主角没有说话,表情却很担忧。毕竟,那个是他父亲。“cut。”谢思清坐在监视器后面,“好,没有问题。”接着下面一幕。主角母亲进来,看着一地狼藉,小心地问丈夫:“所有收藏……全都毁了?”“……”“就这么着,全没了啊……”“没有全没。”万中一继续说着台词,“我藏了一把。”“……什么?”“我藏了一把,是最好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