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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雪沫。各位开始吃粽子了,只有葛楚还眼巴巴的望着,这时湛濡剜了一勺粽rou,对她说:“张嘴。”“还是湛濡最好了。”葛楚张开纤纤细口就咬了上去。苍辰吃了几口粽子,呷了一口茶,才知道,原来她这里不仅有潋滟美酒,还有清欢香茗。放下茶杯,苍辰无意地看向秋原川,凝眸深处却是另外的场景。在王府的书阁内,苍辰放下没翻几页的书卷,心烦意乱的走到秋原川身边,一把将他揽住,下巴抵在他的肩上。秋原川的身体明显僵住了几秒才缓和过来,问:“怎么了?”“还是大哥那件事,父皇居然先怀疑到我头上了。”苍辰有点郁闷,大皇子被人下毒暗害,而且死得很凄惨,纵然他再倨傲,可他从来就不在乎那个冰冷的皇位,何况大皇子已经被废掉太子的位置了,自己怎么可能还去害他,然而皇上居然对他起了疑心。“你的医术应该是满朝皆知吧。”秋原川淡然道,“他是被牵机药毒死的,生前同南唐后主一样,终结的方式也和他无异。”听到这,苍辰下意识地松开双臂,身子也挪开了几分,沉声问:“你怎么知道的?”秋原川却反而轻倚在他身上,说:“听太医院的人说的。”“哦。”苍辰尚且把不愉快的事放到一边,又就势环住他,话锋一转:“息宁公主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已经摆平了。”息宁公主是胥国的长公主,也是淮国已薨的皇妃。淮国皇后故意命人将她准备沐浴的水烧的guntang,也就是说,她是被开水活活烫死的。“那你是怎么处理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苍辰心下着实一惊,那可是淮国的皇后,虽然听说她并不得宠。秋原川居然能想出这种办法,看来,这枚棋子留对了,以后必有大用。一个不明其意的吻落在秋原川略微发白的唇上,苍辰的眸中隐没了深长的意味,看着他的眼睛,直到噬咬够了那种沁凉,才说:“回去吧。”“嗯?”“这么晚了,难道你要留在这儿?”苍辰说着,站起来,拥着秋原川离开灯火煌煌的书阁。凝眸深处,唯有一个白衣胜雪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灯火通明的走廊尽头。苍辰又喝起茶来,提提神,方才的幻觉看起来是那么真实,但又的确是幻觉,可能是这几天没休息好吧。“茶凉了。”秋原川冷不丁提醒了一句,又给他倒了些热茶,悠然自若的说,“注意身体,苍老师。”苍辰匪夷所思的看着他,没太明白他的意思。“刚吃过粽子就喝凉茶,容易胃疼的。”秋原川解释道,却眼含匿笑,他知道苍辰看到了什么,就刚才苍辰看着他的时候,从那双瞳孔就能探见。葛楚的指甲干了,她自己剥开了一个粽子,边嚼边问:“古人都是怎么过端午的?”“就那么过的,吃粽子,带五彩绳,划龙舟,”湛濡泛泛地说,又想起了什么,“还有,喝菖蒲酒,能延年益寿呢。”透骨幽香盈满葛楚的呼吸,在她眼前是遍野的透骨香,她做梦也没见过这么多——哎,不对,现在不正是在做梦吗?葛楚静静地伫立在透骨香的海洋里,心旷神怡的望着这苍茫景象。嗯?手腕有点痒。葛楚不禁动了动手腕,然后就醒了。她伸了个懒腰,抬起手臂,看到自己手腕上系着五彩绳,上面还穿着各色的珠子,摇起来玲珑琤瑽。而那透骨香的来源,艳红的指甲就可以说明了。一定是沫留为她做的这些,不过,沫留人哪去了?葛楚走出房门,在客栈的院子里转了转。她们现在身处淮国,南方的建筑结构和北方大相径庭,小巧淡雅,如诗如画,不似北方那般高轩阔院。南淮北胥,两国之间人口往来频繁,产生了一些文化交融,但各地的习俗还是有所不同。“这是南方的rou粽,趁热吃吧。”湛濡进门看见葛楚就说,她捧着一盘碧绿的粽子,葛楚看着就要流口水。吃过粽子,两人决定到城里看看热闹,顺便就出城去潇/湘。走着走着,湛濡突然转身朝一个方向去了,也没有等葛楚。“你去哪啊?等等我。”葛楚跟了过去,和湛濡在人群中疾步穿行,最后在一个契阔的店面前停下了脚步。两人抬头看了眼牌匾,又低头看了看这门面,里面的阵阵喧闹声传了出来。“你居然来赌场。”葛楚一字一顿认真的说。湛濡没有在意,说:“不是我,是湘澪带我来的。进去看看吧。”葛楚没有反对,她如今正值碧玉年华,而湛濡又是桃李之年,两人一起逍遥江湖数载,却还没去过赌场。这应该是这座城里最大的赌场了,来这的既有市井无赖,也有达官贵人,不比花街柳巷里的 风流才子、三教九流少到哪去。其中一个异常热闹,两人便走过去瞧瞧,只见骰宝台上放着一枚精致的玉梳,旁边那个下注的人一番夸耀:“这可是金陵来的宝贝,我梅老四今天下了血本和你们赌一把,输了,拱手相让。谁来和我赌?”“我来。”人群中忽然传出一位女子的声音,众人齐回头,见着的是一位翠袖飘飖,罗裳清扬的女子轻盈的走了过来。湛濡看着葛楚走了过去,心中暗叹,看来这龙纹玉掌梳,她是势在必得了。果然,一个丁三配二四,宝梳就成了她的囊中之物,留下众人惊愕的张掉了下巴,扬长而去。对不住了。湛濡替她默默地向众人说了个不是,泠渊弟子会使用灵力,葛楚一开法眼就能看穿那是什么牌,这算是抽老千吧,不过他们是不可能得知的。“让我看看这玉的成色。”湛濡擅长琢玉,也算是识玉的行家。葛楚便把玉梳拿给她看。这玉梳握在手中,凉而不寒,看起来通体清莹若水,做工也精良,当真是淮国宫廷里的宝物。突然,湛濡在阳光下发现了什么:“这玉身上,还隐约刻着两个字。”葛楚刚想问是什么字,却有人回答了:“清欢。”两人循声而望,湘澪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身边,径直拿过这龙纹玉掌梳,细细端详,又重复了一遍:“是清欢。”周遭一阵静寞。“人间有味是清欢,怎么,没听说过?”湛濡碰了碰葛楚的肩,她仍然呆立在那不动。半晌,葛楚才说了一句话:“湘澪,你……你……”“我怎么了?”湘澪梳理着自己披散的及腰长发,问。“你是……”葛楚感到难以置信,一时语塞。“哦,我又没说过我是女子,只是沫留就给了我这身襦裙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