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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李建夏也算是追过蔡湛,现在四个人站在一块儿,仔细理理也挺乱的……“你不是考完了吗?”蔡湛忽然看了看祝深,问,“又跑过来了啊?”祝深挑了下眉,看看许淮阳:“他不艺考不也过来了吗。”“哎,”蔡湛啧了声,笑笑,“行吧。”蔡湛好像跟祝深挺熟,说话的功夫,主动从他兜里顺走好几个橘子,过了一会儿才跟许淮阳回了琴房。蔡湛把橘子抛给安楠两个,自己坐在琴凳上,边剥着橘皮边递给许淮阳吃。许淮阳盯着蔡湛发呆,旁边的安楠转头看了看许淮阳,意味深长地笑笑。许淮阳怔了一瞬,才赶紧把目光从蔡湛脸上移开。蔡湛剥下一块完整的橘皮,像朵花儿似的摊开放在钢琴上晾着,把剥好的橘子瓣递给他。许淮阳吃了一瓣,果然非常甜。“刚才那个是祝深,高三的,”蔡湛倚着琴,给自己剥了个橘子吃,“人挺混,艺术楼也有名,不过人不错。”“那你还抢人家橘子啊。”许淮阳啧了声。“他家在南方有个果园,”蔡湛笑了笑,“去年这时候,全艺术楼一个人送了一兜,到处都是橘子皮。因为这个他还被打扫卫生的阿姨骂了……”“哎,丑橘现在挺贵呢,”旁边的安楠边吃橘子边笑,“你下次看到他多顺几个。”蔡湛笑了笑:“行,那就多顺几个。”许淮阳看着俩人,有点想乐。不知道这琴房是不是按性格分的,安楠看着挺乖巧可爱,实际上跟蔡湛放在一块儿,俩人都蔫儿坏蔫儿坏的。虽然安楠有说有笑,但许淮阳还是能看出来她精神头不好,黑眼圈比上次来的时候还要重,脸色也很差。不知道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安楠几月份考试?”许淮阳把橘子皮扔进垃圾桶,“也是年底?”安楠点点头:“嗯,艺考的时间都差不多。”“那你别太累了,还有一年呢,我看你脸色都不好。”许淮阳叹了口气,“都不容易。”蔡湛也看看她:“你小男朋友不管管你?”安楠愣了一瞬,笑了笑,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吃完橘子,她才又犹豫了一下,开口。“我跟他分手啦。”安楠有点遗憾地笑了笑,捏了捏手里的橘皮。“上礼拜就分了。”许淮阳怔了怔,有点尴尬。“不过也没办法嘛,越来越忙了。他才高一,也不知道什么忙不忙的。”安楠耸耸肩,把琵琶抱过来,“要是真的离校训练的时候去练琴,一口气好久没联络,说不定也得分……”说到这儿的时候,她忽然停了停,然后有点尴尬:“我就是说说我自己。”蔡湛笑了笑:“没事,心态放好,一起努力呗。”许淮阳没说什么,但也明白了,这么久了安楠不可能没看出来他跟蔡湛怎么回事儿。一旦忙起来,真的会分手吗。艺术生一般都是十月份左右离校去训练,蔡湛需要去外地特训,下个月月末就要走。第一次谈起离开的时候好像还是昨天,眨眼一过,开学了,四月了,马上就要走人了。蔡湛看了看许淮阳,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伸手捏了下许淮阳的脸,起身。“干嘛去?”许淮阳看着他。“给你借办公室微波炉热一下馅饼,”蔡湛拿了个纸袋,“一会儿老师全回来了就不好借了。”许淮阳点点头,“嗯”了一声。蔡湛离开以后,许淮阳趴在桌子上,有点发呆。天色开始变暗,窗外的樱花树渐渐融入到夜色中去,晚自习的上课铃也快打响了。可是他就是不想动。想一直就这么趴着。“好羡慕蔡湛啊。”身后的安楠忽然叹了口气。许淮阳愣了下,有点诧异地坐起来,转头看着她。“月考成绩出来以后还在跟我说呢,”安楠笑了笑,低头轻轻拨着琴弦,“说这次考得特别好,看他一脸不在意的样儿,但是跟我们嘚瑟了好几天,夸许老师你教得好。”“啊。”许淮阳愣了愣,没想到蔡湛还跟别人提过他,一瞬间有点尴尬。蔡湛月考确实考得不错,一口气考了二百三十多名,刚好搭了个二百四的边,也算兑现了承诺。班主任知道以后还特意在班会上表扬了他,但蔡湛一直趴在桌子上睡觉,也不知道听没听到。“我觉得两个人都挺上进,挺好的。”安楠说,“艺术生啦,不好好学习啦,这种偏见太多了。有个学霸陪着真的很好,我自己逼自己学,也不知道能逼到什么时候。混日子的和真想好好学的总会分出来……”“你……已经很厉害了。”许淮阳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别太累了。”安楠笑了笑,没再说话,手指一拨,练琴去了。许淮阳注意到,从他进屋开始就没见安楠把指甲摘下来过,她这样的练习量,也不知道到艺考前能不能吃得消。蔡湛不要这样就好了。他叹口气,目光转向一旁的窗外。在琴房里吃了饭,许淮阳就要回班上自习了。蔡湛把他送到艺术楼门口,站在台阶上看着他走回教学楼去。其实这几步根本就不用送,也用不着目送。但现在总觉得,看一眼就是补上一眼。一旦分别的日子放在眼前,连上课都舍不得睡觉了。蔡湛叹口气,自己走回艺术楼去。楼里依然没开灯,走廊很黑,他兜里的手机亮了亮,发出一阵光。蔡湛划开看了眼,是一条订票成功的通知短信。四月了,花差不多都开了。第65章“你真没事儿吗?”许淮阳第三次端着水杯过来,有点不大放心地问道。屋里开着空调,温度调到二十度。进入五月,气温像烤箱加热似的噌噌上窜,不到几天就从十几度的凉爽进入了靠近三十度的炎热边缘。蔡湛一只胳膊盖着眼睛,身上搭着毛巾被,半蜷在床上。开学后,周末的活动开始变少,许淮阳和蔡湛也没再像寒假里那样肆无忌惮地黏在一起。不在学校时,两人晚上会打会儿电话聊会儿天,比较闲的时候才出来见个面什么的。时间过得太快,这是蔡湛临走前的倒数第二天。临走前许淮阳总觉得不是很放心,就突发奇想跑到蔡湛家里跟他黏糊最后一会儿。“假请好了吗?算请长假?”许淮阳把水杯搁在桌子上,坐在旁边。蔡湛轻轻点了点头。“你怎么这么没精神啊,”许淮阳皱皱眉,问,“是不是不舒服?”“真没事儿。”蔡湛哑着嗓子回了一句,“昨晚熬夜了。”许淮阳有点怀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