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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尴尬地笑笑。“师父,我马上就到了,有事啊?”严寒看到时师父的电话,连忙接起来。“哦,行,去哪?”严寒笑着问道。“启天派我去启天?”严寒笑容僵住了,一时忘了言语。“好,师父,我考虑下。”严寒挂掉手机,看向窗外的海,轻叹一口气。在电话中,李磊说临时有个工作,对方厂家很着急,严寒满口答应,但听到师父说要去的地方是启天,严寒愣住了。离开启天五年了,他已经淡忘了很多有关启天的记忆。夜里辗转,严寒想自己并非没有勇气回去,只是不想回去,回去的理由只有一个,该去看看父亲了。第二天,严寒拨通了师父的电话。“师父,我想好了,我去。”严寒坚定地说。“嗯,谢谢师父,我知道,我明白,从跌倒的地方爬起来。”李磊说得很明白,严寒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匆匆告别师父,严寒就带着自己的小徒弟王宇,坐上回启天的轮渡。王宇看见海鸥激动地手舞足蹈,兴奋地往天上抛撒食物,他将手中的食物分了一些递给严寒,严寒轻笑地摇摇头。“师父,我听张工说你之前就在启天工作。”王宇好奇地问。“是啊!张工还说了什么?”严寒斜睨着看着他。“张工还说不让我瞎打听。”王宇失望地说。“那你就听话,别问了。”严寒坏笑,王宇撇撇嘴,又去逗海鸥去了。下了轮渡,又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在火车上,严寒一直无法安心闭目,好久不曾有过的心慌,让他烦闷。从火车站打上出租车,沿途就都是些熟悉的景色了,严寒压抑着心中复杂的情绪,神色还算淡然,只是目不暇接地看着窗外。两人站在了启天的大门口,严寒环顾气派却冷清的大门,不禁百感交集。五年了,自己从未想过有一天还会回到这里,五年前,自己带着屈辱离开,五年后,又回到了这里,只是眼前的一切已然跟自己无关了。“师父,咱们这次给他们报价多少?”王宇调皮地问道。“10万。”严寒淡淡地说。“10万?也太狠了吧,咱也真敢要。”王宇吐吐舌头。“虽说配件钱2000就足够了,主要改动下程序,至于报价,你开20万他们也要照单全收啊,谁叫他们启天没人会呢。”严寒讥讽道。“师父,真没想到你还从这工作过,真是翻脸不认人,够狠。”王宇打趣道。“你这孩子,现在拿谁的工资?”说着,严寒在外来人员登记簿上郑重地签上了“严寒。”☆、Part.63(六十三)严寒带着王宇来到食堂吃早饭,过了一会,上早班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严寒本能地将低下了头,尽管他扫了一眼,熟悉的面孔不多,但他可不想再这种场合上演老友重逢的戏码。“师傅,你怎么跟做贼似的,这里应该有不少你以前的同事吧,让他们请咱们吃饭啊,你怎么这么低调呢,欠人家钱啊?”王宇看出严寒的不安,打趣道。“闭嘴,吃你的饭,不然这顿让你请!”严寒白了王宇一眼,王宇立马安静下来。“……严寒!”欣喜而又熟悉的女声从背后响起,严寒感觉脊背发麻,他慢慢地回头,眼前是用浓妆艳抹遮住皱纹的女人。“周姐,好久不见。”严寒站起身来,挺直胸口,微笑地喊道,一瞬间,严寒便稳住了心中的澎湃,只是手心都是汗。“严寒,竟然真的是你,这些年你都去哪了啊?你…你…你见过陆正丰了没有?他见到你一定很开心。”周丽君激动地手舞足蹈,严寒觉得好笑,急忙按住周丽君正在拨打电话的手。“周姐,今天回启天,纯属业务需要,不方便牵扯私人事情,改天有时间咱们再聚,不好意思了,我们要走了。”说完,严寒拉起满嘴油条的王宇往外走,周丽君楞在那里。“不,严寒,你等等,你一定要去见正丰,你等等”严寒不顾周丽君在背后的叫喊,拉着王宇走向宿舍楼。“我说师傅,你怎么搞的,很明显她会请我们吃饭的。”王宇一边吞咽油条,一边抱怨。“闭上你的嘴!”严寒怒斥话多的小徒弟,平复着从看见周丽君就莫名激荡的心潮。“陆正丰又是谁啊?”看着失神的严寒,王宇又凑了上来。“闭嘴!”严寒拉下脸来,背过身,深深喘口气。不得不承认,看见周丽君的那一瞬间,严寒警惕地扫过她的身后,空空如也,松了口气的同时,竟有一丝失望。严寒把王宇在安顿在宿舍,独自一人去往自己工作过的车间,他想有些事情早晚要面对的。在路上,一个人的身影总是赶不走挥不去,埋藏心底好久的模糊面庞又渐渐丰满起来。他是过得如沐春风?还是过得饥寒交迫?高升了?又或者辞职了?各种凌乱的思绪交织,让严寒倍感烦闷。离车间越来越近,熟悉的面孔渐渐多了起来,至始至终,严寒都高高抬着头,皮鞋在地上发出清脆有力的声响。严寒淡然地看着那些疑惑、惊讶的目光,没有人敢凑上前跟他讲话,严寒想,他们一定无法把眼前跟记忆中的自己重叠。严寒在心里轻笑,他开始感谢师父为他安排了这场救赎之旅,原来五年的涅槃,只为今日的浴火重生,为了两人五年后随时可能到来的不期而遇,严寒准备了五年。只是很遗憾,一路上严寒都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身影,一种让严寒厌恶的失落感油然而生。进了办公楼,严寒心里五味杂陈,他先来到二楼,敲开办事员的门,一个女人应声抬头,是陌生的面孔。“我带你请示主任,请跟我来。”女办事很客气地带路,主任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从门口,严寒看见一个壮实的男人背身在打电话,声音沙哑低沉,不像从前的王主任。“主任,这位师傅是……”女办事刚开口,背身男人便挥手制止,继续他的电话内容。女办事吐吐舌头,严寒淡淡一笑,女办事让严寒让坐,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又端起男人桌上的茶杯斟水,严寒的目光被女办事手中的茶杯吸引,虽然杯身的漆斑驳脱落,却是越看越眼熟,以至于情不自禁伸手去抓,女办事被吓了一跳,杯子脱手“咣当”掉落在地上,发出刺耳声响。“笨蛋,你干什么呢?我的杯子。”背身电话的男子听见声响猛然回头,看见摔在地的杯子,愤怒地吼道。☆、P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