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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应!”我爸越来越生气。我见这样,更没有说话的动力。老钱也不说,怕越说,老人只会越说下去,越是生气。我爸见大家安静,终于不骂,转身回房休息。老钱刚买了菜过来,我爸一走,他就进了厨房,准备做饭。我也跟着他进厨房帮忙。“你说什么惹你爸生气。”老钱追问起。“他追问起小西得癌症,我们没告诉他。他突然就大发脾气。”“他还没原谅你,你要好好表现,别惹他不高兴,知道不知道。”“他现在对我的态度,恐怕我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会有成见。”“过段时间就好,他需要时间。”“他越来越难以理解。你知道他刚才说什么?他说我搞同性恋,为什么不找你。”“我听到了。”这时,我们相互看了看,尴尬了几秒。“老钱,老实说,还好你不是同志,要不然你那么好,我一定爱上你。”我试着解围,换了另一种语气。“你别,我不要。”“老钱,很感谢你。没你,我看我是熬不下去。”伤感来得太快,一下子我就有哭的冲动。“我帮你,你帮我,这就是兄弟情谊。难保有一天,你会做得比我更多,对我更好。”“你说,你要我替你做什么,我什么都肯。”“好了,别说以身相许的话,你身体不值钱。”老钱把我逗乐。我淘气,伸手突袭老钱,这家伙正在择菜,没反应过来。不过他对我这动作是不设防的。他那包东西,在我手里,不见生气,软绵绵的一团。“你还是死性不改,看到男人就想上,我真怀疑你上辈子是种猪。”此时,气氛就变活泼了。我也是面对他,才感到内心平静,做回潇洒的刘所。“是了,老钱,我发现摸你那么多次,你每次都硬不起来,你是不是阳痿。”“阳你个头,我对男人免疫,对女人才有感觉。”“你就装,我没看见过你找女人消遣过,你也不把老婆接过来住。我真怀疑。”“到我这年纪欲望自然少。再加上我信教,可以很淡。”他解释,似真似假。“老钱,有时你对我,对我家人太好了,除了让我很感动,也让我害怕。”“你害怕什么?”“害怕我不知道用什么来还你。”“呃,你是不是又想那种事。你别老用同志的眼光来看问题。对你好,是因为我是你哥,你是我弟。你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我家人相处不来,感情很淡。到了你家,你爸妈对我好,我就觉得像是自己的家,找到亲情温暖。”“原来这样。”“你以为,做什么都求回报,那太功利了,那样是得不到真感情的。佛教教人要从善如流也是这个道理。每件事做之前都要想到回报,那会很累。”吃过晚饭,老钱回茶庄。小良明天要上学,我妈已经陪他去睡了。而我爸,又出去散步。我一个人在家看电视,心里烦闷,便出去溜达。走了一段路,没烟抽了,我去美宜佳买烟。出来的时候,拿着一支香烟正要点着,此时我瞧见一部黑色的桥车,正缓慢走过。我抬头看司机位,被震住了。开车的人戴着帽子,戴着墨镜,车窗已经摇下,他正看着我。我几乎喊了出来:周岩。可同时,我怀疑自己认错人,要看个仔细清楚。可是,时间太短暂,机会转眼即逝,我根本看不清。车一下子就过去,消失在大道上,夜色里。我还是被这幕摄魂了,很久都没回过神来。我在问自己,是周岩他吗,他回来了吗?还是,我太想他了,看到相似的人,迷幻了眼睛?突然,我又对自己冷冷一笑。不会的,他不会回来。他回来了,又能怎么样?我这个样子,敢去见他吗?能他重新在一起吗?我宁愿一辈子都不见他,也不希望他看到一无所有,伤痕累累的我。☆、NO79老钱的苍凉(迎中秋VIP解禁)NO79第二天,我和妈送小良去学校上学。小良对我还敌对,不与我扯话。但在老钱照顾下,开始说话了。最近几天,小良不让我跟他一起睡。我要是坚持,他就哭闹不停。我只好让步。结果,逼着老钱不能在我家睡,要他回茶庄。这是开学的第一天,低年级和刚入学的学生,家长普遍亲自陪送。学校距离我家不远,我们三人走路过去的。到了校门口,真是人山人海,车水马龙,步履艰辛。在东莞,物质条件比较好,普遍家庭都有私家车。我发现不少父亲都是开车送孩子上学。而我是步行的,很仅有。挫败感,油然而生。我变得低着头走路。走着走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先是遇到劳动所的小姚同事,然后碰见政府党政办的余主任,接着是派出所的李褒杨同志主动跟我握手。都是他们主动跟我打招呼。他们依旧喊我刘所。我的反应,只能是努力笑笑,赶紧闪。幸好他们知道我的处境,只是礼貌打招呼,没攀谈。不过,这已经够我难受了。毕竟,我曾经一权半职在手,算是风光过。而如今,面对他们,彰显自己一无所有,成为贫民。我这面子很难一下子搁下。送了儿子进校后,我妈要去市场买菜。我见回头路人多,就往另外一侧离开。还是低着头走路,期待别被熟人撞见。我今天穿得也不体面,一条短裤守住下半身,脚下踩的还是十块钱的拖鞋。本来我没心要送小良上学,见我妈出门时跟小良抢书包背。我便冲过去,抢了书包,带着老小去学校。这一赶时间,就来不及换衣服鞋子。“刘所。刘豫。”突然一个人喊我,声音很熟悉。我不得不抬起头,眼前的人西装裹腹,黑皮鞋雪亮,荣光满面,右手戴的还是蓝宝石戒指。他是陈所,如今的劳动所正所长。他正对着我笑,手牵着他女儿。他女儿今年上一年级。“你好。”我勉强笑笑,因为觉得他笑没恶意。“你来送儿子上学?”他显得很礼貌,也拘谨。“是。”我说完,停顿了几秒。“你还好吗?”他给我感觉,在内疚。但这臆测,让我厌恶遇着他。“没看着我穿着拖鞋,走路送儿子上学,跟农民工有区别吗。”我不想跟他说话,板着脸,迈开步伐。“对不起。”走了两步,听到他说出这几个字。我又停住,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