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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停车场。于是,我又赶紧跑去。老钱记得我的车,已经站在我车旁。一见到他,他叼着烟,低沉着脸,沧桑得很。我们上了车,老钱没说要去哪,我只把空调打开。在紧张和纠结中,我点着了烟。“叫你别来,你还来。”老钱还是不友善。此时,我想起来的目的。我摸出钱包,掏出一张银行卡。“还给你的?”我说,递给他。老钱看了看,没接。“多少钱?”“四十万。”“你哪来那么多钱?”“赚的呀,多亏你当时借我一笔。”“这么短时间,你能赚这么多。”我把卡放在他膝盖上。老钱也没拒绝的意思,虽然不动它。“你一直小看我做生意。都五个月了,四十万也不算很多。”“我哪有小看你。你说要开工厂,我就把全副身家都给了你。”听到这,我不能不感动。除了信任,他当时给我这笔钱,更是因为爱我。“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回到沈阳再打算。当年自己来东莞的时候,口袋只有几千块,不也熬过来。”“广告公司,它是你的,我还你吧。你可以不走。”想到老钱从头再来,这艰辛的路,让我希望他留在东莞。“我跟你兄弟之间,不要计较那么多。”昨天我说我们是兄弟,老钱嗤之以鼻。如今他叫我兄弟,我感受到了,他当时那份苍凉与愤怒。多少天之前,我们有肌肤之亲,相爱着。老钱这话,我难道又不明白。他在成全我跟周岩,希望跟我划清关系。事情越是顺利,我越是心里不安。我是不是无耻到无可救药。我的私心那么大,连自己都不能原谅。这种良心的谴责,在不断地加重,以致才会发生后面的事。老钱见我不说话,继续说:“公司法人代表,我已经叫人办好程序,转到你名下。现在,它算你的了。只不过是个小公司,要是经营不下去,就散了吧。你工厂现在情况越来越好,不要浪费你时间。”“什么都让给我,替我着想。自己总不考虑自己!你们真变态,让我成为罪人,你们让我良心怎么好过!”感动与忤逆,来得那么快,我抽烟的手开始发抖。“刘毅,你爸跟你性格一样,倔强,认定的东西,认为对的就不肯轻易承认错。你跟他就是硬碰硬,你们父子感情在我看来也不难协调。刘毅你以后多跟他将心比心地交流,别摆大学生臭架子。有那么一天,你爸因为爱你,还是会接受周老板的。你妈最疼你,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虽然没什么立场。她夹着你跟你爸之间,经常为难,你可能不知道。家里看起来,最不坚强是你妈,但最坚强也是你妈。你看你妈病倒过没有。没有!你儿子小良,他小时候很黏你,自他mama去世后,他变得孤僻,他甚至会恨你。这种恨,也许是大人教他的。不过,他是聪明的孩子,他现在心里开始早熟,这点我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你要多观察他,他很敏感。我离开你们后,我没办法在你家庭里做什么。刘毅,你得更用心了,开工厂做老板,会很累,但家人始终是家人,一辈子不能丢弃的。是了,你家厨房漏水,有了钱你是该翻修一回。你家厨房的用具也太旧了,该扔的是得扔。”突然,老钱已经解放的双手,其中一只向我脸刮来一巴掌,挺有力度。我罪有应得吧。老钱遭罪够了,要还以颜色。他这巴掌,打得恰到好处,落在我左眼受伤处。很疼的,我不得不双手捂住自己的左脸,疼得哀声叹气。“王八蛋!”这是老钱打我时,骂我的话。见我这等凄厉作疼,老钱瞬即紧张着脸,万分惊愕地看着我。“怎么啦!我打中了!”老钱即刻换了语气,一只手柔和地搭在我手上,脸凑近看我。“我是不是打疼了你,打中你要害了?他妈的!该死,我怎么这么冲动。”他变成懊丧,演变多重表情。我还在作疼状,疼得我不能说一句。“都叫你不要过来!你来找我干什么!我不该下来见你。你刚才吻我干什么,你搞得我难受。我不能再跟你那样,你知道吗?我们要做兄弟,是兄弟。明明舍不得你,还是不能不走。明明动了心,偏偏要逃离。你以为我好受吗?”他的嗓音变了。听到这,我忍着痛,要去看他的脸。当我看到他泛红的眼睛,开始闪烁着泪花,我突然不疼了。换成,一身的心灰意冷。当我看见手沾着鲜血,这是从我左眼伤口流下来的。那股寒冷,加速下降。老钱流着泪,摸我的眼睛,含情脉脉的表情,泪水一下子流到他下巴。他一只厚大的手在擦去我脸上的血。一巴掌刮过,我很疼,他比我更疼。他摸我的脸,已经不满足沾血的部分,我整张脸都被他细细摸了一遍。我什么时候流着泪,已不知道。看着他,看着他,我最终爆发。突然,我解开车锁,将老钱那扇门推开。这动作比较难,幸亏我身材比较好。“你走。滚!”我加重语气,怕不够残忍。我不再看他的脸。两秒,五秒过去,老钱还是不动。我不得不给他一脚。没错,我很重跩了他一脚。老钱飞了出去,整个人重重倒在地板上。受伤与不受伤,我无从计较,因为我心是冷冷的,狠狠的。我看见给他的银行卡,落在他刚才坐的位置上,我赶紧捡起扔了出去,然后关门,拉上车窗。老钱看来摔得不轻,褶皱着脸,一时起不来。他不理解地望着我,惊惶。我开始退库,也不怕伤到谁,或者撞到什么,车速非常快。当我调整好车位,要往前开时,我看见老钱走了出来。我没理他,踩了油门,往前驾驶。老钱见车移动,开始向我招手,我置之不理。一开始,开得并不快。这不,老钱跑了起来,这个胖子居然很快追上我的车。我心还没暖过来,狠狠踩了一下油门,车猛地往前蹦好几米。老钱许是碰着我的车,急速提速,致使他失去平衡。当我车跟他有一段距离,我清楚看见老钱整个人趴倒在地板上。他再次倒了,无比凄凉状。还没完,他将右手伸长,摇晃起手掌,呼我归来之意。我没回头,往前开走。不过车开出小区没多远,我不得不停下来。因为,我已经看不清了。左眼的痛,已经麻木,继续流着血吗?我不知道,也不在意。关键是我右眼,它看不见了。一部原因是没完全康复,另一部分原因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