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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如雷。节度使是何等人物?那都是手中握有兵权的大佬!霍安当即点兵,以维护治安剿灭匪寇之名直逼武林中人而去。好死不死的,他第一波碰上的就是魔教中人,于是杀了个痛快。可他们这些官兵哪里能真的分得清那是正道的还是魔教的,总之,短短几日,局面全乱了。不知是从哪里传出的消息,说朝廷开始全面清缴武林人士,又有说法说官府那帮人时正道请来的帮手,一时间不分正邪人人自危,平静表面下更是怒涛汹涌。若不是春亭观及时出面稳住了霍安,恐怕此时早已大乱。☆、第130章燕府“师叔,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汪敏看着远处又一个担架在前面被抬走,白布盖着尸体,无力的手黯然垂下,划过路边枯黄的野草。四周正在戒备的士兵们面色沉重,眸子里含着怒意,就连春雪除融,也丝毫无法消散那凝重气氛。陆双行拨开前面的草丛看着,“秋戌子道长现在还能镇住几天,霍安轻易不敢把他怎么样,但他已经把事情上报,此事必定震惊朝野,他们一旦觉得武林中人无法控制了,必定会大力整治,到时候就算国师和王爷双双开口,恐怕都没有用了。”大周需要稳定,在这一点上,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都不会有分歧。现在最好的办法是尽快把事态稳定下来,可有梅公子插手,恐怕只会越来越乱。“武林和朝廷中必定有内鬼,我们得尽快把他们揪出来。”说着,陆双行立刻带着汪敏退走,往城中去。琅嬛阁有着自己的情报系统,分朝廷和江湖两条线,朝廷那条在阿蒙手里,江湖这条在陆双行和苏染手里,双方平时并不会面,所处理的事情也并没有多大交集,以免被人看出什么端倪。可现在,到了双线交汇的时候了。汪敏紧跟着陆双行,一路虚心求教,并不轻言打扰。他只觉得这一路下来他的眼睛都快不够用了,很多他看起来非常棘手的事情,到了陆双行手里,却像拆解九连环一样,手一抖,那铁环就一个个自动脱落。有时看起来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却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消息,而且是用汪敏挺都没听过的,匪夷所思的手段,真是大开眼界。他不由想,培养这些人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王爷现在还那么年轻,那他到底是从几岁开始布的局?“你现在看到的,都是秘密,知道吗?”陆双行不免提醒了他一句。汪敏点头,“我知道。”陆双行看得出汪敏的好奇,事实上若不是这些年亲眼见证,他也不太相信李晏能瞒着所有人支撑起一个琅嬛阁。他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李晏的时候,李晏才只有十二三岁,一个长得过分精致的少年郎,穿着红色的锦袍,戴着小金冠,十里八乡的姑娘见了他都恨不得扑上去。他请陆双行做事,陆双行刚开始以为他要造反,小小年纪,还挺好玩的。但陆双行不想陪小孩子过家家,于是拒绝了。然而李晏说:“你跟着我,美酒随便喝。”陆双行:“…………”后来陆双行又看着李晏用各种各样的办法忽悠到了一大票人,反正他有钱,还很闲。“师叔,这是什么?”忽的,汪敏拨开墙角边杂乱堆着的柴草,露出里面用墨水写就的一行字。他以为这又是琅嬛阁的暗号密语,但陆双行却忽然间变得脸色凝重起来。他看了看眼前的这栋宅子,前些日子的重兵把守已经撤走了,但在当时,这里面停放着霍安夫人的尸体。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一句词?陆双行皱起眉,他不善诗书,但也能粗通意思,这是在写那位夫人?一旁的汪敏却很快反应过来,“这是,前朝的词,旨在表达游子归思。”汪敏自幼饱读诗书,这点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正如他所言,这一首固然写得很好,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但如今有人把他写在这里,是何用意?“八声甘州。”燕三白收到陆双行的来信,也是一头雾水。这句词牵扯到的一共两个问题,何人所留?有何用意?这或许是对方放的一个障眼法,目的就是扰乱他们的视线,干扰琅嬛阁的运作。又或许,小梅园诗会?燕三白忽然想起那封未解的请柬,或许两者之间有联系?“难道诗会这就开始了?”零丁跟着燕三白,思维愈发的活络了,“你们看,梅公子没有注明诗会的时间和地点,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诗会在接到请柬的那一刻就开始了,而我们本身就已经身处于梅园之中,梅公子如此狂傲,次次都想将我们玩弄于鼓掌之中,他的世界,不就是梅园么?”零丁语出惊人,这一番猜测,就是燕三白也不曾想到。苏染都忍不住给他鼓掌,“不错啊,想法很独特。”“可既是诗会,我们要怎么作答?这次诗会的主题为何?八声甘州?还是游子归思?”殷停问。“呃……”零丁答不出来,难不成也去墙上写诗?但既然毫无头绪,那么按照零丁这个大胆的思路往下走也不失为一个办法。燕三白道:“大家集思广益,可以慢慢想。我想先去一趟燕府旧宅。”李晏皱起眉,“苏梅?”燕三白点点头,用镊子夹起小巧的青玉茶杯,端起小火炉上煮沸的茶水,倒下,前后翻滚着冲洗,“请柬上的字,最重要的无非是两个,一个是诗,一个是梅。他抛却了自己原来的名字,却唤自己梅公子,大抵是因为他jiejie苏梅。苏梅自幼生活在燕府,因为居住的小院中栽了许多梅花,才叫了这个名字,所以,我想去看看,或许会有线索。”燕三白说这话的时候,是看着李晏说的。那张俊俏的脸从狐裘里抬起来,黑色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李晏想,如果他这时候喊一声‘小主人’,自己一定把持不住。不过也就是想想罢了。对他来说,状元郎不是单纯的状元郎了,罗刹也不是从前那个罗刹了,在默默的把他们融合的过程中,李晏很会给自己找一些小情趣。燕三白自是不知道他脑袋里那些弯弯道道,但他知道现在什么都得听李晏的,他还知道李晏最受不了他这样看着他。殷停说那叫撒娇,燕三白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一把年纪的人了。但李晏就吃这一套,“那好,我陪你去。”燕三白温和的笑着,将新泡好的一杯茶递过去。三月中旬,温暖才姗姗来迟。等闲识得了东风面,万紫千红它总是春。马车在官道上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