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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要文件一般,将那些注意事项逐字逐句看过,与徐医生所言相差不大。他站起身来,一边活动,一边又看了几个大同小异的网页。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了敲,然后钟翛端着一碗荔枝进了来。杨夜瞥了眼网页上写的“少吃荔枝”的字样,然后把网页尽数关闭。钟翛道:“刚吃完饭,不要立刻闷在房间里,出来活动活动,吃点水果。”“不吃,你出去吧。”钟翛叹气道:“一个叶新已经够让人难过了,你不要再生病才好。”杨夜为了这话,正视起了少年。沉默良久,说道:“钟翛,我不会生病。”钟翛嘟了下嘴,留下荔枝,然后出了书房。杨夜盯着荔枝看了一会儿,然后拿出一颗吃掉,便不再碰了。…………………………..如此几天,两人处在一种诡异的冷战状态中——也或许是杨夜单方面的冷战,毕竟钟翛心怀鬼胎,不可能太放得下杨夜的疏远。杨夜的生活变得十分规律:早睡早起,不挑食,多吃水果和蔬菜,早晚各要一大杯牛奶,保持心态平和,经常去楼下公园散步,累了就坐在长椅上晒太阳。离家不远处有一家玩具专卖店,玩具花样繁多,种类齐全。杨夜进去逛了逛,发现在一个架子上摆着的都不是崭新的小玩意,连包装都没有。但是在其中,他发现到了一件熟悉的玩具。是一只人身鸟嘴的旅人,提着一只旅行箱,上了发条就会走,连带着还能拐着弯,留下一路色彩斑斓。这是他小时候玩过的,说起来还是钟哥哥——钟翛他爸钟秋先生——送给他的。他那时十分喜欢,玩得不亦乐乎,以为能拥有它到天长地久,可在某一天,它就平白消失,再也找不到了。缘分是一件玄之又玄的东西,它就像一条线,冥冥之中牵引着人们或擦肩、或相识,或离去、或……重逢。杨夜没问价钱,直接让店员包了起来,带回家里,摆在书房的书桌上,深深期盼起宝宝的到来、作者有话要说:☆、第六十九章如此被冷落了两个星期,钟翛终于坐不住了。这天上午他去了趟医院,却意外和叶清碰上了面。对于这位叶叔叔,自从谢见安为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之后,钟翛对待叶清的态度,不可避免的变得复杂起来。不仅仅是因为叶新,更是因为杨夜。钟翛不傻,但他知道轻重缓急。他也会猜想叶清和杨夜之间的爱恨情仇、恩怨纠葛,甚至会质疑杨夜与叶新骨髓相匹配,难道只是一场狗血的巧合?钟翛想知道这些谜题的答案,但他觉得答案务必得排在叶新的病情痊愈之后。可是经过两周来杨夜对他的爱答不理,他渐渐拓宽了思路——就算是对症下药,也要搞清楚“症”到底是什么?杨夜对叶清叶新的排斥究竟缘何?不搞清楚这些,钟翛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想搞定杨夜谈何容易?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的确,在杨夜心里,钟翛一个人的分量,抵不过杨夜对叶清的执念。钟翛心底涌出一股酸味,看向叶清的目光也变幻莫测。叶清正站在隔离室外,雕塑一般,透过透明玻璃看着自己虚弱苍白的小儿子,目光沉得像浸满了水的海绵,不知在想什么。一大把年纪的老帅哥即使是在这般严肃的环境里,也会谋杀一大批怀春少女——前提是她们能够在大范围的低气压区如常呼吸。所以,整条走廊的小护士都挤在了前台,不时偷眼瞧一瞧老帅哥,相互低声八卦一番,却没人一个敢上前去感受炮灰的零碎美感。钟翛顶着来自小护士们的灼热视线,走到叶清身旁,站住脚步后低低唤了一声:“叶叔叔。”叶清分给他一个眼神:“嗯。”钟翛把目光投向隔离室里的瘦弱青年,说道:“叶叔叔,叶子今天怎么样?”很久很久,叶清都没有回答。钟翛很识相的不再吭声。就在他以为叶清不会讲话的时候,老祖宗缓缓开了口,音量不大不小,辨不出情绪,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却又一字一句:“你现在,和小夜在一起?”钟翛已经,浑身肌rou都紧绷了起来,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叶清转过脸来,在明亮晃眼的白炽灯下,他的面色依旧晦暗不清:“骨髓的事,你不要插手。”“什么?我——”“钟翛,我很不喜欢你,”叶清道,“优柔寡断,难成大器。”钟翛低下脑袋,鼻尖一酸,委屈极了。“既然大事不成,就做小事。”叶清接着道,“和小夜在一起,就安安分分和他在一起,不要离开他,更不要背叛他。”“……”“叶新这边,放下吧。”说完看了眼时间,未理会钟翛的神色,举步走出医院。钟翛目送叶清远去,心头乱成一团麻,不知所措。………………………………杨夜今天开心得像只乱扑蝴蝶的猫,不但听到了小宝宝快速有力的心跳,贴心的B超医生还打印下来了今天宝宝的图片,作为宝宝的第一张照片,送给了准爸爸。图片是黑白的,杂七杂八乌糟糟一团,只能在医生的指导下看个大概。图片中的主角正豪放地撇开两条勉强能看出形状的小腿儿,两条小胳膊大咧咧地舒展着伸过头顶,简直就是极具野兽派风格的四脚朝天。杨夜爱不释手,心道活泼点聪明。又忽然想到了一件全天下父母在宝宝出生之前都会好奇的问题:“能不能看出来,他是男孩还是女孩?”B超室的医生欲言又止,说道:“我们这有规定,不允许鉴定胎儿性别。”杨夜恍惚了下国情,有些啼笑皆非,不过也没多做纠缠。道过谢后,把照片放进背包,夹在病例夹里,小心翼翼以防折了边角。徐医生还在看诊,杨夜本想去打个招呼,但发现病患略多,便只在诊室门口转悠了一圈,就出了医院。坐进车子里后,杨夜忍不住又把黑白图片翻出来看了几遍,眼神如饥似渴,似乎发着绿。他的指尖在医生所说的宝宝头部那里摸了两下,仿佛在摸着孩子稚嫩的脸蛋。当情感不受限制,便如脱缰的野马般如狼似虎信马由缰地驰骋在即将到来的新生命所给予他对“家”一切需求的喜悦中了。这时手机铃响,杨夜稍稍收敛心神,拿出电话,垂眼看到电话号码后,一阵心烦,却又不能不接。“喂?”“小夜,回来一趟。”杨夜为这六个突如其来的汉字愣了愣,复暗自嗤笑一声,语气中也带上了几分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