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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不羁猛地抬头,对上了崔成笑眯眯的眼。他今天下午来的时候还看到崔成拿了一只一模一样的这种笔在手上!不会吧……难道是崔成把笔给他的?!他拍了拍脑袋,他真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估计他拍脑袋的声音有点大,不少同学都齐刷刷地回头,看他,目光中是谴责的、不满的。宋不羁歉然地一笑,心道,哇靠,这是怪我影响了他们学习?回过头的这些人中不包括那个坐在靠墙位置的第三排男生。他还在埋头做着题。宋不羁微微挺直了身体,看过去,发现他似乎还在做第二题。这……宋不羁不清楚他自己做完这些题目花了多久,但看教室里大部分学生的进度,是差不多都做完了的。然而这位男同学,竟然还在做第二题。前面的三节课,崔成都是等所有学生把题目都做完后再开始讲解分析的。但这节课却没有,他没有等这名男同学做完。男同学似乎也习以为常,他更加认真地听讲,右手在纸上写得飞快。他似乎把崔成讲的都记录了下来,讲完后,他也写了个满满当当。宋不羁咋舌,这,有这么多好写啊?课后,男生收拾完东西就走了。宋不羁顾不上崔成,匆匆追了上去。“同学——同学——”楼梯口,宋不羁追上了那位男生,拍了拍他的肩,“等下——”男生回过头看他。“你好你好,你是花城二中的吧?”宋不羁亲昵地道,“我好像在学校里见过你呢,我也去花城二中,我们一起走吧!”说罢,宋不羁哥俩好似的拍了拍男生的背,半推着他一起走。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不是特别令人厌烦的事,杨希一般是不会拒绝别人的。于是他便和宋不羁一起下楼了。宋不羁自来熟,快速就把自己介绍了一遍,说他是刚转学到这边的,路都还不太熟,能碰上一个熟路的真是太好了。杨希也没有问他为什么是这会儿转学过来的,他理所应当地认为别人没必要骗他。他只是喏喏地说了一句——刚才补习班上大部分学生都是二中的。宋不羁:“这样啊,我不知道呢。我看你面善,就找你一起走啦。”杨希讪讪地笑了一下,不知道接什么话。他本就不擅长和别人交流,更别说这种对话了。不过宋不羁并不在意,他一个人就能把话都说了。从朝花夕拾教育培训机构到花城二中这段短短的路程,宋不羁已经把杨希的名字和班级都问出来了,他甚至还问出了杨希家住哪,父母都是做什么的。宋不羁虽然撒了谎,但是杨希人好,告诉了宋不羁他要去的教室怎么走后,还把他送到了上去的那个楼梯口。等看不到杨希的身影后,宋不羁一溜烟儿似的跑了。他要赶快回市局告诉纪律这个消息。他的直觉告诉他,就是这个杨希!第四人!---崔成收拾完东西,没有直接走出教室,而是走到窗边,往外看去。他计算好了时间,刚走到窗边,便看到宋不羁和杨希肩并肩走出培训机构的大门,走到马路边。宋不羁把脑袋转向杨希的方向,笑嘻嘻地向他说着什么。接着,似乎是太热了,他看到宋不羁从背包里掏出一把黑伞,撑开了,撑在了俩人的头顶。崔成从鼻腔里发出“呵”的一声,原本笑眯眯的双眼顿时掀开一道缝,里面冷光一闪而过。底下,宋不羁和杨希踏上了人行道,走向了马路对面。直到他们走进了校门,崔成才慢吞吞地转身,走出教室。当晚,崔成又打了个电话。崔成:“老板,这个宋不羁,确实不简单。他跟着我上了四节课,每节课都在观察我,观察我的学生。我觉得他已经大概猜到我的手段了。”崔成:“他不仅仅是聪明,甚至我觉得他身上有种特质和我们很相似。”崔成:“对,直觉。他的直觉应该很敏锐。他第一眼就从十七名学生中找出了我们要杀的第四人。”崔成:“老板,这个人,不能留。”崔成:“好,我会加快进度的,老板您放心。”挂了电话后,崔成拿出另一个平时用的手机,打开聊天软件,在最近的几个联系人里,找到了杨希。面对面交流时,杨希不是个善谈的人。但是当使用文字聊天时,杨希的话却多了起来。尽管如此,但他和杨希的聊天,比起已经死去的林云翔、颜子秋和马锦博,还是少得多。但眼下,是得加快进度了。他点开杨希的聊天框,以老师的口吻,发了信息过去……---“杨希,男,18岁,花城二中高三(17)班学生,成绩中下……”警察们效率很高,在宋不羁对纪律说完自己锁定的目标后,没过多久,就送来了杨希的资料。宋不羁靠在纪律身上,一起看他的资料。被存档进系统的资料不多,他们一下子就看完了。而且单单从这些资料上,他们也无法看出更多的东西。他们只能再去走访调查。但十三年前的事,他们还没有查清楚,如果贸然去找杨希的父母……宋不羁抿了抿唇,说:“要不赌一把算了。”想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询问当年经历过这件事的人显然是最快的。一个是当年的受害人,一个是当年车子里坐着的这四人。但警察们对林云翔和颜子秋的父母旁敲侧击了好几次,全都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而马晓燕夫妻,更是不会说。至于受害人是谁,当年的报道里没有提及,他们这会儿寻找,就像大海捞针,完全没头绪。纪律沉吟道:“明天我们一起去找杨希的父母。”林云翔、颜子秋和马锦博都已经死了,他们的父母说出来的可能性很小。但是杨希还活着,如果他的父母真的想保护他,说出当年的事肯定是最好的。当然,这个前提是,十三年前的那起交通肇事逃逸事件和他们有关,而凶手又是因此而来。“这么想的话,凶手可能是当年受害人的什么人。”纪律:“当年的新闻报道中用了女字旁的‘她’,受害人是个女人。”宋不羁:“那可能是她丈夫、父母……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后才……难道现在受害人出了什么事?”纪律:“当年没找到肇事者,凶手这么多年可能也没找到,或许直到现在机缘巧合……”宋不羁想了想,有可能。他双手合十:“保佑明天能有好消息啊!”第11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