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颔下的颈脖,和身上其他部位相较起来,显得更为皙透。著迷地望著那白得几乎透明的颈间,许久,魁七伸出双手。突起的喉结上,接触的一刹那,他清楚地感受到男人那异于常人的偏低体温,以及血管里的脉搏,随著起伏的呼吸,正规律地跳动著。魁七不禁眯起眼,平常强势的气焰,那不容情欺凌自己的男人,所系之一切的生命象徵,却在他的手中显得如此卑微弱小。他嘲讽似地扯起嘴角,不知道这张美丽的脸孔痛苦地扭曲起来会是什么样子……忽然怔住的瞬间,魁七眨著眼,缓缓看向自己缠绕在男人颈间的手指,一个他渴望不下千万遍的念头,彷彿炭红的火星在脑海里倏地炸开。就是这个男人,以羞辱自己为乐,就是这个男人,不停地折磨自己,就是这个男人,剥夺他的一切,让他连尊严也不剩地茍延残存著,就是这个男人,这个他无法原谅的男人……彷彿洪水开了闸,体内压抑许久的情绪此刻一并狂涌而出。只要一下子,他就可以摆开男人给予的一切耻辱,只要一点时间,他就可以从无尽的身心痛苦中解脱,只要他稍微……就在那一瞬间,伊藤突然睁开了眼睛。无法躲避的他,也不及退开,一迳交合的目光,相视的彼此。完全看不出是适才苏醒的清澈眼眸,只冰冷地仰对自己,眨也不眨地,彷彿是在确认什么,彷彿是在寻找什么。一如呼吸也被迫忘却的凝视中,没有一丝言语,也没有任何动作,那样的两人,互相静默以对。只是顷刻里的事。不意的手一伸,扯落的力量一反转,眨眼间,他已落在男人身下。酸麻的腰部瞬间发出一阵难忍的哀鸣,痛得抽气之际,那不住喘著的嘴唇已遭攻占。昨夜的狂岚似乎再度燃起,激烈的吮弄下,肿伤处处的唇瓣更添许多咬痕。一面噬吻著的同时,粗暴的力道扯开下肢,轻易地进入那还残留情迹的体内,带著一股残酷莫名的意味,男人毫不客气地前后抽动起来。巨大rou块一进一出之间,被迫弓起身背的魁七,不禁难受地呻吟出声。彷彿是被这样的叫喊所刺激,男人的动作越用力,摆动也更趋激烈。“嗯、不要……呜、啊……”喘息著拒绝,但那流泄而出的喉音,带来的却是更加意反的效果。持续不断的剧烈挺动里,在连大脑都昏沉起来的麻感中,他只能在男人的摆弄下逐波飘浮。“少爷……,失礼打扰,森二公子与小姐来访。”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犹豫的女音在纸糊的和门外低低响起,是和津。魁七惊醒似地回过神来,原本不自觉著呻哼的他,火烧般的羞愧登时燃满全身。一阵难当的耻乱下,他伸手捂紧还不断溢声的口唇。依然律动的伊藤,却置若未闻似地,反而粗鲁地将他的手拉开,更加狠力地顶入腰身。“住手……呜……呜、嗯嗯……”连挣扎也办不到,纵使用力咬住嘴唇,那yin靡的声音却彷彿有著自我意志一般,仍不断从身体内部增溢而出。窄小的室内,彼此rou体交合的猥亵濡声,自己荡乱不止的哀喘喉音,在毫无阻隔效果的纸门下,全都一丝不漏地落入别人耳中……不堪的羞耻在身内一波波翻腾狂荡,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晕了过去。“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只不过在逐渐昏乱的意识中,他似乎听到男人的嗓音在耳边不断重复著这句话。许久,魁七独自倚在长廊外。偌大的庭苑里盛景不再,凋尽的樱枝间,阳光落下斑驳的金色阴影。远离屋室的苑墙旁,他出神地仰望无云的晴空。只要这样就好,努力忘却适才擦浴时女侍们的目光,什么也不去在乎地,什么也不去想地看著天空,让自己稍微喘一口气……远处间,鸟儿发出清脆的鸣叫,婉转而悦耳,一阵振羽声动间,彼侧的炼瓦长屋上,扑拍的身影哄闹而散。在前方的长屋外,不意的眼,望见了离去的伊藤。伫立在面向园侧的一方,那一身白衣的和服男子,似乎正在接待来客。背对著伊藤的,是一个同样清冽的身影,那侃侃而谈的手势在不住比画著。两人的身侧,有著一个身穿鹅黄和服的女人,那纤细的背影看来似乎相当年轻。似乎正仔细听著谈话的她,系著白绢帕的及腰长发在微微晃动。正呆然的同时,位在远方的伊藤似乎也看到了他。两人目光相接的一瞬间,伊藤却表情漠然地移开眼,视若无睹地向身旁的女人微笑。远远地望去,那笑容如此灿烂光动。廊上的男人,读不出任何心绪的眸底,只默默地看著那样艳丽的展颜一会儿便即转开。一阵微风缓缓拂落下来,意外地带著股令人指尖发冷的寒意。苑内的白矮墙内,遍地散落的无数樱花瓣,在这股卷动的风中,带著无言的一切静悄悄地死去。那一片落樱纷飞的春天,已然远去。第22章池里的荷花正摇摆著。炎热的燥暑,闷湿的空气,火滚滚的日头闪啊闪地烧烫著身顶儿,北方的夏季总是千篇一律地让人吃不消,踩在彷彿焦乾了的枯色大地,人们唯一能期盼的便是那水边上的茂生绿意。盛夏里也不见降水的大池中,满长了一株株的水生莲。有道是出淤泥而不染,滚边似的荷叶高高地升出水面,那大如成人手掌的叶面直挺挺地长向天际,托著宝似地献出那一朵朵清新脱俗的莲荷。开绽的莲,盛放的荷,在拔直的茎枝顶上,清淡的月白,娇嫩的粉红,都展动著一身的光采重瓣。论艳论媚,荷也不居鳌头,莲也未称最品,但凭那无垢的出世,凛然的态姿,便足以傲视群华,睥睨身小,称花之君子而无愧之!瞧著呐,盛满绿意的池中,昂首的莲瓣,独开自赏,灿放的荷颜,孤行任我,这彷彿齐聚一堂的盛会,又似乎是单花独舞的表演。只驻足间,便难以忘怀。轻轻的拂风,从南方一阵阵吹来,池水荡漾间,叶波不止,茎涛未平,那颤颠颠的花儿随风摆动著,连飘散的清香都带著股惹怜的味儿,这风荷的极致美景,真个叫人连心也要碎了。可稀怪的是,如此景致上却连一个游人也没有。池旁平常散步的老人,闹著玩耍的孩子,是一群群一落落地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