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9
神侯和以下一些弟子身上。早知道就不念着有功之臣,赐座了。哎,也不对,如果是站着的诸葛神侯恐怕气势会更可怕!朱珵珺视线飘忽,诸葛正我好歹是小时候教过他的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他心里发虚?低咳一声,诸葛正我道:“陛下!”朱珵珺目光一凝,摆出明君善听政的态度。“诸葛神侯有何话说?”诸葛正我被这态度一噎,顿了下,道:“不知陛下离京多日可是大有收获?”……没有…………朱珵珺顿时更虚了,清清嗓子,神情一正。“朕不在长安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不少事务,朕不想多谈某些人的所作所为,但今日殿内几位臣子皆是大庆肱骨,还请众位在之后的时日里多多辅佐朕处理政务。朕这大庆江山非是朕一人的江山。自太/祖打天下以来,朱氏一族守国之君细数起来已有十六代人,朕是第十七代,以史书为镜,大庆应已是日暮途穷之时,朕若是做不好……呵,亡国之君怕后人就会如此指代朕了。”“请斋口,陛下!”诸葛正我霍然起身,别管他自己是怎样想的,但这话绝不能说出来!可朱珵珺却说了,还是以一介帝王的身份说的。“诸葛爱卿不需如此,”朱珵珺面色淡然:“朕说这话并非别有用心……唉,也不该这么说。”诸葛正我皱紧眉头:“陛下……”朱珵珺摇摇头,站起身,一步一步踱步下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目光咄咄的扫过殿内每一个人,朱珵珺沉声道:“张真人兵解前曾给朕测算国运,留有三劫九难一言,朕为寻找出路不得不苍惶逃离宫内,如此方能镇压傅党之祸。可如今张真人不在,朕也不知该向谁求助剩下的劫难。故而,朕将诸位有功之臣聚集在此,为得是让这大庆江山千年万载!”“臣,与有荣焉!”一时之间,无论在此之前对朱珵珺有多少不满,此时此地,他们全都跪拜下去,满心激动。朱珵珺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暗暗想道:大庆还是很得人心的,那些想筹谋朕的天下的贼子,一定会在大势之下翻不了身!小皇帝又度过一劫,可形势并不像他想的那么乐观。“所谓劫难,先有劫,后有难,眼下可没有第二个张真人牺牲逆天改命。”白马寺内的大和尚呢喃自语,他看起来年纪已然不小,却和龙虎山张真人是同一辈的。但跟名气大到被三位皇帝请下山,以国师之位待之的张真人比起来,白马寺的大和尚无疑更泯然人众。道家讲究超脱,佛家言论因果,故而,大和尚破解众生之苦,却不会独奉一人,即使那人是皇帝,统领无数黎民百姓。可是今日,为了这天下苍生,大和尚不得不泄露天机。“阿弥陀佛,功德佛救苦救难,居然也看得下将来的苍生劫难吗?”他对面坐着的是一名清秀的和尚,头顶戒疤发青,脸上还有些许绒毛,将将到达戴冠的年纪,身上穿得却是粗布麻衣,脚上也是随意笈了一双草鞋,一副到处可见的云游僧模样。但是大和尚对他的称呼却半点儿不一般,佛家有和尚千万,僧侣成众,但能为佛者,无一不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何况此人还是功德佛。功德,自上古时期就有所依照,传说,开天辟地的混沌之时,盘古大神正是得功德放演化三千大道,后才有三教原本是一家的言论。年纪轻轻就能被叫做功德佛,这不禁让人想起唐时的某位有德高僧。“三藏和尚。”大和尚双手合十,默念佛号,回想自己刚看穿此人身份时的激动,又在他寥寥几语下生出意兴阑珊的心思,最后却在明灯佛前悟得寂静。三藏和尚不愧大法师,智慧佛理具是不凡。但是大和尚看重的却不是这个,因为现在能拯救世间的不是智慧,不是佛理,而是真佛!真佛下界,定然有其缘法,大和尚期待的就是这个。大和尚道:“接下来有一场大功德,功德佛,你要视而不见吗?”被他唤作功德佛的男子默默捻动佛珠,一点儿没有在大徒弟面前的言笑随心,反而眉与眼具是慈悲。轻轻一叹,悲悯之意溢于言表,功德佛道:“你觉人世苦?”大和尚表情一苦,眼神悲叹道:“苦!离散乱,三味俱全!”功德佛再道:“你觉凡人苦?”大和尚表情苦得顿时像是要滴出苦水来,恨恨道:“苦!苦海无边,我佛慈悲,却无力拯救众生!”功德佛轻轻一叹,发起最后一句佛偈。“你觉何人不苦?”大和尚浑身一震,竟是大哭出来。功德佛叹息着为他倒茶。大和尚哭得浑身颤抖,哽咽喉头。“我佛啊,世上苦难不尽,我等应当全力渡之,但天下之大,灾厄不尽,我原以己身受苦,救赎众生!”功德佛道:“这并非你的错。”大和尚缓缓摇头:“我的错,错在灾难发生时只能求助我佛,明明双眼所见并非全然安乐,却耽于安宁,沉迷佛理,遗忘诸多不太平,直到危机逼到近前,方体会到自己的无能无力!”功德佛神色不变:“禅法是法,禅念是禅,坐禅之时,震耳发聩,五秽静虚,佛法无边。”大和尚悲恸的表情在功德佛不紧不慢的声音中渐渐变得祥和。两人互相看一眼,齐声道:“阿弥陀佛!”四字偈语蕴涵大智慧,大慈悲。心等安定下来,大和尚擦擦眼泪,方哑声道:“弟子失态了。”功德佛摇摇头:“人之常情,佛说,人既在世,定当受五秽所扰,故而内生五毒,毒物从眼耳口鼻行之处溢出,世上才处处有苦海,处处渡不尽。”大和尚:“弟子为此不明,但求解之心不懈。”“既然如此,”功德佛沉吟道:“我便走上一遭。”大和尚面露喜悦,但还是不免愧疚道:“有劳您了,是弟子无能。”“非也,缘法到了而已,”功德佛轻轻一笑,朗月当空,分明是貌不惊人的皮相,却愣是有霜月之华彩。步出白马寺,来送行的只有大和尚一人,功德佛不以为意,他本就是以云游僧人的身份来此挂单,认识自己的人不多。大和尚伤感道:“此行之后,无有再见之日,只求坐化之时,仍可拜见我佛。”功德佛洒脱一笑,接过他递来的包裹,爽朗道:“我佛慈悲。”定当普渡众生,渡一切苦难。别离不见之苦,自然也算在内。踏着轻缓的步子,向着南方直来直去,若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