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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心里那个后悔与惊讶,自己竟然看走眼了,这哪里是个初初上路的新手,分明是历经千帆的老妖怪!她也再没了那侥幸的心理,开始正经分析了起来,“既然殷小姐这么说,那么想必你也清楚,这种寻常的生活用的纸张并不贵,分摊下来利润并不高,我承认你做出来的这种纸要比市面上的好上许多,可你这一开口就要两百两,你可知道,这两百两我要卖多少纸才能赚得回来吗?”“黄老板此言差矣,明人不说暗话,纸张这东西虽然利益不高,却是多销,制作也简单,成本低廉,万物坊在京城也有好几个分店,别的东西或许不行,可纸张这个东西,却是可以流遍天下的,到时候,还怕赚不到银子吗?”殷羡侃侃而谈。黄老板抿唇良久,喝了口茶润唇,最后眸色稍深地看着殷羡,忽而轻笑一声,“殷小姐果然不是一般人。”随后转头看向身边的人,“去,准备一纸契约。”“是。”殷羡心中冷笑,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儿什么聊斋!虽说无jian不商,可殷羡心里对这类jian商是并没有多少好感的,尽管他自己也是这样的人。没办法,以前穷怕了,他从小无父无母,孤儿院长大,十八岁离开了孤儿院自力更生,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捡破烂、卖废品、跑菜市场、躲城管,什么没干过?后来终于发现知识才是生钱的东西,于是去读了夜校,又自学了大学课程,在股市辗转了一年,弄到了一笔钱,成立了盛世,接着盛世便从一个小公司,慢慢成了大公司、上市公司,到殷羡死前,它已经成为国内名列前茅的集团了。因此,即便又活了一世,殷羡还是改不了想赚钱的心,可以说,只有钱才能给他安全感。或许他不会再像前世那样拼了命地、每时每刻都想着赚钱,赚钱不会再成为他生命的全部,却依然是非常重要的部分。或许等他有了另外的给他安全感的东西,就不会再花这么多心思在这上面了。没多久,契约就写好了,殷羡看过后觉得没问题,便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一式两份。契约一签,殷羡就下意识要那笔来写制作流程,继而手一僵,不着痕迹地收了回来背在背后,悠悠道,“我口述,你来写。”这话自然是对方才写契约的那人说的。他表面风轻云淡,心里确实无语至极。靠,差点儿忘了自己不会写繁体字!殷羡口述,那人提笔书写,没两下就写完了。说完,那两百两也送了上来,好家伙,一大盒子的银锭子,光看着殷羡就觉得好重。“没有更方便携带点儿的?”他问。“金子最方便携带,不过花费的时候就不好找零了。”“没有纸……银票吗?”差点儿说成纸币了。虽然都是纸质的,但是古代银票可比不上现代纸币方便,纸币可以直接使用,可古代银票却是必须要去钱庄兑换的。黄老板皱眉,“银票?那是什么东西?比黄金还贵重?”殷羡一愣,随机反应过来,装作随意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忘了在哪儿听说过,那是一种比金银轻便的用于交易的物品,似乎在哪个小国有,并不怎么流通,我这也是随便问问。”黄老板点点头不再追问。殷羡心里松了口气,他万万没想到这里竟然没有纸币!看来这个时代的经济发展还没有他想象中的繁荣昌盛。他心里想着事,抱着盒子就出了店门。卖制作流程是他早就想好的交易方式,毕竟造纸还是很简单的,就算他现在拿分红,他还是得把制作流程告诉对方,这就难保她们不会找人在这原有的基础上继续改进,到时候这原来的方子也就不值钱了,他的鱼和熊掌全都没了。所以,还不如趁着现在自己还占据主导地位的时候多要一些银两,好考虑做些别的买卖,他可没有一直靠造纸赚钱的打算。走到和郝仁约定好的茶馆,对方还没来,想来是事情还没办完,也罢,他坐在这儿等等就是了。“你说元王府那位是真的性情狠辣残暴?不会吧,女皇不还赏赐加封了他吗?女皇怎么会赏赐这样的人?”不远处有人议论,那声音并未掩饰,连隔了一个桌子的殷羡都听的清清楚楚。“你别不信,这可是我夫郎的jiejie亲口说的,我夫郎的jiejie是在元王府办差事的,那天看得可真切了,说是那个人被打了个半死,浑身是血地抬出了王府,就这样了,那心狠手辣的郡王还不肯放过她,连大夫都没看,就丢给人牙子了。”“不不,我还是不信,那位郡王我曾远远见过一面,长得那般俊俏,心肠怎会如此歹毒?”“以前或许不会,可是据说,自从上回被人从城西的破庙里被人侮辱,救回来以后,他就性情大变,啧啧,也不知那元王女是怎么想的,那种败坏家风的儿子,不沉塘已经算仁慈了,结果她倒好,非但没有送那郡王去陪伴青灯古佛,反倒百般纵容他胡作非为!”第8章那人身份“羡娘!羡娘!”郝仁快步进来走到殷羡身边就将他拉走,边有还边说,“忘了告诉你玉春婶的牛车回去的时间了,咱们得赶紧赶到城门口去,不然赶不上车就得走回去了。”殷羡心中的惊疑还没散去,一肚子的话还没问,就这样被郝仁风风火火地拉走了。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茶馆,殷羡眉头紧皱,眸中的焦急之色也渐渐沉淀了下来,定了定心神,也罢,左右也不会跑,总有机会查个清楚。紧赶慢赶终于上了牛车,只是在回去的路上,郝仁却注意到殷羡有些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皱了皱眉,“羡娘?羡娘?”“嗯?”殷羡抬头。“你在想什么呢?连手里的小箱子松了都没注意到?”郝仁问。殷羡低头,这才发现他装银子的箱子掉在了车上,不过因为上了锁,所以别人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捡起来重新抱在怀里,怔怔地看着。从那杂货店出来的时候,抱着这箱子,总觉得两百两似乎不少了,沉沉的,可又想着茶馆里听到的那些话,殷羡又不免觉得有些可笑……等等。不能继续想下去了。这什么都还不确定呢,那人不一定就是郡王,没影的事他在这儿乱想什么?可是……真的没影吗?那些人说的有鼻有眼,时间地点什么的都对的上,想起之前那人的穿戴,腰间那枚玉佩,殷羡已经知道,这事八九不离十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该觉得庆幸还是该觉得倒霉。庆幸那人不是不讲理的人,不然也不会在他们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