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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他听得很清楚,还听到了程恪从纸筒里拿纸的声音。“你别把鼻涕蹭我被子上了啊。”江予夺说。外面程恪的动静消失了,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他又吸了吸鼻子:“没有。”江予夺只是随口说一句,他失着眠,实在无聊,但完全没想过程恪会回答,这会儿就算是要擤鼻涕是醒着的,正常人一般也都迷迷糊糊未必能听到他说话。而且这句话鼻音很重,如果是感冒,得是非常严重了……江予夺坐了起来,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了客厅里。客厅拉着窗帘,很黑,只能看到程恪裹成了个筒躺在沙发上。“你是不是感冒了?”他问了一句。“我cao!”程恪猛地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你怎么出来了?”“我怕你病死在我这儿,”江予夺说,“是不是冷啊?客厅的暖气不行,你要是冷……就床上睡。”程恪转头看着他。他看不清程恪的表情,不过能猜得出,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我睡沙发。”“我没感冒。”程恪说。“没感冒你说话这动静?”江予夺说。“我就是……”程恪犹豫了一下,“有点儿感冒了。”江予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伸手打开了客厅的灯。灯亮起来的瞬间程恪抬起胳膊挡住了眼睛:“cao你大爷,关了!”江予夺看着他愣了愣,不过还是把灯又关掉了,半天才开了口:“你哭了?”“我哭你他妈流沙包了!”程恪有些不耐烦,“睡你的觉。”“你对我的流沙包有什么意见?”江予夺问。“我他妈!”程恪非常怒,抓着被子一掀,估计是要跳下沙发。江予夺退了一步,他现在虽然能拆夹板了,但以程恪的武力值,只要动了手,他立马就得继续再夹一个月。不过程恪没能从沙发上跳下来揍他,大概是被子卷得太完美,他掀了两下都没能把被子掀开。最后只能在沙发上滚了半圈,才把被身体压着的被子扯了出来。“你睡蜡烛包呢。”江予夺没忍住笑。“cao,”程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站了一会儿又坐下了,低头也笑出了声,“你这被子太大了,怎么盖都碰到地板。”“地板还能跟你抢被子啊?”江予夺说,“碰到地板怎么了。”“怕弄脏了。”程恪说。“本来也不是干净被子,上回陈庆还盖了呢。”江予夺说。“……我现在突然不想盖它了。”程恪抬起头看着他。“你也没脱衣服,管它脏不脏呢。”江予夺叹了口气。“也是。”程恪笑了笑。两人都没说话,过了一会儿程恪轻声问了一句:“你听到我哭了?”“没有,”江予夺说,“我猜的,开灯了才看出来。”程恪没说话,在身上摸了摸,拿了根烟出来叼着:“给个火。”江予夺拿了桌上的打火机扔给他。程恪按了一下打火机,在跳动的火光中愣了一会儿才点了烟:“你见过比我还废物的人吗?”“多了。”江予夺说。“……你这个回答有点儿让我继续不下去了。”程恪笑了笑。“没见过,”江予夺换了个答案,“你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废物的。”“你是不是也失眠?”程恪抽了口烟,“聊聊?”第15章江予夺经历过无数失眠的夜晚,基本都是自己一个人睁着眼在黑暗里或坐或躺,偶尔也会叫上几个人,陪他找个地儿喝酒。不过这样的时候很少,失眠并不是简单的睡不着觉,还会有各种痛苦,困,头疼,莫名其妙地浑身发麻发疼,所以度过失眠之夜更好的方式是独处。他还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的经历,跟人这么坐在家里,在一个失眠的深夜里聊天。而且这还是个跟他完全不在一条路上的人,一个来路不明的,他一会儿觉得可以相信,一会儿又疑点重重的,废物大少爷。有什么可聊的呢?实在想不出来什么话题。“有酒吗?”程恪问。“你要喝什么酒?”江予夺问。“……你连杯子都只有一个,”程恪说,“这种情况下,酒还能有得挑吗?”江予夺没说话,叼着烟走到窗边的柜子跟前儿,拉开了柜门,回头看着他:“过来挑吧。”程恪愣了愣,起身走到了柜子前,看着满满排列着的快能有一面墙了的各种酒,半天都没说出话来。“我喝什么都用那一个杯子,”江予夺靠着墙,“喝酒又不是喝杯子。”“哦。”程恪点点头。“不过没什么特别好的酒,”江予夺说,“都是逢年过节我那些小兄弟拿来的。”“我对酒没研究,是不是好酒我也喝不出来,”程恪借着窗帘透进来的微弱光线,看到一个白色的瓷瓶,瓶身上没有贴任何东西,看上去有点儿年头了,他有些好奇地拿了下来,“这是什么?能开一下灯吗?”“你哭完了?”江予夺问。程恪没说话,特别想反手一瓶子把江予夺砸个三长两短失忆什么的。江予夺过去把灯打开了,屋里一下亮了起来。程恪看清了手里拿的这个瓶子的确就是个普通的白瓷瓶,封口的地方捆着一小块棉布,都有些发灰了。他闻了闻,转头看着江予夺:“就这个吧,闻着很……”之前一直没什么感觉,现在猛地一转头看到在明亮的灯光下只穿着一条内裤的江予夺,他顿时有些不知道该看哪儿了。“还是……关掉灯吧。”他说。“遛我呢?”江予夺看着他。“你穿上点儿衣服也行,”程恪说,“你不冷吗?”“不冷,”江予夺又慢吞吞地过去把灯关掉了,“这天儿我洗凉水都没问题。”灯关掉之后,程恪一下放松了,把酒放到桌上:“这个酒,是自己酿的吗?”“陈庆拿来的,”江予夺去了趟厨房,拿了两个碗出来,“他妈怀孕的时候,他爸想要个闺女,认定怀的就是个闺女,就埋了坛酒,说他18岁的时候挖出来喝,女儿红。”程恪笑了:“那也不错,埋了十几年的酒。”“没,生出来一看是这么个玩意儿,当天就给挖出来了,”江予夺又从冰箱里拿了一个密封盒出来,“放厨房里,跟咸菜坛子搁一块儿,不过也放了十几年了。”“你喝过吗?”程恪问。“喝过,上月拿过来我俩就喝了。”江予夺打开酒瓶子,把两个碗倒满了,推了一个碗到程恪面前。“怎么样?”程恪凑过去闻了闻,很香。“放了十几年,”江予夺说,“一瓶子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