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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了皱眉。电话那头的人,音色很冷,冷到了极致,似乎隐隐可以想象得到这是怎样不苟言笑的一个男人,在说话,在质问。“应青岩,安墨出院还是住院,由他说了算,可不是由我。”安情很是不喜对方的态度,回以同样的冷漠,他道:“你想要知道,何不自己去问。”随即也不待对方反应,直接的挂了电话,动作利落而干净。想了想,他伸手,又拔掉了电话线,然后一个后仰,躺到了柔软的大床上,静静的思索着,思索安墨今日的一席话。运筹帷幄,走一步便知后十步,不得不说,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心思缜密的令人害怕。但是,作为他的合作者,有这样一个合作伙伴绝对是做什么都事半功倍。安情想不通的是,一向寡淡少言的安墨,怎么会在这些日子,把他所有的,暗藏了那么久的棋子棋路一一讲给自己听,这不是安墨会做事的风格。事出反常必有妖。倒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会让安墨不再掩饰那些锋芒和血腥,直白的釜底抽薪,凌厉狠绝外漏。归根到底,让安情最为诧异的,便是今日的和他安墨讲得太多了,也讲得太过尖锐了。而且H市的局势也愈来愈谜样了。其一,作为善初,善家大小姐的未婚夫,未婚妻死了,至今却没有任何动作和表示,安墨此一做法就有得让人诟病了。其二,为什么方瑾烈会突然搀和进善初之死的事情。.......安情也只是安墨手里一颗棋子,自然不会明白,安墨的势力和掌控的范围有多少大!然而,还没待他想个明白清楚,突然闯进房间,一身是血的男人,生生的打断了他的思路。☆、蚀骨殇(1)十月一日,B市□□被双规,牵连人数三十二人,皆为旬家人。十月四日,T省发生小规模地震。十月九日,善家大小姐之死愈发扑朔秘密,善家旁系两人疑似与此事有关。次日下午,此两人死于家中,死状凄惨。十月十二日,旬家嫡系击破一个品源地,逮捕抓获嫌疑人共一十三人。十月十四日,其中三人供出幕后主使,矛头指向善家,此事一出,全国哗然。十月十五日,温家小少爷因T省余震,失踪不明。由此,十月动荡序幕正式拉开,历时三月,牵连人数百余人。此时,正是十月十五日,温家小少爷温庭因地震失踪当日。安情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那人裹在身上的黑色风衣此刻因为对方的莽撞冲进,完全的散开了,只露出一件白色沾血的衬衫。“经理,温家小少爷,在矿产被埋了。”那人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口,急急地开口。“经理......我们的人......”那人还想再说什么,却在安情漠然冷淡的目光里噤声了,呐呐无言。安情看着倒地的男人,眸光不自觉的沉了沉,没有理会对方的无礼冒失,转身,走到电话旁边,拨了个号吗:“找个医生过来。”然后,彻底的无视了对方,哪怕那人一直低低□□着,弄出的动静并不小,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他也恍若未觉,反而是做着自己的事情,不往那边瞟一眼。直到医生过来,处理了这人腹部的伤口以后,他放下自己手头的文件,将头从电脑面前转过来,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事实上,在男人方才的言语里,安情就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之后那些时间,他已经联系了人,也弄明白了大部分事情,也算是安排好了之后的退路,不过......他还是想听一听眼下这人的说法。“温家小少爷不知怎么的知道了灵泉山附近有一处寺庙,想要去看一看,机缘巧合下,便进了矿山场,之后塌方了,就被埋了。”“因为联系不上经理的电话,所以王老头就让我来了!”“经理......这件事情不简单,我们勘测过,那里的地质绝不会这样就塌方了!”“而且,我出山的时候,遭到了暗杀。”“......”一字一句缓缓道来,腹部受了刀上的男人喘着气,看着安情,面有急色道。也不知道这样的一个矿工,怎么会有这样的意志力和反侦察力,躲过暗杀,来到安情这里汇报,实在不像是一个矿工会有的素质。“我知道了。”安情深深地看了一眼矿工,如此道。然后,将对方安顿了下来。事有轻重缓急,在他听弄懂了全部以后,将此事告知了安墨。少年云清风淡的说:“温庭的事情,我已有打算,你且不必担忧。”后来,下午的时候,他便听到一则消息,温家小公子出现在T省震后灾区帮忙,却不慎因余震而被掩埋,至今失踪不明,目击者无数。安墨的语气残忍而淡漠:“至于矿场塌方,不失为一个机会,既然旬苫盯着那块地方,不惜为此炸山伤人,那么死的人,除了我们的,也可以是旬苫的。”少年仿佛手执白棋,下着什么棋盘,内敛而淡笑道:“伤人者必伤之,他既已察觉我反逆之心,想借此间之事,以温家之手毁我,却是不能,且但我已在T省,自是不会再回去,他又正和善家斗法,自顾不暇间,我倒是要看看,这棋局,谁才是真正的执棋者。”低低的咳嗽不觉的连绵不断,压抑而嘶哑,少年的笑诡异和奇怪:“纵使万劫不复,我总要走这么一遭。”苍白孱弱,凌厉果决。随即,他出院,去了矿山,以自身为诱饵,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铲除了旬苫在矿产布留的爪牙。也救出了塌方下,被埋了两天两夜的温庭。代价便是,从前几粒白色药物便可压制的低咳剧痛,如今却是十几粒也压制不了了。“咳咳...咳咳...”少年在矿山一呆便是五日,这期间关于他的流言蜚语,重伤诋毁也是愈来愈多了。如少年曾经对旬苫所言,攻击安墨的流言蜚语,绝大多是初始旬苫挑拨的家族,而后却是善御的人马了,二十多年来,卫家的暗棋,善家的精卫,终于是渐渐露出冰山一角了。“安墨,你要对温庭做什么打算?”安情看不透少年,看不透他的这个哥哥,尤其是近些日子里来对方的所作所为,心寒的令人发颤骇然,他竟发现他与对方之间的差距,就如高山仰止,所以他只能问了,要一个明确的答案。“......”然而安墨不答,也就是静静的站在灵泉山的一脚,以花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