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相顾无言心暗许,天地为证剑为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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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满座沉寂,连李林甫手里的鹦鹉都安静地一缩脖子。 “姬别情你不要欺人太甚!”天策府兵马使徐长海重重地一拍桌子,站起来怒斥道,“你当我天策府是什么地方,我府将士岂是你能拿来讨赏的!” “徐将军此言差矣,本侯自幼听闻天策府威名,当然不是拿祁大人来讨赏,”姬别情不慌不忙地晃晃扇子,“是本侯这比方打得不好,教徐将军和诸位大人误会了。” “你……” “徐将军有所不知,上个月本侯在洛阳城外散心时,因未带兵器,被一伙贼人所劫,若非祁大人出手相救还替本侯夺回随身财物,怕是现在能不能完完整整地站在这儿,还都是未知数,”姬别情满脸诚恳,“本侯不知何以为报,若是送钱财,又怕辱没天策府的清白名声,若是直接上奏,又怕旁人说我假公济私。今日想请陛下做个见证,让臣与祁大人义结金兰,既是异姓兄弟,与结秦晋之好又有何分别呢。” 李林甫阴沉的脸色这才稍稍缓和下来,姬别情素来口无遮拦,只不过招惹到天策府头上还是头一遭。他挥挥手叫太监把鹦鹉带下去,笑道:“这等小事,爱卿还这么郑重其事地做什么,这见证朕做了,却不知祁大人愿不愿意?” 祁进早被那一句“赐婚”惊得差点推翻桌子,哪还听得清皇帝问他那句“愿不愿意”是什么意思,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人敬酒,才晓得自己到底答应了什么。宴后他回营的路上还恍惚着,走到一半又折返回来直奔马厩去。 先前师兄教过他的,若是心绪不宁,到马场去跑一跑就好。里飞沙载着祁进在夜色里狂奔,踏碎一地月光,他勒马停下,一身玄色衣裳的姬别情就站在前头等他。 他猜到他会来,因为他无处可去,他不是洛阳城一掷千金的王侯,没有温言软语的红颜知己,只有姬别情,那个抱过他吻过他还口口声声说不是在戏弄他的姬别情,才叫他在文武百官面前被耍了一道的姬别情。他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脚上拴着看不见的锁链,任他怎样挣扎,于姬别情而言都不痛不痒。 祁进忽然扬起马鞭,里飞沙朝着姬别情直冲过去,姬别情却站在树边躲也不躲,长剑出鞘兵刃相撞,震得嗡嗡作响。 他第一次见姬别情拔剑,剑似秋水,迅如飞燕。祁进一时战意上涌,飞身下马,转身又是一剑,堪堪擦过姬别情的肩膀,削下一缕长发。得曹雪阳指点过的快剑本已看不出什么破绽,姬别情似乎也没想着破招,只顾格挡,从不进攻,分明像是退让,却显得游刃有余。祁进一脚踏在旁边的柳树枝干上,剑身飞向姬别情,后者退了半步,抓住祁进的手腕掐到xue位,祁进痛得松手,长剑落地的刹那,他被姬别情抱了个满怀。 “现在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大哥,你还这么对我。” “谁要认你这个大哥,你只会戏弄我!” 祁进要夺姬别情的剑,没能得手,倒被姬别情抱得更紧,那个讨人厌的声音擦着他的耳朵:“御前见证,你不认就是抗旨不遵大不敬,要杀头的。” 不说还好,一说祁进又想起“赐婚”,感情姬别情是在这儿等着呢,姬别情刚一抬手要摸摸祁进的头发,祁进转头就是一口,恰好是下午在河滩石头上磕青了的那只手。少年尖利的犬齿刺穿他手背的皮肤,疼得姬别情倒吸一口冷气。 “我才不怕杀头,”祁进咬着姬别情的手,恶狠狠地瞪他,口齿不清道,“我先杀了你这整日动手动脚谎话连篇的登徒子!” 姬别情噗嗤一声笑了:“这是黄泉路上也要大哥作伴啊,我都不知道进哥儿原来这么喜欢我呢。” “你是不是听不懂话!放开!” “先前不告诉你真实身份是我的错,可我何时骗过你,你若不说清楚,我就不放。” “你……你说什么赐婚……” “如果真的是赐婚,你就不生气了?” 祁进开始后悔他刚才松开了嘴,姬别情紧紧抱着他的腰,他一伸手就能把姬别情的剑拔出来,但他没那么做,姬别情亲他的耳朵和鬓角他也不躲,反正躲不开,索性由他去了。姬别情稍一低头就看见祁进的睫毛,在脸上投出一片小小的阴影。 “我又不能跟天策府抢人,曹雪阳那么看重你,我哪里敢。再说要成婚且得等我准备大半年,要迎你进门总得六礼齐全,没有父母之言,我上头还有个师父呢。我也不晓得宣城有什么传统,彩礼要备什么,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肯定要给你备一个新打的轿子,”姬别情顿了顿,“封号也是问题,你是男子,叫你侯妃你肯定不乐意,大燕贵族还没有人娶男子做正妻呢,这事儿我怕是要报给礼部给我单独想一个,还有……” 祁进听不下去了:“你才认识我多久,就想这么多。” “那你是应了还是不应?” “你什么都没说,要我应什么?”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 “我知道。” “这会儿你机灵了。” “我娘告诉过我,男人只会亲自己喜欢的人。” “那才不够呢。” “什么?” 祁进才刚抬头,又让姬别情咬住了唇,勾着他的舌头舔到姬别情被他咬伤的小伤口,叫祁进生出几分愧疚,这一愧疚就软下来,被姬别情压在河滩边的草丛里,像柳树上的鸟儿一样交颈厮磨。姬别情从祁进的眉心吻到唇角,扯开他身上的兵甲系带,手沿着腰线往上摸,一条腿挤进祁进两腿之间蹭来蹭去。祁进被亲得迷迷糊糊,直到上衣被扯开,裤子掉了一半,他才忽然反应过来按住姬别情的手:“不要!” 姬别情握住他的手往自己下半身摸:“把我勾成这样了,你现在才说不要。” 祁进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我……我不会……” “大哥教你不就好了。” “不行!” 祁进推开姬别情坐起来,慌慌张张地穿好衣服,姬别情躺在旁边笑了一阵,见他半天没系好兵甲带子,才起身帮忙,仍是从背后抱着他。 “大哥你放开我,我要回去了。” “明明是你自己半夜出来找我幽会,现在又晾着我不管,”姬别情隔着衣服在祁进腰上捏捏,“进哥儿好狠的心。” “谁找你幽会,我只是出来散散心。” “不欺负你了,你不愿意,我就等到你愿意,真等到我们成亲那天洞房花烛,你可不能再把我推开,不然多让人伤心。” “……” “总得给我点念想吧,以后能不能给我亲,不许咬人那种。” “……嗯。” 姬别情简直心花怒放,侧头在祁进脸上亲了一口,故意嘬出声来,祁进也乖乖地没躲,两个人抱着缠绵了好一会儿姬别情才心满意足地放手,还替他把马牵过来,又重新绑了发冠。 “大哥送你回去。” “我自己走就好,又不是不认得路。” “怕我留宿到你房里不成。” 眼见祁进又要恼羞成怒,姬别情立即后退几步,拽过自己的马,执意跟在他身后要送他回营。 未来的侯妃脸皮太薄,他还是收敛些好。 “祁大人,这么晚也不知道您去了哪儿,可真是叫本官好等——哎?侯爷也在,下官失礼了。” 眼见祁进下马行礼,姬别情却在马上动也不动:“谢大人,这都快亥时了,您倒是好精神,还在这儿等着本侯这位兄弟,明早随圣驾返京,也不知道能不能起得来啊。” “那就不劳侯爷关心了,”谢采不卑不亢笑得温和,“谢某不比侯爷,就算夜夜笙歌,第二日也能生龙活虎,但睁眼的时候,自认还是比侯爷要清醒些。” “难怪谢大人门下追随者甚多,谢大人别的本事不怎么样,单就嘴皮子功夫,若您敢称第二,大燕可没人敢称第一。” “侯爷实在过誉了,下官要是有侯爷在青楼里一半的嘴上本事,又何至于至今还是孤家寡人呢?” “孤家寡人?”姬别情故作惊讶,“本侯还以为谢府的主人早就改叫了月泉李氏,不知是谢大人不行,还是月泉丞相不行?隐疾可要早些治啊。” 谢采仍是面上含笑,似乎完全听不出姬别情的讥讽之意,反倒是毕恭毕敬一拱手:“多谢侯爷美意,天色不早,下官这就告退了。原本是要找祁大人聊一聊,现在看来,白天更合适些,免得遭人口舌。” “不送——” 姬别情故意拖长了声音,谢采规规矩矩地后退三步,转身拂袖而去,袖子里的手攥得死紧,手心都被指甲扣出印子来。 ——好你个定海侯,先前可真是小瞧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