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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皇帝左掌于呈在肩头的臀上狠拍一记。前者住嘴,大晚上吵嚷嚷忒烦人。朕是皇帝,做什么要忍,没得憋坏龙体。天子稳步扛物什一般扛着个太监,提足上台阶,掀开床幔将人往龙塌里一扔,俯身压住。上塌了,上塌了!如公公连滚带爬跌跌撞撞滚出去,沿路撞歪了屏风,又撞碎门边摆着的青花瓷瓶,稀里哗啦,噼里啪啦,刺人耳朵。魏七缩在褥子里如雏鸟,惊得直打嗝。皇帝怒,没用的奴才,转头骂如公公:“蠢货!”“嗻。”蠢货已不知圣上在说什么了,只想快滚。他要去寻安爷。内院廊下把守的奴才乱做一团,乾清宫里还没出过这档子事。今夜外头的掌事忙派人去后头叫安喜,在廊间焦急踱步。夜深人静,各处都落了锁。传话的小太监慌得将偏院大门拍的哐哐作响。院子门旁他坦里的守夜太监惊起,披衣出门。正屋内安喜也醒了,坐起身听门外动静。“大半夜吵吵嚷嚷,成何体统!”他手下贴身服侍的奴才出门去瞧。不多时慌慌张张跑过来回话。“安爷!不好啦!”“住嘴!瞧瞧你说得话,规矩白学罗!”宫里忌讳说不好了,要死了,完蛋了这等子晦气话。“小的有罪。”太监二十来岁,急得要哭。“可,圣上要幸魏七,人都已经扛塌上去罗!”安喜瞠目结舌。两瞬沉寂后,急忙忙掀被起身,长靴衣裳胡乱套,“快把人都叫起来!”这唱得是哪出啊!东西要备,人要敲打,今夜之事万万不可传出去。盛夏至寒冬,半载过去,可以算得上是荒唐了。若叫老祖宗知晓,就算魏七是她亲手救下的也要没命。皇帝心血来潮的这一出彻底搅乱乾清宫宁静的夜。然而此刻他心里却舒畅极了。身下之人哆哆嗦嗦,抖如糠筛。抖得越厉害皇帝越舒畅,朕睡不着,你却好眠,哪朝的君仆道理。他扒人身上被褥。魏七吓傻了,伸出胳膊抵挡,:“圣圣圣。。。上。”他咽唾沫。“奴才。。今夜喝了足足三盏茶。”三盏拖得老长。皇帝冷笑,诓鬼呢,奴才当值能饮这么多东西,能不能有点新鲜的由头。作势欲扒。“奴奴。。才。。未洗身,臭的很。。。”皇帝停住,捏他的下颌抬高,凑近,不过三寸之远(约10厘米)。他戏谑地瞧着,花样倒是多。“若是又骗朕,你该当何罪”声音低沉喑哑,在耳边呢喃。魏七支支吾吾答不上话,今儿要当值,应怕身上仍留药气,熏着圣上,且他又爱洁,若值了夜想睡前打热水擦身也不方便。是以今日午间下了值,他特意洗浴了的。魏七没底气心里发虚,眼神飘忽不定。皇帝了然,挨得更近,嗅他的发。是香的,有鼓清淡的皂角味儿。魏七束在脑后的发髻已乱,碎发四散,覆住额角。皇帝嗅了嗅发间,又移至脸上。也是清淡的香味儿,用的什么胰子挺好闻。他挺直的鼻尖滑过,移到哪儿,魏七脸上的那块皮肤便泛红,起鸡皮疙瘩。皇帝玩够了,抬眼。“欺君罔上。”魏七望着他,不知圣上究竟是怒了还是没怒。可是自个儿这回的的确确是当值当到龙塌上了。他怕得很,明儿一早,流言四起,怎生是好。还有心思想明早,眼下都应付不了。皇帝将人自褥子里剥出来,可惜里头不是光-裸的,还穿着深紫绸袍。扫兴。“自个儿脱了。”他抬起身,盘坐,手肘支下颌靠在膝上望着。要魏七自个儿脱衣服,光身-子承-幸,他做不到。他偏头躲开皇帝悠闲观赏的目光,低语请求道:“圣上。”抿一下唇,忍住羞耻,“非得今夜不可么?明儿。。。”说不下去了。“怎的”皇帝是真的诧异。他挑眉,淡淡道:“朕幸你还要挑日头么?”自是不用。“奴才万死,回圣上的话,”魏七一字一句说得艰难,“您是圣上,自。。然不用。”“嗯。”皇帝漫不经心低应,垂眼搓两下手指。意思是那还不脱。魏七下不去手。“恕奴才多嘴,奴才。。。奴才此番。。未去内廷监。”这话里头意味更深。皇帝听得意起,烧得下腹发热。“去那儿做什么”他嗤笑一声,话里透出几分兴味,抬眼复又望向魏七。“不是不愿去么”原来还是记得的,自个儿捉弄了他,现下在这等着呢?魏七嘴里发苦,没法答,方才那句已是很难堪了。耗了这许久,皇帝抬眼看油灯,估摸着现下已是子时过小半。没功夫再陪他玩儿了,明儿一早还有两档子杂事。皇帝换只手撑下颌,微歪着头瞧他。“你不脱,”他指尖摩挲手上玉扳指,“是想劳朕亲自来么?”魏七吓得猛转过头惊惧地睁大眼望着他。一,二,三。三瞬过后,皇帝作势伸手,探入凌乱陈铺于明黄的深紫下摆中,孔雀羽摇摆,几欲脱袍飘出。魏七终于道:“圣上宽仁,奴才不敢,”他垂下的眼睫忽悠悠颤动。“请让奴才自个儿来。”皇帝欣然收手,观赏坐候。今夜真有意思。窗外月明,寒风呼号,树木凋零,只树下万年青青绿不变。魏七手指哆嗦,似得了癫痫重病。外头奴才们在冷风中静立,东西都已备好,热水也在偏殿耳房里温着。安喜候在廊下懊恼不已。这回他真不是存心的!只想叫圣上多瞧几眼罢了,白日里那样捉弄人,不就是因着惦念么。谁知圣上竟撂了脸面,人病愈守夜的头一回便急哄哄要幸,从前也不这样啊!龙塌上魏七的盘扣解到第三颗,露出一截莹白的脖颈。深紫称雪,这么瞧着倒是比光秃秃多些趣味。只是,皇帝望自个儿下-身。哎,一声喟叹,这奴才磨人。再等下去天都亮了,兴致也消了。莫不会蠢东西是打着这主意?真当朕好脾气不成?皇帝俯身去吃露出来的那截脖子,魏七偏着头正好方便他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