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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圈,又瞧了几本折子,见了两三个大臣。最后回西暖阁一问,人仍未起。这还了得,也太能睡,恐要睡出病来。他稳步走近龙榻,守在榻旁的奴才掀开床幔。皇帝撩下摆跨坐,探手抓住睡在里侧的人,揽过脸拍了两下,下手带了几分力。他想:你倒是睡得好,一夜安眠。“再不起,就扒光了,扔出乾清宫。”他的唇贴近魏七朝上的掌心,一字字说得极缓,说完便轻咬了一口。后者似被虫蛰一般麻痒痒地浑身哆嗦。魏七睁大眼,吓得心一空,撑起身欲请罪。“奴才不知……”“日上三竿了。”皇帝打断他,修长的手指贴住魏七睡得绯红的脸轻轻刮蹭,若即若离。“你可真能睡呐,魏七。”跟前人胸前的亵衣衣襟凌乱敞开,他的目光在那些印记上流连。气氛暧昧不明,魏七垂着眼,僵直着不敢动。“朕的榻可还舒坦?”皇帝逗他。“回圣上的话,舒坦……”“嗬,你当然觉着舒坦。”他留了半句未说。皇帝抚袖起身,“快起,朕的西暖阁中还从未留过似你这样懈怠的。”“嗻。”魏七红着耳朵低应,暗骂自个儿心大。几个太监伺候魏七起身,呈上清粥并汤药,魏七乖乖喝下后回了后头的侍院。一路上众人探寻打量的目光与从前相比又多了几分深意。内书房中,安喜趁着皇帝揉额闭目的功夫,将前些日子自己查到的有关魏七的入宫前的消息呈上了翘头案。“圣上。”“何事?”“回您的话,前些日子您吩咐奴才去查探魏七的身世,奴才现下已查出了些眉目。”“你说便是。”皇帝撑着额角靠在宽大的紫檀雕云龙纹宝座上养神。“嗻。”安喜躬身,上前两步。另有一奴才将案卷轻轻放在案头。“奴才这些日子已派人细细地打听过,魏七确是京郊十里外的小县城降生。此县尚在顺天府管辖范围内,是以魏七亦属京城人士。魏家那时的保长也已寻了来,确能证他的身份。”“嗯。”皇帝淡声应。“朕知晓了。”他歇了一瞬又道:“现今,魏七家中如何?”“回您的话,因买卖亏损,早在五年前便已举家南迁,奴才差的人向左邻右舍打探,魏七家中长辈似是欲赁几亩地农耕糊口,奴才便未曾再细查。”“嗯,这般便可,不必去寻。”走了好,他摩挲着指上扳指,免得那东西总想着出宫,夜里还要娘亲。皇帝想:陈家嫡子?嗬,荒唐否?然,若查出来真是陈家的宵衣也无妨。他闭目悠闲地想着,若是陈家出来的世家子岂不是更妙。陈肃远愚忠一生,最疼爱的嫡子却成了奴才,委身于龙榻。且举家去留皆捏在朕掌中,只消一句吩咐抹去姓与名,是魏七还是陈宵衣皆不重要,都逃不脱。皇帝闭着眼,唇边泛起笑纹。他享受着权势滔天与掌控乾坤的快意,心中生出残忍的凌虐感。高高在上俯视如蝼蚁的奴才,虽疼爱怜惜却并不尊重,以为一切尽捏在自己手中。却不料,当五年后真相撕开的那一刻,朝夕相伴的枕边人反目,面色狰狞地诉说着仇恨,自己会是那样痛心后悔,原来他的魏七竟不是魏七。实在是冥冥中注定,寿康宫太皇太后揭露魏七身世时乃祖孙二人之密谈。安喜并不知晓,是以他仍旧好心替魏七遮掩。且此等经年旧事乃太皇太后当初一手吩咐下令,做地滴水不露,难有破绽。皆是天意。承盛四年七月中旬,延禧宫主位淑妃被诊出有孕,后宫哗然,延禧宫一时得势,门庭若市。夜里龙榻上,皇帝抚着魏七的发想着:可惜是个太监,若是个女子,也可封嫔封妃。如能诞下皇子,兴许……他又笑自个儿荒唐,想这许多,即便是个女子到底出身也低了些。淑妃入宫许久,能有孕亦是在他授意之下。然皇帝望着身旁人沉睡的面容又忍不住要想,若真能生,会生出个怎样活泼讨喜的精怪。承盛五年三月二日,淑妃难产,诞下四皇子后香消玉殒。纵然无情心冷,延禧宫内皇帝抱着弱小的儿子时仍是心中烦闷。他下令将淑妃以贵妃之礼厚葬,赐四皇子名曦,曦为晨光,太阳为皇权之象征,已是十分疼惜喜爱。次日晚间,皇帝抱着魏七又想:万幸是个太监,不是女子,否则这两年,若无避子汤药不知要怀上多少胎,恐要丢命。他盯着魏七,眸中意味不明,突道:“朕百年后,你随葬罢。”魏七的低喘被这话吓得堵在喉间。圣上突提禁忌,想是也伤怀淑妃主子的离去。他僵着身躯低声回,“嗻。”实则心中暗道:还要等圣上百年,呵,恐未到那时便早已厌弃自己。他回望皇帝尚且年轻的面容,实在想不出年老的他又会是何等模样。若那时身旁还立着个年老的自己,这就更是无稽。魏七不觉得自己能得皇帝数十载宠幸,且他比后者要小上许多载,为何要一同死。只是皇帝今夜偏生出不安,兴许是怕失去。“嗻?”他沉声,仅仅只是嗻么。魏七面色潮红,笑地灿烂,“嗻。”他重复道。皇帝的心微颤,他以为魏七亦是心甘情愿,这句嗻是他二人之间的情趣玩笑,“嗻”便是“好”,是应允。他俯身轻吻魏七汗湿的额头,心中踏实了,好似方才还飘在茫茫海面上的纸鸢,突被谁收线拽了回去,抱在怀中。天子想:百年后能得魏七随葬,即便朕要埋在空荡荡的皇陵内,亦不算太糟。第85章岁月静好时光无声划过,两年间不见皇帝厌弃反而愈加宠爱。寿康宫里的那位已年迈,近来身体抱恙,一日有大半的时辰得卧在榻上,再分不出心去替皇帝cao劳后宫之事。后者隔两三日便去寿康宫走上一遭,因太皇太后恐自己将病气过给了孙儿,每回请安,祖孙二人都隔得甚远。且说不上几句老祖宗便要赶人,皇帝无法,只得瞧瞧便走。待回到乾清宫时,御驾经外殿,隔着朱漆雕窗几丈远外,便见魏七正踮着脚去够里间八宝阁最上头的放着的木匣。他的手臂伸得很直,却仍是差了一截,魏七跳着探手去够。皇帝驻足,不知为何他偏要这样犯懒,宁愿上蹿下跳去够那顶上的东西也不愿搬个几子来。身量五尺算是修长,便是仗着长胳膊长身躯就要犯轴,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