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冠霞帔
凤冠霞帔
玄龙,神秘莫测的太古神种,实力超群的九州至尊。龙君于世人,总是那样漠然冷绝、风云在握的从容。 谁也想不到,居然被小小魅魔的半杯酒给泡醉了。 就在快要发生的鬼王大战,一场甚至能决定酆都走向的命运角逐里,这么刺激紧要的关头,她居然把喜城主的杀手铜给泡醉了…… 洛瑶心虚地把龙捞了起来,用手帕细细擦干净龙身上的水渍,放在手上轻晃:"小龙君?小龙君?" 小龙蜷起来,晕晕乎乎,原本质地寒凉的龙角都开始变热了,尾巴尖尖都透着一股有气无力。 洛瑶一手捧龙,一手变出扇子给他扇风,脚下如风,快速走进去一间供人休息的客居。 “小龙君,醒醒,今天有正事要做,不能睡啊……” 她把龙放在软榻上,两根食指不断按压小龙的肚腹,想让他将酒水吐出来,但显然毫无用处。 不仅没有把酒按出来,反而惹龙烦,龙的尾巴又开始甩了,把自己蜷得紧紧的,不让她扒拉开。 洛瑶尝试无果,无奈地站了起来,正打算找厨房煮一碗醒酒茶,忽然门开了,一道人影闯了进来。 她半是惊吓地回头,才发现那是神色匆匆的喜鬼王。 “洛姑娘,龙君呢?” 洛瑶无奈地往榻上一指:“喝醉了,正睡觉呢。喜城主,看你神色匆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要打起来了吗?” 喜鬼王摇摇头:“不,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不了解白鬼王,他这人诡计多端,心眼子多得很,难保不会有什么后手,为了保险,我们要先将新娘抓到手中。” 原来她神色匆离席,是为了抓白鬼王的新娘作人质。 洛瑶很想说,如果小龙君醒着,管你前手后手还是千八百的心眼子,他不想别人活着,对方就是阎王本人都没用。可现在好巧不巧,小龙君被她给泡醉了,还没清醒过来。以此状态迎敌,恐怕确实是有让对方趁机溜走的可能。 她蹙眉思索片刻:“喜城主,那你道如何?现在已经快接近午夜,传闻中的新娘子还没出现……” 那一瞬间,她有个荒诞的念头:这明镜堂里真有一位金屋藏娇的新娘吗?人人都说有,可人人都没见过,就算从来不出门,难道就没有下人给她送过吃的?为她沐浴过,洗漱过? 可很显然,喜鬼王是这样笃定的,她牵住洛瑶的手将她拉出了门:“洛姑娘,我一个人实在分身乏术,帮我个忙,我们一起找。” 洛瑶没来得及多说几句,已经被她带离了房间,本来想把小龙君带上,但是想到他现在醉乎乎的,在那里休息一会儿也好。 二人沿着偌大的明镜堂搜索起来。明镜堂作为白鬼王的府邸,占地广袤,房间众多,一间间找来,和小殿下在玄易宫玩捉迷藏的可怕回忆不禁涌入了洛瑶的脑海。 这次比较幸运,喜鬼王速度不慢,之前就已经搜索了大半。这一次搜索,二人沿着西厢房前进,不久之后,一间红色的屋子闪进了洛瑶的视线里。 “喜城主,刚才路过的那间屋子里好像有一套凤冠霞帔,会不会就是新娘的屋子呢?” 找了这么多间屋子都毫无线索,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态度,二人对视一眼,朝着那间屋子走去。 洛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喜城主真的要把新娘当人质,她要不要劝说一下?喜城主对白鬼王显然恨极,对他的新娘应该也没有什么好态度,出手就要她的命都有可能。 可如果拿新娘的安危要挟白鬼王,或许这对曾经恩爱无比的夫妻,就要真正走向不可挽回的道路了。 没等她思考出个结果来,门便被喜鬼王推开了,眼前的景象让洛瑶下意识松了口气—— 屋子里空空荡荡,并无新娘影踪。 这间屋子到处燃烧着明亮的蜡烛,屋子中间由木架支撑起一套极美的凤冠霞帔,和白鬼王身上所穿显然是成对的一件。经穿堂风一吹,裙摆飘起,其上金线刺绣的凤凰随之起舞,栩栩如生。 “奇怪,怎么会没有人?”将整个屋子彻彻底底搜索了一遍,确认毫无人迹后,喜鬼王蹙眉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那种违和感再一次袭上洛瑶的心头。 她虽没有成过亲,但好歹参加过别人的喜宴,也知道成婚是一件极为隆重的事,一般天不亮,新娘就会起来洗漱打扮了。 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样,离成亲吉时只有不到半个时辰,而本应该穿在新娘身上的喜服,却还挂在这间无人问津的屋子里。 洛瑶沉默片刻,忽然轻声问:“喜城主,会不会本来就没有所谓的新娘呢?” 喜鬼王转过身来,神色似乎也有点困惑,她低头思索片刻,又换上了一副笃定的神色:“不可能,以他的性格,不可能无故召集百鬼来明镜堂中,还张灯结彩悬灯笼,今日……必然会有一场喜宴。” 问题是,喜宴的女主人是谁?她是否真的存在?如果存在的话,现在又去哪儿了? “今日明镜堂中的布置,竟然与我二人当年大婚时一模一样。” “笺娘,你依旧如当年一般光彩照人,风姿不减。” “午夜才是吉时,不必着急,现在新娘已在府邸中了。” 今日种种细节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如一点即将冲破黑暗的烛光,洛瑶渐渐有了明悟。 她转头正要对喜城主说出自己的发现,忽然见到木衣架上的凤冠霞帔竟然自己飞了下来,趁着喜鬼王不注意,悄无声息飘到了她身后。 “城主小心!” 洛瑶下意识叫道,而在她话音未落时,凤冠霞帔猛一动作,竟化作一张铺天盖地的红布在喜鬼王身上缠了起来。 喜鬼王愕然片刻,娇容震怒,双目绽放出阴森的幽绿光芒,黑发倒竖,显露出狰狞可怖的厉鬼模样。 “这喜服好生古怪,竟缠得我一时半会儿挣脱不得!”她咬牙道。 屋漏偏逢连夜雨,恰在此时,屋外竟然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 敲门声三长一短,颇有节奏,接着鬼差毕恭毕敬的尖细声音在屋外响了起来:“夫人,您准备得如何了?吉时已到,该上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