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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俩不爱拿水泡,最爱撕开包装袋洒上调味料干啃,吃得满嘴咂咂声,前年回家的路上碰到她,老人家从塑料菜篮子里拿出几包方便面确塞给他,“小乔,我记得你小时候爱吃这个。”乔烈儿看了眼牌子,有点惊愕:“华丰的。”“是啊!我刚好在对面的小超市买的。”周老太太笑得像个小孩一样合不拢嘴,“现在都卖统一和□□,这个不容易找,我记得你们兄弟俩爱吃这个,阿文和阿贤也爱吃。”,阿文和阿贤是周老太太的一对儿女,北上读书就留在外地没回来,人老了便啰嗦,儿女嫌她烦甚少回来G市,丈夫早逝的周老太太成了空巢老人,孤零零地独居一隅。“谢谢周阿姨。”乔烈儿收起方便面。刚走出两步又被周老太太喊,老人家笑呵呵地又从篮子里掏出两包方便面,“多带两包给你哥,买不到他喜欢的海鲜味,先拿着这个清炖鸡味。”“我代哥先谢过了。”接到方便面那一刻起,乔烈儿已经瞄到这几包面过期了,周姨眼睛白内障细节的东西早看不清楚,他还是不动声色地笑纳了,那是老人家的一片心意,不管它还能不能吃。-----------------------------------------------------------“她为什么要自杀?”“不就是因为‘虫草基地’。”乔烈儿叹了口气,想起上月还去了一趟周老太太家,“案子是告破了,但钱拿不回来,我妈说她不敢出门总躲着人。”事发后,刚开始周老太太不敢去文化公园,怕舞蹈团的姐妹们向她讨钱,后来发展成买菜也绕着道走,老说小区的人在议论她,出门必定戴上兜帽、口罩、墨镜,眼神儿本来就不好偏要戴墨镜,好几次差点踏错梯级摔了下去。渐渐地连门坎也不愿意出,饿了订餐送上门,电话也不愿意接,神叨叨地说有人向她追债,整天拉上窗帘躲在屋里头黯然神伤,对于被骗这件事大家也知道她是受害者,虽然不爽嘴里骂上两句,其实真没人向周老太太讨债。乔妈有时候也会去她家里劝劝,但还得顾着自己的家,可不能长时间待在她身边。警察联系上她在外地的儿女,钱财他们虽然心疼但也不太在乎,对于那些钱来说他们的生意赚的钱更多,除了打电话跟周老太太聊了几句以示安慰就不了了之,根本没打算回来G市,说是走不开,到底还是生意比老妈重要。走在前头的乔烈儿戴着兜帽双手□□衣兜里,侧面看去额发下鼻梁笔挺,“她得了抑郁症,所以想不开。”“有妈在身边为什么不好好珍惜。”严靖曦自嘲地笑了笑,“难道等到失去了才想起她的好。”“那伙人是流窜作案,打一枪换一个地方,专门开公司坑老人。”乔烈儿停在脚步回头说道:“骗了这么多钱才判五年,宣判时有老人家当场气得病发。”“非法吸收公众存款与集资诈骗的差别。”乔烈儿问道,“什么差别?”“两罪的刑罚差别很大,非法吸取存款罪的最高刑罚为10年有期徒刑,集资诈骗最高刑罚可判处死刑。”严靖曦解释道,“检察院起诉以非法占有为目的,使用诈骗方法非法集资,数额特别巨大,应定性为集资诈骗罪。”“对啊。”乔烈儿觉得不解,“那就不该轻判五年。”“问题在于你怎么证明‘非法占有为目的'?”严靖曦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如同深潭,“检察官必须有证据证明被告有积极集资、消积经营的诈骗行为,打个比方,被告解释他只是经营不善才倒闭关门,充其量也就是非法吸取存款罪,要是能掌握行为人将集资款完全控制自己手中,或者个人随意挥霍、使用、转移,或者逃匿隐藏等等,则以证明非法募集公众资金为目的。”严靖曦握拳,“所以检察官必须牢牢掌握这个关节点才能锁定胜局。”经他那么一说乔烈儿也明了,由衷地赞道,“你要是检察官,一定能以集资诈骗罪把他们入罪。”严靖曦无奈地笑了笑,低头看着捧在手中的骨灰盒。“对不起。”乔烈儿知道触到他的疼处,“我不是故意的。”“没关系。”严靖曦腾出手揽上他的肩,“现在不也挺好嘛。”“那是。”乔烈儿浅笑道,“等会上哪吃饭?”“你整一个吃货。”严靖曦捏了捏他的脸,“要是当检察官,那点工资会不会养不起你?”“谁要你养。”乔烈儿头骄傲地微微一扬,“我可是男人,你有的我也有。”“那还得比比大小。”严靖曦不怀好意地往他库裆看。“想哪去了,啧啧~”乔烈儿“唰”脸红透了,抬了抬下巴,“也不想想还捧着你妈的骨灰。”在严靖曦眼里逗乔烈儿也是件很甜蜜很有趣的事,两人边聊边走,把骨灰送回存放楼。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完☆、挟持人质(一)法:公检法司,他们当中的法医、鉴证、警察、律师、检察官、法官等都掌握“法”这个武器,孰是孰非,孰真孰假,法律面前是否人人平等都与这些人悉悉相关。-----------------------------------------------------------------------一年半后,Z市。进入春季末段,再没有冷空气的南下,低气压带来潮湿闷热的让人烦躁的感觉。“我说老大,上头是不是觉得我们太闲了。”后座上的韩睿剥着橘子皮,“连砍人也归咱们管?”副驾位上赵捷飞跟韩睿要了一半橘子,“砍完挟持人质逃窜就关咱们的事。”开车的郭明祥指尖敲着方向盘,“那就不是闲事。”赵捷飞接过橘子时,韩睿瞥见他手腕上空空如也,“老大,你的玉扣呢?”他不说赵捷飞也没察觉,栓着玉扣系在手腕上的红绳不翼而飞,低头找遍了座椅上上下下都没找着,也搞不清啥时候丢的,更别说是在哪丢的。赵捷飞不信邪,反正丢了就丢了,顶多让老妈知道后唠叨两句,也没放心上去。凤山前的龙城村。隔着铁门已经听到里头痛苦□□声,男人坐在地上按压着不住地从肩侧冒出的血,半边身子被染红了。正在为他的肩缠上一圈圈止血绷带的120医生闻声抬头跟赵捷飞相互打了个招呼。“邹先生,是你报案?”男人虚弱地点点头,绷带扯得有点紧,疼得“嘶”了一声,“医生轻点。”“再往上一点就砍到大动脉了。”包扎的医生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