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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成为我的人。娘娘,难不成,您也要将我送去当个阉人?”他说着,斜睨着宛妃,好整以暇地等她的回话。宛妃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过了好半晌,她才嘴唇颤抖着道:“不可能,你不会看上男人的,不可能!”靖王道:“怎么不可能?我打小被人当女子养,养了这么多年,早喜欢上男人了。”宛妃道:“那不过是权宜之计,你在本宫这里,本宫何时不让你穿男装?”靖王道:“只是穿男装而已。难道娘娘以为,穿了男装就是男人,就能摆脱所有的伪装?娘娘,您未免太看得起我了。”算算时间,到今日,将近二十六年的伪装——打小便被当公主养,吃穿用度皆是与皇子不同,女德女戒更是倒背如流,甚至连女红也学得有模有样。不管谁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称一句大公主,哪怕是后来上战场杀敌,将士们也都与他泾渭分明,最信赖的副将也不敢有任何的僭越。这样的生活,宛妃却说,穿穿男装,就能当回男人了?试问,哪有那么容易?眼看宛妃面色变得难看无比,靖王却也没有半点要收回前言的想法,只道:“您该庆幸,我至今还将自己当成一个男人,而不是女人。”他垂眸看了看身上特意裁成女裙样式的储君袍服,又摸了摸头上的女式玉簪,而后cao着和寻常女子无甚区别的略显阴柔的音色,道:“我还有事要忙,娘娘请便。”说完就走了,头也不回。宛妃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尖锐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她强行令自己冷静下来,想且容他得意一段时间,等他得意忘形到失了戒备心,就是她动手的最好时机。在时机到来之前,切不可引起他警惕,否则功亏一篑,太子也会出事。宛妃这般劝着自己,渐渐静下心来。她最后看了眼紧闭着的殿门,不发一言,转身离开。……秋去冬来,年节将近,也不知可是即将过年的热闹氛围冲散了一身病气,缠绵病榻的天子这日终于出了寝宫,在宫人的搀扶下沿着御花园慢慢走着。便是这一走,竟叫他发现一桩天大的丑事。本该在东宫里被勒令听太子太傅念书的太子,赫然在御花园里一处隐秘之地,同一个年轻宫妃苟合!被发现时,太子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了,破罐子破摔道:“反正您又不能再广撒雨露,儿臣为您分忧,有何不妥?”天子指着他说不出话来。而后眼睛一闭,生生气晕过去。翌日,天子被救醒后的第一句话便是,废黜太子,逐出京城,此后永不得进京!得到消息的太子这才慌了。慌乱之下,他急病乱投医,将秦不山捉去东宫,借此威胁秦非川暗杀靖王。只有靖王死了,他才能拿回太子之位,才能让本末倒置的两人倒转回来,继续享受他应得的一切。第77章贵相14最重要的弟弟的性命掌控在太子手中,秦非川没得选择,只得忍辱负重地答应了太子的要挟。他在家中枯坐半晌。坐到太子给的时限只剩最后一个时辰了,他才叹口气,疲惫地整理仪容,坐车进宫。到了万春宫,和往常一样,江衍在偏殿里睡觉,靖王坐在离江衍不远的桌边,正伏案批阅奏章。察觉秦非川来了,靖王头也不抬,只摆了摆手,示意他等候片刻。秦非川无声地行了礼,接着再无声走到桌旁,垂手静立着。他不露声色地打量着靖王。坐姿放松,神态平静,全部心神正集中在奏章上,连手中朱笔笔尖上的墨要滴落下去也没发现。——好机会。秦非川动了动手指,从袖中取出一把折扇。打开扇柄的机关,蝉翼般薄薄的一枚刀刃,被他极缓慢的,没发出半点声音的,抽了出来。刀光一闪。他猛然暴起,手持利刃朝靖王后颈刺去!“砰!”没有半点利刃入rou声,取而代之的,是秦非川被靖王一脚踹开,连人带刀撞翻旁侧书架,重重摔落在地。书卷竹简噼里啪啦地砸落在他身上,竟将他给完全掩埋了。这动静惊醒了江衍。才睡下没多久的小公子秀气地打着哈欠,声音懒洋洋的,带着浓重的起床气:“谁啊,在做什么,没看到我在睡觉吗?”刚刚还神情冷酷地出脚的靖王闻言,忙不迭放柔了表情,从书桌绕过来,试图哄他继续睡。岂料他又打了个哈欠,摇头道:“算了,不睡了。”然后果真掀被下床,一边穿鞋,一边往发出动静的那里一看,正巧看到半截闪着寒光的刀刃。他看着,还没问怎么有刀,就见那堆书卷耸动开来,持刀人从中慢慢爬出。见刀的主人是秦非川,江衍也没觉得吃惊,只疑惑地望着他,口中却问向靖王:“他这是要刺杀你?他难道不知道,你是能在千军万马中,单枪匹马深入敌营,凭一己之力摘得敌将头颅的猛人?”在战场上拼杀那么多年,靖王的身手自然是一等一的,警惕心也是一等一的。似秦非川这般连三脚猫功夫都没有的人,就算给靖王下了药,手脚无力地躺在那里让他刺杀,他也决计动不了靖王一根毫毛。所以,他究竟是从何来的底气,竟敢这样明目张胆地下手?江衍疑惑,靖王也疑惑。疑惑的两人坐在床边,看秦非川从书堆里爬出后,“啪”的一下,五体投地状跪伏在地。靖王踹的那一记窝心脚太狠,秦非川只觉整个胸腔都剧痛无比,心口处更是宛如被刀子狠狠洞穿一般,痛得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他虽说没江衍那般娇养着,却也是打小养尊处优,何曾受过这样的痛苦,当下连说话都是颤颤巍巍的,抖着气儿才把刺杀始末全说了出来。“靖王,”他说完了,哀声道,“臣也是逼不得已啊。”都说男儿流血不流泪,此刻他却控制不住地流出两行泪来。然那泪还没滴落到地上,他就听前头江衍冷冷淡淡道:“你说谎。”他身体蓦地一僵。江衍再道:“秦不山是在东宫。可他是被废太子的人接去的,也征得了你的同意,你甚至还亲自把他送上了东宫的马车——我说的对吗?”殿内立时一阵寂静。过了好一会儿,秦非川才颤着声道:“夜小公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莫非你以为,我刚才是在诓骗靖王吗?”江衍听了就笑了。笑声清淡,还带着点世家子弟特有的些许矜傲,听起来清